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明暗交界,带着黑色印记的左脸隐于暗处,光暗对比间,与完好无缺的右脸形成鲜明对比。一半天仙,一半恶魔。林沐看到她的右脸时,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恭声道:“小姐,老奴按您的吩咐,在大小姐吃食中加了您给的东西。”“方才老奴去送吃食时,大小姐似是对夫人发了火,砸了许多瓷器。”苏若棠眼睫颤了颤,缓缓掀开眼帘。她揉了揉困倦的眉心,晃了晃脑袋醒神。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胸前滑落,凌乱地散落在躺椅上。
墨瑢晏神色淡淡:“现在喜欢了。”
傅北弦细细看了眼他手中玉雕,喃喃自语,“怎么感觉这只狐狸神态有点儿眼熟?”
墨瑢晏将玉雕握在手心,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拿过一旁的披风,向外走去。
“哎,你去哪?”傅北弦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却抓了个空。
墨瑢晏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哄狐狸。”
“啥?狐狸?你养了只狐狸?什么时候养的?”
傅北弦一脸疑惑。
他这表弟有洁癖,最讨厌有毛的动物。
墨瑢晏脚步顿住,侧眸道:“商小姐,未婚妻醋劲大,以后唤我全名。”
听到墨瑢晏口中说出未婚妻三个字,商汝嫣眼睫微微低垂,红唇弧度并未消散,神态自若地笑着应了一声,“好。”
之后,端起矮桌上的酒盏,言笑晏晏地与傅北弦谈笑。
......
翌日,天色尚未大亮,汪涛神色着急地从后门进了张氏院中。
“夫人,二小姐昨日来了霖琴居,给了我这个。”说着,汪涛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目。
张氏心烦地接过,刚翻开看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
她慌忙起身,不顾汪涛在场,直奔内室床前。
看着空无一物的暗格,她脸色煞白地软倒在地,“怎么会不见了?我的账本呢?”
“夫人,你可得帮我,大小姐说七日内补不齐这笔钱,就送我去见官。”
“我不要坐牢,我儿子还没娶媳妇呢!”
“这些年,我可都把钱给夫人了!”
张氏跌跌撞撞爬起身,抓过桌上的账本,一把撕碎,“撕了就没再证据了......”
汪涛神色慌乱:“这是仿写的。”
张氏动作一顿,捧着被撕碎的账本,身子颤抖得厉害。
“夫人,我不要坐牢,你必须帮我。”汪涛一把拽住张氏。
张氏猛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汪涛气笑了,指着张氏就骂,“你这荡妇,少在这给老子装纯洁!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肮脏事,老子真不敢说出去!”
张氏听言,眼中划过慌乱,连忙安抚他,“你先别急,还有七天时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汪涛半威胁道:“夫人,你赶快想办法把这笔钱给我,如果我坐牢,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张氏气得脸都黑了:“这些年你在霖琴居捞得也不少,你自己为何不掏钱?”
汪涛阴沉着脸:“夫人,八九成银两都进了你口袋,我拿到的不过九牛一毛,已经用完了,没钱。”
张氏看着他一脸无赖样,气得肺疼。
她保养得宜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咬着牙道:“我先想办法,但我手上钱肯定不够,如果你不想坐牢,就拿十万两银两出来。”
接着,不等汪涛说话,继续道:“不拿,大家一起坐牢。”
汪涛神色扭曲了一瞬,咬着牙道:“十万两没有,最多五万两。”
他的钱都拿去买了房屋良田,能用的银子撑死不过八万两。
“那就一起坐牢。”
汪涛五官变得狰狞,死死盯着张氏。
张氏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账本上的银两,已经超过一百万两,她根本拿不出来。
但绝对不能让汪涛看出异样。
她坐牢不要紧,不能害了瑶儿。
汪涛盯着张氏看了片刻,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七万两,再多没有了。”
张氏点头:“好,明日我要看到银两。”
汪涛死死盯着张氏:“你敢骗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氏强作镇定:“放心,不会骗你。”
待汪涛离开,她脸色发白地软倒在地,呆呆看着一地碎屑。
半晌,她一点点捡起碎屑藏好,唤了丫鬟进来为她梳洗,直奔苏慕瑶房间。
沁馨院。
苏若棠懒洋洋地躺在树下躺椅上。
点点斑驳细碎的阳光,从树缝间洒落,在她明艳的脸上投射下阴影。
光线明暗交界,带着黑色印记的左脸隐于暗处,光暗对比间,与完好无缺的右脸形成鲜明对比。
一半天仙,一半恶魔。
林沐看到她的右脸时,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恭声道:“小姐,老奴按您的吩咐,在大小姐吃食中加了您给的东西。”
“方才老奴去送吃食时,大小姐似是对夫人发了火,砸了许多瓷器。”
苏若棠眼睫颤了颤,缓缓掀开眼帘。
她揉了揉困倦的眉心,晃了晃脑袋醒神。
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胸前滑落,凌乱地散落在躺椅上。
她懒懒抬眸,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一点儿生理性经营。
在细碎的阳光下,透着破碎感。
“汪涛来过?”
林沐点点头:“从后门进的,老奴当做没发现,他直接去了夫人屋子,约莫半盏茶之后离开。”
苏若棠嘴角轻扬,勾勒出讥讽的弧度。
明艳昳丽的容颜,泛着清冷,溢出的声线满是讥讽。
“狗咬狗,记得清点一下姐姐摔坏的瓷器,算在她每月的零用钱中。”
听到她骂张氏狗,林沐太阳穴跳了跳,当做没听到。
轻挽端着水果走来:“小姐,表小姐来了。”
话落,檀芷溪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表妹,你头顶有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