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全弄好,有点危险,先别进去。”魏知悟只轻轻一拽,手指圈住她的小臂,像捏住易碎的嫩豆腐,很快眉头一跳地松开。他手上有茧子,和她相比就是细砂纸,不留神能把她刮坏了。“谢谢。”孔姒很听话地停下,拿出手机想添加好友,“多少钱,我转过去。”“不用,没花钱。”魏知悟面不改色扯谎,眼神正派得毫无瑕疵,“这是……上面出的折衷方案,我只是来执行的。”孔姒静了静,手机已经拿出来了,“那……
“还没完全弄好,有点危险,先别进去。”
魏知悟只轻轻一拽,手指圈住她的小臂,像捏住易碎的嫩豆腐,很快眉头一跳地松开。他手上有茧子,和她相比就是细砂纸,不留神能把她刮坏了。
“谢谢。”孔姒很听话地停下,拿出手机想添加好友,“多少钱,我转过去。”
“不用,没花钱。”魏知悟面不改色扯谎,眼神正派得毫无瑕疵,“这是……上面出的折衷方案,我只是来执行的。”
孔姒静了静,手机已经拿出来了,“那……加个好友呢?”
她不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或小狗,她的眼睛也并非宝石,不会发出莹莹的亮光。魏知悟看着她,不明白那眼里耀动的,究竟是哪种珠宝。
“可以。”魏知悟喉结翻滚,闷声点头。
10 魏知悟 手指印
屏幕上出现她的头像,手机翻拍的合影,一个女人抱着脆生生的小女孩,俩人模样很像。
这应该是她口中已经去世的母亲,看得出来她们感情很好,才会让孔姒好几年走不出去,来来回回困在梨树前的小棚屋里,化成留住废旧棚屋的执念。
孔姒正拿干帕子擦灰,扬尘在她鼻尖跃动,天色越来越沉,魏知悟逐渐看不清飞舞的尘埃,只看见她鼻尖翕动,轻声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路灯倏然亮了,仿佛被她吵醒,微弱地洒下一点光,在黑暗中愈发亮。
空气里是崭新的油漆味儿,干净又刺鼻的矛盾混合,棚顶切割声滋滋响,老板把最后一块彩钢板嵌好,拍拍手说收工了。
于是孔姒抬头看魏知悟,她没有说话,眼睛很安静地询问,确认她此刻是否得到准入许可。
“可以进去了。”魏知悟当即点头,想了想跟上去,“你看得清吗?”
夜幕降临后,被框住的棚屋成了星空下的静谧睡袋,路灯隔着一层层遮挡,没有照进去的兴致。
他拿手机照亮,走在孔姒身后,代替油漆味的,是源自于她的气味。魏知悟原本没有发现,他以为是某种花香被风送来,直到孔姒停下来,他也不得不停下来,在她身后不到十厘米。
那股丝丝清甜的香味,横亘在他与孔姒之间,魏知悟呼吸一顿,原来是她的气味。
孔姒蹲下来,小动物般四处看。魏知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彩钢板是一成不变的,起伏和涂料都没有任何新意,但他默默把手机光跟着。
“这里吧。”她看着右下角墙壁,齐平她膝盖的位置,用手指着,“我想在这里打个标记。”
魏知悟捏着手机,白色冷光从手心投下,像碾碎的银子织成纱,温柔地盖在她身上。她仰着头看他,邀请他一起蹲下来看。
一两秒后,魏知悟蹲下去,说不明的花香味猛然撞进来,撞到他均匀呼吸的胸口,冷光落在地上微不可查地一晃。
“什么意思?”他轻声问,那面凹凸的彩钢板和其他所有一样,十分寻常。
“我想在这里留下日期,和我的手指印,安县人都喜欢在新房子留这种标记。”
孔姒忽然把头探出去,在他胸口和墙壁之间,把身子往门口探,双手扒在门沿上,冲收拾东西的老板喊:“是吧陈伯伯,新房子得留个标记。”
“这算什么房子哟。”老板呵呵笑,把边角料往车上码,汗湿了整块背。
魏知悟不知他该不该维持沉默,任由孔姒的头发落在他大腿。一把黑亮的马尾,刷子一样扫着他的大腿肌肉,痒得他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