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温子书玩笑道:“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大宁真是美男子遍地跑呢。”然而,显然与他们对峙的那个员外不是。他肥头大耳的,腆着肚子,油腻的很。“如何如何?发生何事了?”温子书问了一圈,终于弄清了事情始末。原来那个员外底下有几处产业,男孩不知情,正好去了其中之一。结果员外不仅克扣那男孩的工钱,还设局让他欠下巨额债务,现在领着人来让他签卖身契呢。一看,果然他身后带了一群打手。
温子书及笄后,不满父皇给她安排的婚事,选择了离家出走。
她一点也不想被锁在宫里。
她母妃在宫里断送了所有的年华,她的长姐虽有了如意郎君,到底少不了争风吃醋。
温子书说:“宫里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为一名男子斗得死去活来,是最不值当的事。”
所以她跑了。
走出那皇宫,温子书第一次见到如此广阔的天地。
“唯有山和水,是不会辜负你的。”
她如是说。
从此,她便开始了游山玩水的生活。
渐渐地,温子书开始不满足于越国,她去的第一个国家,就是大宁。
于是,高闻雁从她口中,第一次听到了十七岁的楚序。
那时温子书路过陇南的一个小城,见前方人群热闹,凑过去一看,发现两名男子正在对峙。
其中年轻男子身形高挑,一身黑衣,身边还领着个比他小几岁的男孩。
后来,温子书为方便女扮男装,总对外说自己是男生女相,便是从男孩身上得的灵感。
唯有见过那个小男孩的人,才会知道,原来当真有男子长得这样清秀。
再看那高个子的黑衣男生,剑眉星目,五官俊美,气质尤为冷冽,正是十七岁的楚序。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绝色的男子,不免心中一跳。
说到这,温子书玩笑道:“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大宁真是美男子遍地跑呢。”
然而,显然与他们对峙的那个员外不是。
他肥头大耳的,腆着肚子,油腻的很。
“如何如何?发生何事了?”
温子书问了一圈,终于弄清了事情始末。
原来那个员外底下有几处产业,男孩不知情,正好去了其中之一。
结果员外不仅克扣那男孩的工钱,还设局让他欠下巨额债务,现在领着人来让他签卖身契呢。
一看,果然他身后带了一群打手。
“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不愤,然而路人只摇摇头。
“没办法,那可是柳员外啊。”
“是啊,这小孩只能自认倒霉了。”
另一人又这样道。
小孩看起来有点怕,往楚序身后躲了躲,仰头说了句什么。
楚序神色平淡,对着点点头,什么也未说,却也算安抚了。
员外失去了耐性,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么把钱还了,要么把人还了。”
“若我都不呢?”
“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招手,打手便往他们逼近,个个都拿了棍棒,凶神恶煞的模样。
“人多欺负人少!也太不公平了罢!”
女生的声音响起,楚序身形一顿,急切地回过头来。
从人群中走出,温子书终于将他的眉眼又看清楚几分,连着他眼中浓厚的失望也一并看了去。
灯灭时也不过如此。
楚序不领情,将男孩往身后一藏,当下拔了剑就迎上去。
温子书很是着急,他一个人,还带着个小孩,要怎么对付这么些人?
谁知楚序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打倒这些打手,擒贼先擒王,他是奔着那员外去的。
员外惊慌,拔腿想跑,被他一剑拦下来。
也不伤他,楚序只低声说了句什么,吓得员外脸色大变,呵斥打手停下。
然后他带着一群人马灰溜溜地走了。
拿回欠条,男孩欢喜不已,伸手要接,楚序却藏到自己口袋,道:“自然是我的了。”
男孩怔愣片刻,才笑道:“就算无这欠条,我们欠公子的也还不清。”
楚序挑挑眉,不语。
看他们要走,温子书追了上去。
“我好歹替你出面了,为何不感谢我?”
“为何要谢你?”
“我本要帮忙的。”
只是楚序没给机会就动手了而已。
“我本就不需要你帮忙。”
温子书被呛了一脸冷意,不禁倒吸一口气,感叹:“好无情。”
还是那男孩懂事,道:“姑娘是帮我的,应是我的朋友。”
“是了。”
温子书赞成。
她又道:“不若请我吃顿晚饭罢,我饿了。”
“公子,可否留姑娘在家中吃顿饭?便,便从我的钱里扣。”
楚序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哪有钱。”
他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诚……诚然如此,那便一齐记账上吧。”
听到这里,高闻雁觉得好奇,遂问:“于是你去他宅里吃饭了?”
她哈哈一笑。
“没有。”
楚序连门都没让她进。
但温子书到底在这个小城里住下了,因为觉得楚序很有趣。
这一个月里她都在观察楚序,也试图与他再亲近一些。
她了解到,楚序家中除了那个男孩,还有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楚序自己也不大,却像是他们中的大家长。
这月里正好赶上过年,那小男孩来给温子书送饺子,顺便给了她一个红包。
“姑娘是外地人,虽然我是小辈,也斗胆给姑娘一个红包,分享喜悦。”
温子书好奇:“你哪来的钱?”
“公子给的。”
“你们公子已有婚配?”
“未曾。”
他又想了想。
“不过公子总带着那香囊,我们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赠的。”
见温子书失落,男孩甚至还体贴地安慰她。
“兴许只是用来避桃花的,公子总是很受女子欢迎。”
那时候的大宁十分动乱,马上又是越国的年关了,温子书不得不离开陇南。
离开前,她特地去见了楚序。
“我要走了。若公子有心,我会再来。”
她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楚序却只是点头,薄情道:“姑娘珍重。”
“你当真对我无半分心动?”
怎么说这一个月,她也是想尽了办法的。
“为何要有?”
如此彻底地拒绝也好,温子书好断了这个念头。
临走前,她问:“可是因为那香囊?”
楚序低头,倒是承认得爽快。
“唯有这香囊。”
不是因为香囊才不喜欢他人,而是只中意这香囊里藏的那个人。
“都要走了,相逢一场,公子这次可愿将姓名告知?”
“楚序。”
温子书伸了个懒腰,对高闻雁释然道:“后来我就死心啦。”
她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男子束缚住自己的人。
今日,时隔多年再见面,她想起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所以我当真不是有意隐瞒的。”
接着,她忍不住再次感慨自己的眼光。
“不过他是真的越发好看了。”
高闻雁英雄所见略同。
她点头笑道:“是。”
“我们丞相确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