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孟娇娇,秦将军?这不就是在影射她吗?也就是换了个姓,傅司砚连姓都没换。也就是把王爷的身份换成了将军。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这还是头一回。顾意欢干脆要了一壶茶和一碟瓜子,坐在台下慢慢听。她倒要听听这说书先生把她杜撰成什么样了。“那孟娇娇天性孟浪,盯上秦将军之后不断朝他抛媚眼,使眼色。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秦将军是个正直之人……”顾意欢:不公平!为什么把她说的如此不堪,把傅司砚说得一身正气。好在这茶楼里的瓜子又香又脆,顾意欢磕着瓜子吃了一会儿自己的瓜。
此刻顾意欢正从乌雀巷出来,她心满意足按按鼓起的荷包。
这些日子她偷卖自己的嫁妆,还把从前不戴的金银首饰都拿出来变卖,差不多已经存了一千多两银票。
一两千对侯府来说不算非常大的数目,但对寻常百姓来说可是一大笔银子。
一个普通百姓大概要不吃不喝几十年,才能存一千ᴊsɢ两银子。
顾意欢觉得这些银子够她游山玩水潇洒许久了。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
顾意欢听着街边小贩的吆喝,走上前去:“老板,给我一串糖葫芦。要最大的!”
“好嘞,姑娘,您拿好了。”顾意欢给了小贩几个铜板,“不用找了。”
“哎,谢谢,谢谢您嘞!”
顾意欢见街对面有一家茶馆人流如织,生意好得出奇,许多人都抬脚往里走。
她好奇小贩:“那家茶馆的生意怎么这样好,是里面的点心特别好吃吗?”
小贩摇摇头:“不是点心好吃,是里面有说书先生。最近正在讲心机庶女勾搭将军的戏文。”
顾意欢一听有戏文,就拿着糖葫芦朝茶馆里去了。她穿过来这几天战战兢兢的,还没好好享受过喝茶听戏的悠闲日子。
“话说这孟娇娇到了宫宴上,那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东看西看,一眼就看上了高大威猛的秦将军……”
茶馆里搭了个戏台子,有个年近不惑的说书人正拿着柄折扇,唾沫横飞的说着戏。
但顾意欢刚听到这一段,就觉得不对味了。
庶女孟娇娇,秦将军?这不就是在影射她吗?也就是换了个姓,傅司砚连姓都没换。也就是把王爷的身份换成了将军。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这还是头一回。
顾意欢干脆要了一壶茶和一碟瓜子,坐在台下慢慢听。她倒要听听这说书先生把她杜撰成什么样了。
“那孟娇娇天性孟浪,盯上秦将军之后不断朝他抛媚眼,使眼色。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秦将军是个正直之人……”
顾意欢:不公平!为什么把她说的如此不堪,把傅司砚说得一身正气。
好在这茶楼里的瓜子又香又脆,顾意欢磕着瓜子吃了一会儿自己的瓜。
“……秦将军不慎着了道,这无耻孟娇娇就趁机扶着他进了客房……”
顾意欢:……
她看向戏台上的说书先生,这个先生也不简单嘛,居然知道这么多细节,还专门在茶馆说书抹黑她。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旁边那桌的妇人不停的在下边说:“哎,我看这讲得怎么这么像阮府那位呢?”
“你说的是阮府二小姐?前不久皇上不是还给靖王和她赐婚了么?”
“是啊,之前也没听说两家有走动,怎么忽然就圣旨赐婚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还用说,肯定是那庶女手段了得,缠上了靖王。”
顾意欢翻了个白眼插话道:“你怎么知道是那庶女赖上靖王,靖王不是有活阎王的称号?”
那黑胖的妇人扫她一眼,不屑道:“听说靖王生得高大俊美,说不定她见色起意呢。”
顾意欢:一针见血,她竟无法反驳。
“咳咳,说书归说书,你这样就往人阮二小姐身上扯不太靠谱吧?”
黑胖妇人一瞪眼:“你管得着吗?谁堵得了悠悠众口。”
顾意欢原本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同意见,但这妇人竟然逮着她不放。
“我看你生的一副狐媚相,说不准就是那种勾人的小妖精。怎么踩着你痛处了?”
顾意欢也有几分火气上来了:“你这样无凭无据就抹黑阮二小姐,还有那说书的,说得好像亲眼看见似的。你怎知她就愿意嫁给靖王?”
这时邻桌不知谁说了一句:“诶,我看你有几分眼熟,你不就是阮家二小姐吗?”
顾意欢没想到竟然会被人认出来,一时有些尴尬。
黑胖妇人来了劲,揶揄道:“我就说呢,跟踩你尾巴了似的。看来说书先生说的是实情。”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你……”顾意欢面红耳赤,刚要跟她争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冷低沉的声音:“什么实情?”
顾意欢的后背都僵直了几分,这声音她认得,不是傅司砚又是谁?
妇人即便不认识傅司砚,看到一身锦袍、气势凌冽男人腿肚子也有些发软。
傅司砚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即便不说话,那眼神也在压迫着周围人。
他看着那妇人,胖妇人刚才的气势全无,结结巴巴的说:“就是……就是说书先生编的。”
傅司砚的目光又落到台上那说书人身上,那中年汉子额头上早已经冒出一层薄汗,他认得那是靖王。
傅司砚的目光一扫过来,说书人噗通一声就在台上跪下了:“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小人只是编故事混口饭吃。”
“呵,编故事编排到本王身上来了?”傅司砚的声音冷得像一条毒蛇,吓得周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刚才那些议论纷纷的人,此刻都像锯嘴的葫芦,鸦雀无声。
吃瓜竟然遇到了正主!他们今日就不该来茶馆。据说靖王发起狂来杀人不眨眼,不会将他们都杀了吧?
“来,你倒是给本王说说顾意欢是如何勾引本王的?”傅司砚长腿一勾,将一条长凳勾到跟前,大马金刀的坐下,看向那说书人。
说书人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结结巴巴的道:“不,不是。没有……”
傅司砚又看向那妇人,下巴微抬:“你来说说,那小妖精是如何勾本王的?”
妇人听闻他是靖王,早就吓得腿软跪倒在地上,哪里还敢说半个字,只一个劲的摇头。
小妖精顾意欢:……
傅司砚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刚要喝。
顾意欢:“哎,那是我喝过的杯子。”
傅司砚一顿,重重将杯子放回桌面上,起身对身后的侍卫道:“两个乱嚼舌根的,舌头留着也没用,拔了。”
茶馆里空气有瞬间的安静,随即那两个人开始嚎哭着求饶:“王爷,王爷饶命啊……”
侍卫得令就朝那二人走去。
四周的人立即离开那二人三尺远,仿佛离得近了就会被牵连。
顾意欢吓坏了,这是在茶馆里,难以想象光天化日之下,被拔舌血溅当场的画面。
她僵立在那里,忽然觉得刚才傅司砚要喝茶就让他喝好了,她多嘴提那杯子做什么?
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伸过来盖住她的双眼:“别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