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司墨眼底浮起几分嘲弄:“是啊,所以他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为了什么?”肆湳拧眉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摇头:“属下愚钝,不知道。”邶司墨侧眸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晃了晃杯中的酒液。而后他薄唇轻启,嗓音淡凉沙哑:“去跟子夜说,明日同我一起给父王请安,我会让父王允诺,将沈丞相的养女云浅月嫁给他。”肆湳怔住:“殿下,我们还没搞清楚云浅月的来意,万一她想对九殿下不利呢?”邶司墨漫不经心的对他摆了摆手:“去,就按照我说的去说。”
肆湳回到皇宫,一推开东宫的大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气。
他愣了楞,循着气味走进内殿。
就见邶司墨坐在卧榻上,面前的酒壶赫然空了好几壶。
“殿下?”肆湳皱眉走过去,“您这是怎么了?”
邶司墨抬起惺忪迷蒙的眼,摇了摇头:“本宫没事,你的事办的如何?”
肆湳拱手:“没有破绽,很冷静,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她就是沈念秋,要么她就是极其擅长于易容术。”
邶司墨拿起酒杯,将里面的剩余喝尽:“那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更大?”
肆湳有些犹豫:“第一种……但第一种,我想不到沈家这么做的理由。”
且不说十三年那天是邶司墨和云浅月第一次见面,她根本不可能认识他是谁。
而就算她回去跟沈丞相夫妻说有个人想带她走,这也不足以让沈丞相夫妻惊恐到需要用假死来保护女儿的行踪。
假如真是这样,所以因此改了名字,可云浅月还是作为沈家的养女重新出现在京城中。
有心人自然会发现云浅月就是沈念秋,这一切根本没有意义。
邶司墨眼底浮起几分嘲弄:“是啊,所以他们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为了什么?”
肆湳拧眉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摇头:“属下愚钝,不知道。”
邶司墨侧眸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晃了晃杯中的酒液。
而后他薄唇轻启,嗓音淡凉沙哑:“去跟子夜说,明日同我一起给父王请安,我会让父王允诺,将沈丞相的养女云浅月嫁给他。”
肆湳怔住:“殿下,我们还没搞清楚云浅月的来意,万一她想对九殿下不利呢?”
邶司墨漫不经心的对他摆了摆手:“去,就按照我说的去说。”
“其他的,我心中有数。”
肆湳只能垂首领命:“是……”
翌日一早,邶司墨与邶子夜一同去了乾清宫。
正午时,两人从宫里走出来。
下午,皇上的圣旨就送到了丞相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丞相之女云浅月,善良温柔,贤良淑德,故另择吉日,许配于九皇子邶子夜,钦此——”
沈丞相夫妇与云浅月一同跪拜在地:“谢皇上隆恩。”
传旨的太监将圣旨放到云浅月手里后,又笑眯眯道:“云姑娘,太子殿下念您与九殿下情谊深厚,故特赦让您在成婚前也在宫中居住。您现在就收拾下行装,同奴才一起进宫吧。”
闻言,云浅月不由得怔了怔。
这一切都比她预料中的更加顺利。
她以为邶司墨一定会找人将她好好调查一番,才会允许邶子夜娶她。
却不想第二天这圣旨就下来了。
在听到圣旨里的“另择吉日”时,她以为进宫又要花费好些精力。
却不想邶司墨竟直接让她在宫中居住。
是他完全放心她,还是他在皇宫里给她准备了什么阴谋诡计?
但就算是有阴谋,云浅月也完全不害怕。
她对太监淡淡一笑:“好,那麻烦于公公等我会儿了。”
走进府中,沈夫人还是不放心:“秋秋,你这刚回来就独自回宫,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云浅月没有把她想要刺杀邶司墨的事告诉他们。
这是诛九族的罪,所以她一早才让他们对外宣称她的死亡,再以一个养女的身份回来。
养女犯罪,与沈家就毫无关系了。
云浅月握住沈母的手:“娘,别担心,我是去嫁人,能有什么危险?”
“等我与九殿下成婚了,之后还要回来拜见你们呢,别担心。”
然而她却在心里对沈丞相和沈夫人说:抱歉,这一世又要让你们失去女儿了。
但只有杀了邶司墨,他们才能真正安全。
为此她愿意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