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孟缱还真是有缘啊,什么事都赶一起。”江珩眉心微动,“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受伤她生病,可不是什么都赶在一起嘛。”“生病?她生病了?”尹嘉志:“对啊,我前几日去醉香楼吃饭,听酒楼的伙计说得。”“好像还挺严重,听说都卧床不起了。”“大概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冷暖交替的,着了风寒。”尹嘉志还在自说自话,他的话匣子一开没个半柱香的功夫是止不住的。陈晏一脸戏谑的看着床上面色不虞的男人,“怎么?心疼了?”
武安侯府
江令仪满面焦灼的盯着为江珩把脉的太医,“太医,我弟弟怎么样?可有大碍?”
太医拱手恭声道:“王妃宽心,世子这一箭虽伤的不浅,但好在没有触及要害,只需按时换药服药,好好静养便可。”
听到太医的再三保证,江令仪心间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下。
待太医离开,江令仪才得空也得了心思,细问百里事情的缘由。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琰清这般又是被何人所伤?”
百里神色愧疚,“王妃恕罪,是属下没能保护好世子。”
江令仪目色沉沉,低声道:“可是东宫那边……?”
百里颔首,“八九不离十。”
“世子自接手王爷调查舞弊案以来,便处处受阻。”
“好容易刚拿到些物证,就遭了暗算;朝中能有本事给世子使绊子,还和宁王殿下对着干的,也就东宫那位了。”
江令仪冷笑连连,“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可真够有本事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意图杀我武安侯世子灭口。”
百里:“可是我们没有证据,那帮杀手来去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
“东宫的好日子,不会久了。”
“大周的江山,不能落到那样的人手里,否则山河不保,国将不国。”
百里被女子话中的野心和狠辣震慑得微微抬眸,
果然,
侯府的大姑娘能走到宁王身边,谋略手段不可能会差。
——
江令仪替江珩告了十天的假,让其安心在家疗养,不得外出。
于是往日忙得像头驴似的小侯爷最近闲得骨头发酥,
每日就是喝药,吃饭,卧床休息;
其他的事,江令仪发话——一律不准。
侯府的人怕江珩,但更怕江令仪,因为江珩也怕。
所以大姑奶奶的话,谁都不敢违抗。
不过好在,江珩还有两个平时没良心,关键时刻还有点用的好兄弟。
尹嘉志和陈晏最近揽过了平时江珩的差事,更忙了些。
但几乎每日忙完后都要来侯府一趟,
或是蹭饭,或是畅叙,
亦或就是没地可去、又不想回自己府上受双亲唠叨。
虽然江珩以前很嫌弃尹嘉志的碎嘴话痨,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在他养病期间,是个极好的用来打发时间的搭子。
外面发生的事,大到太子宁王最近朝堂辩论辩了什么,小到街边小贩又出了什么新花样的吃食……
托尹嘉志的那方三寸不烂之舌,江珩足不出户,却对外面撑得上了如指掌。
“琰清,你这次也算因祸得福,否则平日哪来这么快活的清闲日子,我都有些羡慕你了。”陈晏喟叹着笑道。
尹嘉志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模样比大爷还大爷。
“可不是。”
“你和孟缱还真是有缘啊,什么事都赶一起。”
江珩眉心微动,“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受伤她生病,可不是什么都赶在一起嘛。”
“生病?她生病了?”
尹嘉志:“对啊,我前几日去醉香楼吃饭,听酒楼的伙计说得。”
“好像还挺严重,听说都卧床不起了。”
“大概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冷暖交替的,着了风寒。”
尹嘉志还在自说自话,他的话匣子一开没个半柱香的功夫是止不住的。
陈晏一脸戏谑的看着床上面色不虞的男人,“怎么?心疼了?”
男子声音凛冽如冰,“你在说什么鬼话?”
“呦,是你自己一听到孟缱患病就脸色突变,怎么能怪我多想?”陈晏眼底满是促狭的笑,打趣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尹嘉志的脑子时隔多久再次长出,终于是看破了点什么。
“啥?”
“琰清,你……你,你……”
也许真是太过惊讶,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听刚才阿晏那话,你是对孟缱有意思?”
江珩没言语,但这反应放在了解他熟悉他的尹陈二人眼中,就是默认。
若是不喜欢,就会像当初对孟琳那样,哪怕是老师的女儿,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尹嘉志:“深藏不露啊,什么时候的事,居然都没跟兄弟们露半点风声。”
江珩唇色还有些苍白,闭着眼睛,无奈扯了扯嘴角,“我说你能安静会吗,吵得我脑袋疼。”
尹嘉志被嫌弃,这才乖觉闭嘴。
“你刚才说她病得很严重?”
啧啧啧,
都她了,
看来果真不简单。
尹嘉志心思百转,面上有问必答,“对啊,我记得之前京城这几家铺子,孟缱总会时不时去其中哪个查查账、看看店里生意;可这几日却一直都没看到她人。”
“想来若不是病得极重,也不至于将生意那般红火的铺子都放之不管了。”
江珩一语不发,眸中的浓郁墨色深不见底。
陈晏非常好心的提议道:“你若是不放心,我们替你前去探望一番,如何?”
男子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不如何!”
“啊?”
这走向着实让陈晏摸不着头脑。“你不担心啊?”
这种时候,尹嘉志就比陈晏上道得多,搭着陈晏的肩膀,语调上挑,满是调侃,“哎呀,我说,你傻不傻。”
“女子病中是何种模样,哪是外人能随便看的?”
陈晏还真想到这其中的微妙,但又觉得江珩也不一定想得到这么细微的事。
“是这样吗?”
“你觉得这家伙心思会这么细腻想到这层?”
尹嘉志嘶了一声,有些气急败坏,“我看也就你粗枝大叶,没想到这点。”
“男人对自己所在意的女子占有欲有多强……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大概只有等自己有个心上人才能明白了。”
陈晏平白无故心尖挨了一下,“我这招谁惹谁了,你们俩这么刺激我?”
“江琰清,看不出来,你人没多大,心思倒真不少。”
“这才几时,就想得这么多了。”
“行了。病人要睡了,你们俩可以滚了。”男人悠悠往后一趟,懒洋洋的开口谢客。
尹陈二人相视一笑。
“得得得,不打扰世子爷养病了,我等先告辞。”
“对了,世子爷,提醒一下,你和孟缱现在也没多熟,似乎也不适合于人家病中去探望。”
“哎,正解,小心被当成登徒子赶出来哦。”
“滚!”
这次这声绝对铿锵有力、发自内心、十分真诚。
所以尹陈两人也就灰溜溜的真“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