等人都走了,她一个人站在门边看了许久。惊蛰这孩子只是事事都不吱声,什么情绪都往心里咽,有苦也不会说出来,其实他能今天,过去的那几年,一点都不容易。上了车,迅速的发动引擎,然后踩油门,车速迅速的提起来了。周楚悦绞着手指有些看到后视镜里的祖母,心里有些难过“对不起,我……”“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的身上揽。”语气听起来比较平淡,听不出情绪。很快便到了沅江市区。几个人分头开始找,冷逸尘、桑行扬迅速的加派人手,全城开始搜。
桑行扬冲那人笑了笑点了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然后令众人有些惊讶的是——
他慢慢的把盏子剥好的虾慢慢推到周楚悦面前,顺便沾了下醋,放到了她的碟子里。
众人低头,抿嘴笑。
从前桑家还没败落的时候,这小少爷可是过的金娇玉贵的日子,连吃鱼,都有人把鱼刺挑好了。现在居然也会伺候人了。
有个粉粉嫩嫩的小男孩舔了口勺子,“原来哥哥的虾是剥给姐姐吃的。”明明是小男娃,却穿了件粉嫩嫩的外套,开心的晃着两条小短腿。
几个人一打岔,屋子里又欢声笑语起来。
周楚悦把虾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吃吧。”太多人了,有点不太好意思。
桑行扬夹起来就准备亲自喂她,吓得她赶紧低头,自己夹了一个吃了起来。
听到他附在耳边小声说道“脸皮厚点,没事的。”
花园的面积特别大,不远处就是群山,空气格外清新。
周楚悦还是忍不住想问他,“干嘛骗我对虾过敏啊?”
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这么问,桑行扬摘了个树上的果子递给她,“以后你会知道的。”
还好,没完全暴露。
周楚悦盘着手里的橘子,其实想问的下一句,是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虾呢?
李舒烟,到底又和你有着怎样的关系?
只可惜,却问不出口。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周楚悦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愣了一下才接通,传来了冷逸尘焦急的声音,“小周,沈瑾弋去你那了吗?”
“没,没有。”
“沈瑾弋找不到了,他本来在医院待着的,值班的医生进来的时候人就已经不在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他本来一点都不想打电话给周楚悦,但是无奈的是,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人影。
沈瑾弋现在只记得一个周楚悦,身上还有伤口,冷逸尘束手无措。
两个人隔的很近,桑行扬也完全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心往下沉了沉。
而后就听到周楚悦有些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道了声好,“我和你一块回去吧。”
“你留在这儿陪陪家人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桑行扬没有听她的大步往前,让他留在这里,让她一个人去找沈瑾弋。
他会疯的。
简单的跟祖母道了声别,两个人于是就并肩离开了。祖母尽管心里有些不舍,想留下他们歇一晚,但还是让两个人都走了。
等人都走了,她一个人站在门边看了许久。
惊蛰这孩子只是事事都不吱声,什么情绪都往心里咽,有苦也不会说出来,其实他能今天,过去的那几年,一点都不容易。
上了车,迅速的发动引擎,然后踩油门,车速迅速的提起来了。
周楚悦绞着手指有些看到后视镜里的祖母,心里有些难过“对不起,我……”
“不是你的错,别往自己的身上揽。”
语气听起来比较平淡,听不出情绪。
很快便到了沅江市区。
几个人分头开始找,冷逸尘、桑行扬迅速的加派人手,全城开始搜。
已经快到傍晚了,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医院里所有的角落都被找遍了,根本没有。
周楚悦跑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看到人。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可见度也变低了。
整张小脸都通红通红的,鞋上沾了不少泥泞。
她沿着河边找,水上的浮光映着岸边的植物,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害怕沈瑾弋是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水里。
湖面平静,却看的人心慌。
好像想起了什么,周楚悦转身往环江大道跑。
正值6点多,大道上的行人特别多。她着急着过马路,不远处的一辆摩托车猛地冲了过来。
等看到的时候,都只剩下模糊的灯光了。
眼看着就快要撞上去了,身边忽然闪出来一道身影,紧紧的抱住了她,滚到了旁边的乱草丛里。
桑行扬整个人垫在她的身下,周围不知道是什么杂草丛,仿佛长着小小的刀口,把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一阵天旋地转,周楚悦连忙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去扶他,语气慌乱,“没伤到吧?”
路过的摩托车司机特意把车停下来,大骂:“走路不看路,急着去投胎啊!”然后又发动油门,快速离去。
周楚悦没有回头看后面的司机,看到他手背上一大道血痕。
还在往外渗着血,西裤上也都是灰,白衬衫脏兮兮的。
心一下被吊了起来,“你的手被割破了……”
桑行扬随意的把手背往脏脏的衬衫上擦了擦,“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那一下,两个人其实都摔的不轻。
然后把整个人都转了一圈,除了身上沾了些灰尘,没什么伤口。
他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替她把身上的灰都拍掉,“下次一定要小心点,太危险了。”天知道他刚才看到的时候有多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
生怕晚了一秒。
“你的手,我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桑行扬身上也没什么水,伤口沾了些尘土,混着血,有点难受。嘴上却说“这点伤,到医院直接都痊愈了。天马上要黑了,还是接着找吧。”
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因为清楚的知道,桑行扬是很讨厌沈瑾弋的,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就清晰的明白了。上次让他来输血,这次又拉着他找人。
他心里肯定特别烦躁,但是最后却还是都做了。
桑行扬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我去那边看看,你小心点走路,电话一定要保持畅通。”
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昏黄的日光里。
西裤还是脏的,他一个有洁癖的人,应该会特别不舒服吧。
周楚悦只能想着快点把沈瑾弋找到,要不然到了晚上,找到的希望只会更渺茫。
从侧边的楼道下去,往桥下的那个桥洞里走。
桥洞里有些黑。
但是,还是格外清晰的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地上。
她快速的跑过去,果然是他。
沈瑾弋坐在地上,身上还穿着一套病号服,手里面,有一只海螺。
紧紧的握着。
周楚悦愣住了。
原来都已经过去3年了。
她早就已经不喜欢海螺了。
“沈瑾弋,赶紧起来。这地上脏死了。”周楚悦弯下身准备把人扶起来。
手上被强硬的塞了那只海螺,“你说你喜欢海螺的,我找到了。”找到了。
很小的时候,爸爸出差带回来了一只海螺。外形长得非常漂亮完美,爸爸第一时间给了姐姐。她巴巴凑上去,只是被妈妈呵斥了声,
“看什么呢,赶紧回屋写作业去,你有你姐姐那样的成绩,再出来玩。”
周慕陈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常常年级第一。
所以,在全家人的眼里,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附属人物。
尽管周楚悦的成绩并不差,班级前五基本还是稳稳的。
可是,姐姐学了钢琴又学小提琴,母亲,我却什么都不会。
那天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听话的拿出作业写,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心里落寞。
最后,趴在日记本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日记本上多了一行字。
我想要一只海螺,属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