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清珞抿了抿嘴,没跟上她的脚步,转头去了静心斋。妺染正在小厨房里看谷雨做水晶肘子。见辛清珞来了,妺染迎她:“四妹妹来了,屋里坐。”辛清珞亲热的挽着妺染的胳膊,道:“如今大姐姐院子里也单开了小厨房吗?”妺染道:“没有,还是吃府里的厨房,只是偶尔我们胡闹,会在院子里琢磨点吃的。”说话间,朱砂和糯米已经上了果子和茶水。辛清珞打量着妺染的房间,道:“姐姐这里未免太素净了些,姐姐是嫡出大小姐,本该住的华丽些的。”
程家的动作很快,一转眼,敲锣打鼓的送了聘礼来,洋洋洒洒走了一整条街。
辛朝义见着程尚书如此有诚意,他也十分得意,真是双喜临门呐,妺染要嫁出去了,他也能拿到老太太留给他的产业了。
一箱箱的聘礼通过辛府的大门口往院子里抬,陈贺芸忙坏了,在程家面前她必然得给出好脸色,她顾不上想别的。
可辛予嫣和辛清珞就不同了,她们旁观了妺染的聘礼,都十分羡慕嫉妒。
辛清珞道:“二姐姐,你数了没有,多少抬?”
辛予嫣揪着帕子,愤恨道:“我哪里去数这种东西。”
辛清珞小声道:“我数了,足九十九对,寓意也是极好的,东西也是上佳,看来程家真是十分看重大姐姐啊。”
辛予嫣心里酸的不行,想到过往辛妺染出风头的样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松开手甩了下,转身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辛清珞抿了抿嘴,没跟上她的脚步,转头去了静心斋。
妺染正在小厨房里看谷雨做水晶肘子。
见辛清珞来了,妺染迎她:“四妹妹来了,屋里坐。”
辛清珞亲热的挽着妺染的胳膊,道:“如今大姐姐院子里也单开了小厨房吗?”
妺染道:“没有,还是吃府里的厨房,只是偶尔我们胡闹,会在院子里琢磨点吃的。”
说话间,朱砂和糯米已经上了果子和茶水。
辛清珞打量着妺染的房间,道:“姐姐这里未免太素净了些,姐姐是嫡出大小姐,本该住的华丽些的。”
妺染跟着她的视线转了一圈,道:“我觉得挺好,干净,整洁。”
她听出辛清珞话里的意思是在说陈贺芸没把她这个原配嫡出当回事。
可妺染本身也不在乎这些东西。
见说不动她,辛清珞换了个话题,道:“如今程家的聘礼送来了,可是不少呢,东西都是夫人在保管,把二姐姐可羡慕坏了,姐姐不想去看看?爹爹和程家婚期也快商定了,姐姐也可挑几样东西摆在自己屋里,添添喜气。”
妺染似笑非笑的道:“多谢妹妹如此关心我,程家的东西自然是好,可我更盼着我成婚时,妹妹你送我什么呢?”
辛清珞一愣,万没想到妺染下句话就扯到她的身上了,她立刻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叹息道:“姐姐知道的,妹妹不过是姨娘生的,在夫人手底下挣扎求存,哪有什么好东西送的出手呢,怕是让大姐姐笑话。”
“哎——不要这样说,”妺染道:“你我姐妹,你送什么自然都是你的心意,肯定是最好的东西,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辛清珞看着妺染姊妹情深的样子,一阵窝火,本来她可以不送的,这样一来,她不送也得送了。
辛清珞讪讪道:“大姐姐不嫌弃就好。”
妺染亲热道:“不会,我等着妹妹的好东西。”
辛清珞又坐了片刻就起身走了。
妺染瞬间散了脸上所有的虚情假意。
她看着辛清珞弱柳扶风的背影,一阵无语,这辛府真是卧龙凤雏遍地走,老二是个爆竹,老四是个白汤圆,看着软软糯糯的,实则一肚子黑水。
挑拨这个那个,生怕谁的日子过的舒坦了,累不累?
**
晚间,忙完了一天的陈贺芸,拖着疲累的身体回了卧房,辛朝义已经歪在床上看书了。
陈贺芸先去洗漱,左腿隐隐的疼。
自从上回那疯马失控,她头和腿都受伤后,左腿就落下了病根,总是会时不时的疼一下。
本就疲累的她,加上身体的不舒服,她心情更差了。
而想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辛妺染带来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洗漱完毕后,她回到床上,看了两眼认真看书的辛朝义,柔声道:“老爷,烛光暗,您仔细眼睛疼。”
辛朝义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看。
陈贺芸瞥了他两眼,道:“老爷,过几日我侄儿要来咱们府上住几日,我已经收拾出院子了。”
辛朝义抬头:“你哪个侄子?”
陈贺芸道:“就是我堂哥家的儿子,陈束。”
辛朝义仔细想了想,有点印象。
但不是什么好印象。
陈束年前还打伤了人,就因为争一个烟花女子。
这事儿闹的不大不小,对辛朝义也有一点影响,毕竟是他夫人娘家亲戚出了事,怪难听的,影响也不好。
好在那件事最后妥善解决了,但辛朝义对这个陈束是没什么好感,纨绔子弟,贪财好色,胆大包天。
“唔,他不是住在明城么,怎么来天都了。”辛朝义问。
陈贺芸道:“这不是老爷升官吗,家里又马上要添喜事,我堂兄让陈束来送些贺礼,另外看看你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家都这样表态了,辛朝义也不好再拒绝,左右就是住几日罢了,他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行,你替我好好招待,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梁王和怀王斗的厉害,我可能顾不上家里头。”辛朝义先给自己找补。
陈贺芸表示理解:“是,家里家外都忙,不过忙点好,忙点咱们过的是个人气儿,你说是吧,老爷?”
说着,陈贺芸把辛朝义的一双脚放到自己腿上,她一点一点给他揉按着。
辛朝义被讨好的十分满足放松,他干脆不看书了,枕着胳膊闭目养神,享受陈贺芸的服务。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陈贺芸就提到了嫁妆的事。
“老爷,这说话就要给大小姐定下日子了,说急也不急,可大小姐的嫁妆,却要现在开始备起来了。”
辛朝义睁开眼:“嗯,这是正经事,你好好筹办。”
陈贺芸迟疑道:“那老爷,大小姐的嫁妆……给多少合适?”
辛朝义想了想,这些年没养过这个女儿一天,如今她出嫁了,嫁的还不低,再给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以后她也能记得娘家的好,有了事情能帮衬娘家一把不是。
“那你就按嫣儿的份来,总不能少了就是。”
陈贺芸心中一千个不乐意,面上却笑着道:“好啊,那就按嫣儿的例吧,只是如此一来,大小姐的嫁妆,只怕要比天都城大部分的小姐们嫁妆都要丰厚了,可真是羡煞旁人呢。”
辛朝义不解的看她。
陈贺芸轻声细语的解释道:“老爷忘了不曾?大小姐从小生活在金陵,老太太肯定有给大小姐留嫁妆,还有原配姐姐柳氏,也定然全部传给大小姐,说不定人家外祖那边还要再添些,若我们府上再出,是不是太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