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朕一个人转转。”蒲萧然顺从的停在原地,恭送杨皇离去。眼看着他的身影要瞧不见,蒲萧然脸上恭敬的笑中溢出了几分讽刺。若他是太上皇,怕是也要将军权交托在楚司玹手中,而非杨皇这个疑心深重的人!可是,他没有提醒的必要,杨皇的皇位坐不稳,他好处多多!
一句话,将杨思蕖打好的所有草稿,尽数焚毁。
她以为,不管楚司玹说出什么,她都能应对个一二,却不曾想到,在楚司玹心中,她连同洛予歌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楚司玹的一句话,败退了杨思蕖好不容易鼓起的信心。
“楚司玹,你真狠!”
杨思蕖扔下这么一句话,带着满脸的泪水,跑回了深宫。
楚司玹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沉默的转身。
将军府内,他站在华贵的棺椁前,看着其中根本看不清面容的尸身,满面悲戚。
“予歌,我拿到了和离书,从今尔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了。”他说着,然后将由他亲手所刻的牌位放置在了灵堂之上。
后面徐徐而至的蒲萧然看着其上“楚司玹之妻洛予歌”几个字,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
“时辰差不多了,可要下葬?”
楚司玹闻言落在棺盖上的手抬了抬,沉默了一瞬,掌心猛然用力将其合起。
“咚——!”一声闷响。
“叮——!”一计重锤。
“哗——!”一抔黄土。
一切在惶然间结束,洛予歌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恍恍惚惚二十年,最后只留下了这一座坟茔。
蒲萧然看着静立在坟前的楚司玹,拦住了想要说什么的管家,给他留下了短暂的寂静。
回到王府,他看着站在堂间的蒲零,挑了挑眉。
蒲零是他手下的暗卫,被他派去照顾洛飞陵的。
“你怎么回来了?”
“回王爷的话,此番回来时因为在离开长安的路上,我和洛小公子瞧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蒲萧然闻言兴趣被提了起来,他俯了俯身,凑向蒲零眯眼问道:“你们瞧见了何人,能叫你违背我的命令,扔下洛飞陵独自回来?!”
“洛家大小姐,洛予歌!”
——!
蒲零的话令蒲萧然神色一震,他惊讶的看着他,舔了舔后槽牙,满眼兴味。
“洛予歌?!”
“是,不过她还处在昏迷之中,属下没有办法将她带回来。”
蒲萧然闻言手指轻敲着桌案,慢慢直起身:“救她的,是何人?”
“百草神医,戚如霜。”
蒲零这七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蒲萧然看着他的反应,转了转眼睛,笑道:“既如此,那便算了,你只需叫人看着些,别将人弄丢了就好,至于洛飞陵,你问他可还要报仇。若报,那便同你离开,若不,那你就跟在他身边,替本王看着他们。”
蒲零闻言应声退下。
蒲萧然看着他的背影,靠在椅背上,神思不明。
洛予歌没有死这一点,倒是他不曾想过的。
而楚司玹,对这一切知之几分呢?!
蒲萧然自顾的琢磨着,手中折扇打着点儿的轻扇着,也不看如今快要落雪入冬的天气。
自楚司玹与杨思蕖和离之后,朝堂上的风向变了又变。
初始,不少人都当是楚司玹在杨皇面前失了宠,是以很多事情上免不了给他下绊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人反应过来。
楚司玹手握重兵,断没有平白受压的可能,而杨皇,向来倚仗他,一时之间也断无可能对他下手!
是以,之后不少大臣都纷纷示好,以便在楚司玹那儿博得个面熟。
大臣的这些心思,楚司玹门清,杨皇自然也是。
可越是清楚,便也越明白楚司玹如今的地位,心中对他更是猜忌深重。
蒲萧然跟在杨皇身后,看着他愈渐阴沉的脸色,深知他的忧思。
“萧然,你说自古这军政大权都是握在皇室手中,怎么偏生到了朕这儿,这兵权却在别人手中?!”
“臣弟不知。”蒲萧然乐得装傻。
杨皇侧目看了眼他,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整日只知摆弄花草,问你这些也是无用。”
蒲萧然闻言勾唇一笑,也不辩驳。
“你回去吧,朕一个人转转。”
蒲萧然顺从的停在原地,恭送杨皇离去。
眼看着他的身影要瞧不见,蒲萧然脸上恭敬的笑中溢出了几分讽刺。
若他是太上皇,怕是也要将军权交托在楚司玹手中,而非杨皇这个疑心深重的人!
可是,他没有提醒的必要,杨皇的皇位坐不稳,他好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