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跟着高寒走,说不定比温长清更合适。但现在高寒已经走了,白玉安看了看一脸担心的阿桃,又趴了下去,只说是自己牵了伤口。阿桃就边埋冤边又替白玉安将锦被盖好,重新将床幔放下去后才退下了。白玉安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夜幕,阿桃看着天色,想着要是再不过来叫她,恐怕醒来就是深夜。白玉安正在做梦,梦里自己正走在一条深巷里,明明前头就看见了光亮,偏偏走了许久也不到。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白玉安就伸出手摸了摸,却在旁边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高寒穿着淡青锦衣袍子,袖口上的深色云边落在膝盖上,脸上神情温润平和,可他眼神里的探究,却是深深盯着白玉安的眸子。
白玉安看着高寒看过来的探究眼神,不想让他误会两人的关系,便将当初牢里的事情给高寒说了。
高寒听后眉头一皱,看向白玉安:“他为什么要让你住在隔壁。”
白玉安撑着头,一头长发从颈间划落至胸口,她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我救老师心切,也没想那么多。”
说着白玉安又疲倦道:“这件事上次我也说给了老师,老师也想不出原因。”
高寒就神情严肃的问道:“你还要在这儿住多久?”
“沈珏这人不好相处,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
白玉安没将上次与沈珏的对话,完全说给高寒听,主要也是没什么精力说那些前因后果。
就是模凌两可道:“应该住不了多久了。”
高寒稍放心的点头,眼神又看着她:“等你从这里搬出来,我给你在京城找个院子。”
说着高寒的目光落在白玉安要抬起来拒绝的手腕上:“要不是怕你推脱,我是想送你一个院子的。”
白玉安愣了一下,忙摆手道:“我这得罪了好些人,万一哪天被贬了,高兄送我岂不是浪费了。”
高寒笑了笑,眼神落在白玉安白玉安的身上,声音温和:“即便你被贬了,院子依旧是你的。”
“我等着你再回来的那一天。”
白玉安有些感动,感激道:“高兄情谊玉安心领了,只是东西贵重,高兄勿为难我。”
高寒深深看着白玉安,他还是不愿接受他的半分东西。
当初他就想送他个院子,几送都不行,最后只得罢了。
心里苦笑一声,知道白玉安的性子,高寒也没有再劝,岔过话道:“老师回乡的那天,你可知道?”
白玉安沉默了下,点点头:“师娘说怕婉清妹妹不舍,就没让我去。”
高寒就点头:“婉清那日来找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所以也没叫你。”
白玉安就问道:“婉清妹妹的亲事是定的哪家?”
高寒便道:“是现衡江总督的孙子,听说长相倒是不错,也在家中读书,正等着秋闱。”
白玉安想起婉清走前哭着说的那句话,她说再也见不到玉安哥哥了,心里就一阵揪痛。
她一直将婉清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疼惜,看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就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不同的自己。
也不知怎么,眼睛竟有些发热。
白玉安一时如鲠在喉,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寒没有注意到白玉安的不对,只是又叮嘱道:“这次佳宁郡主的事情过去,应该没人再给你介绍亲事了。”
“往后你也小心些,官场上一步错步步错,别再得罪人了。”
高寒历来谨慎,白玉安就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年底结算的事情。
她看向高寒道:“内阁和十三省年底应该已经结算了吧。”
高寒看了白玉安一眼:“再过几天除夕了,应是结算完了。”
白玉安就哦了一声,想着朝廷这些天也没见什么动静,应该是沈珏也不打算管了。
沈珏这人心思缜密,想他也不会轻易对韦尚书出手。
高寒看向白玉安道:“今年除夕你回去么?”
白玉安摇摇头:“太远了,来回的时间不够,只能等着有机会再回去看看了。”
高寒便道:“也是,等过了初三,我再邀你一同出去走走。”
白玉安自来怕冷,下雪天能闲赋在屋子里看书是最好的,但高寒邀她,她也点点头,不好驳了高寒的好意。
高寒又坐了会儿,眼看快到了中午,白玉安就留着高寒一起用饭。
高寒看了眼白玉安这还不能坐的模样,不由道:“我留在这里,你这模样诸多不方便。”
“你还是好好歇着。”
说着高寒又问:“你明日可要去上值?”
白玉安点点头:“太后只让我回来歇一天,恰好今日是休沐,明日就要上值了。”
高寒就点头道:“这些天我清闲,明日我过来等你一起出宫门。”
白玉安知道高寒是怕她走路不便,就感激的点点头。
且白玉安也怕明日再遇见那登徒子,跟着高寒一起走,总不至于再遇见昨天的事情。
等高寒走后,白玉安撑着身子的手就一下子软了下来,软趴趴贴在枕头上,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阿桃过来站在白玉安的身边小声道:“要不公子先睡会,等醒了再用些东西。”
白玉安昨夜一夜未怎么睡,上午又和高寒说了那么久的话,这会儿是累了的。
闭着眼嗯了一声,阿桃就知道白玉安是困的厉害了。
也没有再出声,将床幔放下来后刚准备走,就听到里面白玉安一声轻叫。
阿桃连忙将床幔打开,就看见白玉安正白着脸跪在床上。
那一头长发尽数落在腰际,乌发将小脸拢得柔弱,一双眼儿宛如杏仁,这样子除了那平坦的胸部,半分男子模样也没了。
她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白玉安只是气恼自己刚才怎么不与高寒说魏如意的事情。
高寒家世是伯爵府,这样的世家最重名声,也不会虐待丫头。
魏如意跟着高寒走,说不定比温长清更合适。
但现在高寒已经走了,白玉安看了看一脸担心的阿桃,又趴了下去,只说是自己牵了伤口。
阿桃就边埋冤边又替白玉安将锦被盖好,重新将床幔放下去后才退下了。
白玉安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夜幕,阿桃看着天色,想着要是再不过来叫她,恐怕醒来就是深夜。
白玉安正在做梦,梦里自己正走在一条深巷里,明明前头就看见了光亮,偏偏走了许久也不到。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声音,白玉安就伸出手摸了摸,却在旁边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以为那手又要来蒙自己的眼睛,白玉安吓的眼睛一睁,再抬眼就看见自己正紧紧握着阿桃的手。
阿桃看着白玉安脸上苍白,额头上还冒了细汗,不由担心的问道:“公子做什么梦了?”
白玉安喘了喘气,又按在不停跳着的胸口上道:“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阿桃看白玉安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端来茶水给白玉安喂了两口才道:“公子可饿了?”
白玉安没什么胃口,头脑也昏沉沉的,摇摇头道:“有些吃不下。”
阿桃就让旁边的魏如意去将下午陈妈妈出去买来的梅花糕拿进来,又对白玉安道:“奴婢就想着公子待会醒了吃不下饭,就让陈妈妈去买了些甜糕回来。”
提起梅花糕,白玉安觉得自己好些年未吃过这些甜食了,一时竟真有些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