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起身,一把将姜滢抱在怀中,泰然自若的下了车。眼前是一座五进五出带着跨院的宅邸,放眼望去竟望不到边,仿若整座坊市都被这处宅院所占领。雕栏玉砌,楼阁台榭,若是寻常人进入此地,定会被里面的富贵迷花了眼。然,姜滢蜷缩在裴砚怀中,心下十分惶恐。她望着大门处跪倒一片的奴仆,只觉得这座宅院犹如吃人的牢笼。若是进了,许是再无出来的可能。有了这份认知她愈发惶恐,用手碰了碰男人的臂膀,小心翼翼的问着,“殿下,你会信守承诺的对不对。”
姜滢微愣,瞧着他取出一块硬膏,这才明了他原是要为自己上药。
“好疼!”
红肿不堪的膝盖触碰到冰凉的药膏,姜滢颤着眼睫,小脸缩成一团,忍不住就要缩回腿。
“别动。”裴砚话里带着警示,用手控制住她乱动的小腿。但动作到底是小心了些,轻柔的用指腹将药涂抹在她的淤青上。
纤细的小腿,凝脂般温润的肌肤,指腹下传来的触感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的眸落在那一寸之上,暗紫色的淤痕与白玉般的肌肤结合在一起,引人怜惜。
四周有一股说不清的情欲在上升,姜滢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有些不稳。
她慌张极了,下意识阻止男人的动作,颤声着,“殿下,我自己来吧。”
裴砚并没有说话,指尖的动作也未停止。
姜滢绷紧身子,双手紧紧的捏着身下的织锦银毯,只觉得折磨。
真真是太煎熬了。
她不敢去看底下的男人,只得掩耳盗铃的闭上眼,妄图忽视掉那份煎熬。
舆内,博山炉的烟渐渐熄灭,姜滢仰着头,纤细的颈间冒出一层薄汗。
裴砚终是收回了手,低低的说了声,“好了。”
姜滢微红着脸,不自在的嗯了声。
外面车轮缓缓停下,有人高喊,“殿下,私宅到了。”
裴砚起身,一把将姜滢抱在怀中,泰然自若的下了车。
眼前是一座五进五出带着跨院的宅邸,放眼望去竟望不到边,仿若整座坊市都被这处宅院所占领。
雕栏玉砌,楼阁台榭,若是寻常人进入此地,定会被里面的富贵迷花了眼。
然,姜滢蜷缩在裴砚怀中,心下十分惶恐。
她望着大门处跪倒一片的奴仆,只觉得这座宅院犹如吃人的牢笼。
若是进了,许是再无出来的可能。
有了这份认知她愈发惶恐,用手碰了碰男人的臂膀,小心翼翼的问着,“殿下,你会信守承诺的对不对。”
***
池雁坊内热闹极了,殿下竟公然抱回来一名女子。
外院的婢子们趁着管事嬷嬷不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要知道殿下素来淡泊寡欲,是个难以亲近的人。
这些年东宫也只封了三位良娣,身边更只有魏先生一位亲信可以常伴左右。
如今府内竟出现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子,她们自然十分好奇。
可她们进不去内宅,也见不到那女子的样貌,婢子们也只能七嘴八舌的猜测着女子的身份。
一个小丫鬟显得不死心,问着身边的女子,“银杏姐姐,刚刚殿下从你身边经过的时候,你真的没瞧清那女子的样貌吗?”
银杏此刻正怄气的不行,用手绞着帕子,听闻小丫鬟的话神色不悦。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着,“不都是一双眼一张嘴,有什么好在意的。”
“要我说那女子真真是不要脸的,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躺在殿下的怀里,也不知害臊。”
周边的婢子一听,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她们都知银杏存了攀龙附凤的心。
她生的不错,从前又在殿下的奶娘康嬷嬷身边伺候过,自然是觉得高人一等。
托着康嬷嬷的福来了私宅,本意是想要接近殿下,谁知到头来却落个在外院伺候的命。
如今见有女子和殿下如此亲密,银杏又怎能不气。
小丫鬟并未觉察出她的不悦,纠正着银杏的话。
“姐姐,话不能这样说,那女子既被殿下瞧中,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若不然殿下也不会将人带回来。”
“你若是没瞧见她的长相,便直接了当的说,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你...”银杏气的不行,作势就要去撕小丫鬟的嘴。
小丫鬟见状,赶忙就要躲开。
一时间,婢子群里吵吵闹闹了起来。
管事的嬷嬷闻讯赶来,见婢子们竟如此不知分寸,顿时面露怒意。
如今殿下就在宅子里,她们竟如此吵闹,真真是不要命了。
她怒目而视,“都很闲是不是!”
婢子们听闻,被吓了一跳,见管事嬷嬷来了,赶忙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管事嬷嬷见状,狠狠的白了她们一眼,见银杏也在其中颇有些头疼。
这位姑奶奶自来了私宅便没消停过。
偏她还要看在康嬷嬷的面子上不敢对她发落,如今做的愈发过分了起来。
“还不去干活!”管事嬷嬷说了声,令这些小婢子们散开。
待她们走后,方才来到银杏跟前,“你说你闹的是哪一出,如今殿下正在府内,若是一个不小心闹到魏先生的面前,就算康嬷嬷来了都没用。”
银杏很是不服,“嬷嬷,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殿下会带她入府。”
管事嬷嬷看了她一眼,“殿下的事,我又怎么可能清楚。”
“银杏,我知你的心思,但还是要劝你一句,内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的,光墨玉,檀云那一关你就过不去。”
“内宅那些人可都是殿下身边伺候过的老人,你说你拿什么和人比。”
银杏很是不服,根本没将管事嬷嬷的劝诫放在心里。
她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想着,她也是东宫出来的人,不过是比那些人晚来几日,怎么就不能入内宅伺候了。
她定是要想法子进去的,到时再好好会一会那女子。
***
启祥阁,姜滢坐在贵妃榻上,脚边有一位婢子正细致的为她缠着纱布。
许是时间久了,她腿上的伤已不像刚刚那般刺痛。
这一日她都在奔波之中,坐在暖阁内闻着炉内的香,不知为何,紧绷的情绪竟慢慢放松了下来。
“姑娘。”婢子的动作轻了许多,瞧她困倦的样子笑盈盈的说着,“您若是困了便睡吧。”
这一声令她的意识越发涣散。
暖阁内的香似乎更浓了。
姜滢背靠着软垫渐渐合上了眼,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裴砚换了身常服从里屋出来,见姜滢横卧在贵妃榻上,青丝如瀑流披散在身上,微微遮住她巴掌般大的小脸。
她似是睡的很不安稳,眉间紧蹙,眼睫上的泪摇摇欲坠,甚是可怜。
裴砚见状,俯身擦去她脸上的泪,指腹停留在姜滢微红的眼尾。
她的睡颜安静乖巧,裴砚生出一份饱足感。
真好,眼前的女子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今日之后,终是独属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