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退到一边作揖客套:“下官见过沈首辅。”沈珏眼神冷淡的看了白玉安一眼,也不理会她,只淡笑着看向了前面的杨tຊ义海:“杨学士。”。杨义海见到沈珏就迎了过来笑道:“礼制已草拟好,沈大人同我一起来吧。”沈珏对老臣自来客气,寒暄几句就同杨义海往里面走。白玉安看着身边擦身而过的沈珏,看着他的背影,又才想起自己今早上的折子。也不知他看了没有,也没个回信的。不过两人那日闹了一场,再说话也有些尴尬,白玉安垂了头,就往外面走去。
正房内还亮着烛灯,依稀可以看见窗上倒映出来的剪影,看得到他正站在桌前写字。
纤弱的身影,在他看来过分瘦小了些。
以至于他一只手就可以将他固定在怀里。
不过挨了板子还不好好歇着,看来也是没吃到疼。
沈珏看了阵,又看向远处夜色,他呵出一口气,这才转身回了内室。
第二日,白玉安坐马车去上值时,勉强还能在马车上没形象的趴着。
等下了马车,便不自觉做出了仪态。
阿桃看白玉安走路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心里微微放心,还是边替她系着披风带子边道:“公子也不要太逞强了。”
“别人笑话就笑话吧,总之身子要紧。”
白玉安也没有太过逞强,但也点点头让阿桃赶紧回去。
到了翰林院,好在也没旁人来问,总之是不光彩的事情,问了也是尴尬。
温长清看了眼白玉安,见他坐在凳子上看书,还是没忍住过来看了看白玉安的下半身,问道:“你屁股不痛?”
疼自然是有点疼的,但虚虚做着样子坐着,忍忍还能过去。
且她时不时还要起身去书院找书,交替着也还好。
她看了眼温长清:“要不打你三十板子试试疼不疼?”
温长清看白玉安还能开玩笑,知道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他笑着凑到白玉安耳边小声问道:“那儿还好吧?”
白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看向温长清:“哪儿?”
温长清看白玉安眼里清澈,像是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下子开玩笑的心思也没了,索性和他说正事:“我昨日去看你,看你院子里没人,你是换地方了?”
白玉安本是想着瞒这两个月,说不定等年后就能搬回去了。
但这会儿温长清问起来,白玉安揉了揉额头,想着要不要说给温长清。
她想了下,怕往后有不方便,还是如实道:“我最近换了个院子。”
温长清一听,就一下拍在白玉安肩膀上气道:“你换院子怎么也不提前说的,害我昨日白跑一趟。”
白玉安自知这件事是自己的问题,连忙告罪。
温长清就道:“那今日不邀我过去坐坐?”
白玉安有些为难:“改日吧,我身上还疼呢,怕不能陪你尽兴。”
温长清想想也是,白玉安刚打板子没几天,还要应酬他的确不妥,便也不再开玩笑:“那下次再约也一样的。”
说着温长清就又问:“你过年可回去?”
白玉安摇头:“路途遥远,暂时不能回去了。”
温长清也道:“我也不知能不能回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白玉安手上的事情还没忙完,借口去找书,这才罢了。
下午下值时,白玉安忽然被杨义海叫住,白玉安走过去,杨义海便交给白玉安几本册子道:“这是沈首辅重新编修的《正德会典》,明年初春就要颁布下去了,你做事细心,由你先勘验一遍前五十卷,有疑问再来问我。”
白玉安接过册子点点头,又看了看杨义海,问道:”杨先生不回么。“
杨义海笑道:”我待会还要去文渊阁给圣上授课,你先回吧。”
白玉安点头,这才退了。
只是她才一转身就看见前面落了个巨大的阴影,再抬头却是沈珏站在了面前。
心里不由呼出一口气,还好刚才她步子收的快,不然撞上去便难堪了。
再撞见沈珏,白玉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只是垂下了眼眸。
她淡定退到一边作揖客套:“下官见过沈首辅。”
沈珏眼神冷淡的看了白玉安一眼,也不理会她,只淡笑着看向了前面的杨tຊ义海:“杨学士。”。
杨义海见到沈珏就迎了过来笑道:“礼制已草拟好,沈大人同我一起来吧。”
沈珏对老臣自来客气,寒暄几句就同杨义海往里面走。
白玉安看着身边擦身而过的沈珏,看着他的背影,又才想起自己今早上的折子。
也不知他看了没有,也没个回信的。
不过两人那日闹了一场,再说话也有些尴尬,白玉安垂了头,就往外面走去。
出去外面,就见到高寒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高寒的身形飘逸欣长,淡淡站在那处眼眸淡然,温润的脸上也只有在看见白玉安时才会露出一两分笑意。
他远远看白玉安走路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却还是担心道:“回去便再躺着休息,伤口没好就少走些路。”
白玉安笑了下点头,两人就并肩往前面走。
出到外面,阿桃早就等着的,见了白玉安就跑过来撑着伞接她:“再两天就除夕了,这雪是越发大了。”
白玉安也仰头看了眼下着的大雪道:“没想到京城的雪这么大,老家可没这么大雪。”
阿桃扶着白玉安:“可不是。”
白玉安忽然看向旁边的高寒道:“高兄,你可见过我身边的如意。”
高寒看向白玉安,笑了笑:“就是你买的那个青楼女子?”
白玉安点头,雪色不停落在她的眉间:“要是玉安让如意跟着高兄,在高兄身边做个大丫头,高兄可愿?”
高寒淡笑着看向白玉安,:“你让她跟着我自然可以,我院子里多加个丫头也没什么。”
“不过我看那丫头对你忠心,你还是问问她的意愿。”
白玉安也知道这事的确要魏如意的意愿,她点点头,再与高寒寒暄两句正打算告辞,高寒却忽然拉住白玉安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荷包。
白玉安奇怪的看着手上的荷包,放在手里还沉甸甸的,不由看向高寒:“高兄,这是什么?”
高寒笑了下:“你过会儿打开就知道了。”
说着高寒又低声道:“你往后不管有何事都记得来找我说,你小我几岁,我照顾你也是应该。”
“你只记着,我永远不会害你的。”
白玉安愣愣看着高寒温和的面目,感动道:“谢谢高兄。”
“玉安记得高兄的话。”
高寒抿了下唇,又看白玉安一眼,看她眼角眉梢被吹的有些微红,恰如三月里的桃花落在冰雪里。
他的眼神默了默,笑了下,这才往自己马车上去。
白玉安上了马车就将荷包打开,却见到里面都是银子,白玉安一惊,连忙跳下马车就要追去归还。
可风雪里高寒的马车已渐渐模糊,白玉安站在雪里,看着手上的银子呆了呆,无言情绪莫名涌上心头,手上东西就好似有千斤重。
阿桃看白玉安站在雪里不动,也跳下来走到白玉安身边道:“公子,这是高公子的心意,高公子也不想公子归还的。”
白玉安不语,只是垂眸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