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裴砚笑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顺着她的下颚缓缓上移,辗转擦去她脸上的泪,神情愉悦,“记住你所说的话。”“是。”姜滢轻颤着点头。寺狱内重新变得安静。一只手骤然出现在她的腰间,姜滢轻呼一声,便被人轻松提起。只她跪的时间太长,膝盖处早已疼痛难耐,若不是借助男人瘦劲的臂膀,根本无法站立。裴砚瞧出她的不便,将她牢牢缚在怀中。姜滢浑身绷得很紧,本能的觉察出腰侧那只手的灼热。明明隔着衣衫,可她却觉得那一寸肌肤如同被火烧一般。
“你…”
姜滢觉得有些可怕,只是她此刻有事相求,只得保持镇定不敢将那惧意暴露半分。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民女不知殿下身份,当初在淮阳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只是民女实在愚昧,想不起殿下曾经说过的话了。”
她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凝脂般的肌肤瞬间红肿。
只她却不敢痛呼出声,只得强忍泪意,“还请殿下看在民女当初救过殿下的份上,还姜家与宋家一个公道。”
裴砚见她这般,双目微沉,凝重的可怕。
魏衡在一旁见状,知这是殿下动怒的表现,他有些意外,这女子竟能牵动殿下的情绪。
要知道,从前的殿下只对政事感兴趣,东宫的贵人在他眼里如同摆设。
这令陛下和娘娘焦心不已,恨不得为殿下指婚。
如今看来,真是多虑了。
幽暗的牢狱内,姜滢羸弱的跪着,坎坷不平的地面使得她的膝盖隐隐作痛。
许是跪的时间太长,她的身子开始微微颤动,昏暗的烛光透过琉璃盏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愈发单薄。
裴砚透过她,想起在竹屋内发生的事。
也是相同的烛火,她坐在床榻前喂他喝着药,与他诉说淮阳城内发生的趣事。她的声音令他忘了痛,也忘了身上的职责,只觉得自己是个寻常百姓。
可以说,那是他一生中最轻松的时刻。
裴砚笑了,目光望向寺狱深处,瞧着那一处被黑暗所掩埋的地界,轻言,“若是你不愿提起,那孤便不勉强你了,孤与你提一提姜家与宋家的事吧。”
“姜滢,你想让孤为他们洗清冤屈,可他们的罪责已然明确,被定罪已是不容改变之事,你让孤救他们,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这话犹如一道重重的铁链压的姜滢喘不过气。
她忍不住想,若是连太子都不愿救他们,这世上谁还有这个能力。
陛下吗,可她根本就无法面圣。
“求您。”她咬紧下唇,泪流满面。哪怕如今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她都想再尽力试一试。
裴砚望着她,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面前的女子是他唯一动过纳妃想法的人,可她却视如草芥。
他怎能甘心。身为储君,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天下的一切都该是他的。
那么!
裴砚眼里多了份势在必得,眼前之人也该是他的才对。
他微沉的眸光落在姜滢那哭红的双眼上,语气里带着温存,他道,“滢滢,求人也该拿出点诚意才对。”
姜滢微怔,沉默不语。
这样亲密的态度令她回到竹屋那一晚,裴砚想要纳她为妾的那一刻。
她低头,瞧着裴砚身上墨黑色衣袍上镶嵌的金丝,和袍下隐约可见的黑色金丝如意靴。
终于明了,裴砚做这些事的意义,他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想要逼迫她罢了。
姜滢惶恐,看着那双如意靴离她越来越近,直至来到她的眼前。
“滢滢。”
裴砚走到她跟前蹲下,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带着压迫,“你是个聪慧的孩子,肯定明白孤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孤有法子救他们,只要你肯他们都能转危为安。”
这话蛊惑到了姜滢。
她忍不住在想,若是真的顺了裴砚的意,那么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
只是,若真的做了妾,那她和怀安便真的没有以后了,而她也会成为破坏姜家祖训的罪人。
姜滢惶恐,眼神黯淡。
寺狱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和铁链摔打在地上的声音。
原本安静的牢狱内顿时沸腾起来,哀嚎声、求饶声、申冤声不绝于耳。
整个寺狱在这一刻犹如真正的炼狱。
姜滢克制不住的颤抖,眼神里写满了惧意,显然是被那些声音给吓坏了。
裴砚不动声色的望着,声音中满是蛊惑。
“滢滢,你听到了吗?那是牢狱内常有的声音,只要他们一日在牢狱内就要受一日的折磨。”
“你真的忍心看他们这样下去吗?”
“不……”
他的话几乎令姜滢崩溃,她无法想象他们受折磨的样子。
“求您。”
她所有的理智终于在一声又一声的哀嚎下瓦解。
微颤的手终是搭在裴砚的膝上,哭哑的嗓音轻轻颤抖,“只要殿下肯救他们,民女愿献上自己的诚意,民女乞求殿下相助。”
“好孩子!”
裴砚笑了,捏着她下巴的手顺着她的下颚缓缓上移,辗转擦去她脸上的泪,神情愉悦,“记住你所说的话。”
“是。”姜滢轻颤着点头。
寺狱内重新变得安静。
一只手骤然出现在她的腰间,姜滢轻呼一声,便被人轻松提起。
只她跪的时间太长,膝盖处早已疼痛难耐,若不是借助男人瘦劲的臂膀,根本无法站立。
裴砚瞧出她的不便,将她牢牢缚在怀中。
姜滢浑身绷得很紧,本能的觉察出腰侧那只手的灼热。明明隔着衣衫,可她却觉得那一寸肌肤如同被火烧一般。
她下意识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那只手。
裴砚掐着她的腰,根本不在意她的动作,沉声唤着魏衡,“宋怀安的事便交给你了。”
“是。”魏衡点头答应,后向裴砚请示,“殿下今日是回宫,还是去私宅。”
裴砚吩咐,“去雁池坊。”
随后,一件厚重的大袍出现在姜滢身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被人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想让裴砚将自己放下。
但裴砚却只是轻瞥了她一眼,并未有任何表示。
车轮碾过一地雨水,和銮伴着雨声伶仃作响。舆内大的吓人,瞧这样子竟是能同时容下四五个大汉。
正中放着一柄博山炉,香烟袅袅。姜滢不安的坐在其中,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衫,直盯着裙尾处的泥泞。
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一知半解。十六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并未有人教过这些。
舆外传来动静,有人打开车门,四周瞬间多了份压迫感。
姜滢本能的感到不安,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只是微微动腿,膝盖处便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
“嘶——”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有人来到她跟前,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裙摆。姜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避开他的手。
裴砚抬眸淡淡的看着她。
姜滢咬着唇浑身颤抖,大着胆子道,“民女的诚意只有等殿下还他们清白后方能献上。”
裴砚轻笑一声,似是被这句话给逗笑了,双手却并未随着她的话而停下。
裙摆被人掀开,锦袜被人取下,洁白无瑕的小腿展露在男人眼前,裴砚的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
那里红肿一片,布满淤青,仔细看还有细小的伤痕正在往外渗着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忍着。”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