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动了,邬承钰也和褚知媛换了位子。这点儿小事,长辈那一桌虽然知道了,倒也没有在意,总之都是一家子,也不必见外。“脸都好了?”褚知晗嘴里吃了菜看向褚瑾熠,不是说食不语寝不言吗?怎么他自己说起话来了?刚才褚瑾熠见到她时就想问,一直没机会,之后又和邬承钰去了书房,眼下才找到机会问。姜昭妤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也觉得没什么,倒是邬承钰,如临大敌,他就说他没看错吧,不然他这么关心满满的脸做什么,其他人也没见他多问一句。
长公主生辰的事这几日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其他的事,姜昭妤就在院子里写药膳的方子。
姜昭妤小时候身子不是很好,是长公主精心养着,又派了吴嬷嬷这个懂些药膳的人在身边伺候,这才让身子慢慢好了起来。
所以,以前姜昭妤不常出院子,无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药膳,后来又在邬承钰书房寻到一本书,便学着自己配药膳。
如今,姜昭妤配的药膳就是御医也是肯定的,有时相熟的长辈或是夫人们会找姜昭妤写药膳的方子,她在外面也有一个经营的食楼,专做药膳。
“碧青,让人将这方子给黄少夫人送去。”
黄少夫人便是黄书芯的嫡亲嫂子。
碧青刚出去就碰上进来的新绿,两人点头打过招呼后,新绿便打起帘子走了进去。
“姑娘,老太君得了风寒,长公主要过去瞧瞧,派了桑枝姐姐过来请你一同去润国公府。”
姜昭妤听了没有耽误,立马起身往外走,新绿也提脚跟上。
长公主府外,马夫得到传来的话就立马套了马车,长公主和姜昭妤二人没有多说话,在丫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家的邬承钰也骑马同行。
虽说老太君老当益壮,可架不住年龄大了,有个伤痛风寒,下面的小辈儿们都如临大敌。
长公主几人赶到的时候,老太君院子里围满了人,就是褚瑾熠的母亲,褚大夫人也在。
姜昭妤看过去,褚大夫人余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两年前姜昭妤见到她时一样那般年轻。
自从丈夫去世,褚瑾熠能担得起整个润国公府后,余氏就深居简出,天天念佛抄经,这几年更是去了山上庵中静养。
上一次下山还是两年前,褚瑾熠弱冠的时候。
“舅母,我带了母后的御医过来,让他替老太君瞧瞧吧。”
褚老夫人点头,给御医让出了位置来,御医没有二话,上前为老太君把脉,众人不敢打扰。
“大家放心,老太君这是急火攻心,天气交错着了凉,无大事,好生休养几日。”御医写了药方子,褚老夫人派人跟着去抓药。
听御医说没大事,大家也就放心了,长公主也派人往宫里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二人说一声,免得大家着急。
老太君的子孙不止润国公府的这几兄弟。
老太君总共有四个儿子,前面三个皆已去世,只有一个小儿子还在。
褚四太爷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此时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床边哭着。
褚知晗和姜昭妤站在一处,颇有些嫌弃,姜昭妤还来不及捂她嘴,就听她小声嘟囔道:“太奶奶又不是没了,这么哭不会吵到太奶奶吗?”
刚一说完,一旁的秦氏就瞪了过来,这丫头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这话若是被大家听了去,那还了得?
恨铁不成钢的秦氏动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就不能多长个心眼儿?
自知理亏的褚知晗讨好地笑了笑,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褚老夫人对褚四太爷也是有些嫌弃,但也不好说什么,等他哭完后,就发了话。
“行了,各自都回去休息吧,老太君没事,人多,别把老太君闷着。”
论辈分,论年龄,这里就褚老夫人最大,因此她的话没人不听,这也是为老太君着想。
一屋子人呼啦啦地出去了,只留下褚老夫人和老太君身边服侍的人。
姜昭妤随着长公主她们去了余氏的院子,难得余氏留她们用饭,大家也没客气。
秦氏和严氏二人对余氏这个大嫂很是敬重,言语之间都是亲切。
“表嫂,你在山中一切可好?”长公主以前和余氏最为亲密,长公主还未出嫁时,余氏曾经是她的伴读。
余氏其实为人很是开朗:“自然都好。”
“满满和晗儿都及笄了,我在山上都未观礼,等会就让人将及笄礼给你们送去。”余氏说完又看向严氏,“媛儿的也有。”
“多谢大嫂惦记。”严氏替庶女褚知媛道谢。
“对了,老太君怎么突然得了风寒了?”长公主问,春猎后她还替太后娘娘来瞧过一次,见老太君还乐呵呵的呢。
秦氏叹了口气,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说来也是因为褚四太爷一家。
褚家虽然满门荣誉,但褚四太爷因为是老太君最小的孩子,儿时便多有宠溺。
不仅毫无建树,还将那劳什子文人墨客的风流学了个遍。
分家后一屋子的妾室孩子要养活,褚四老夫人也不善于经营,儿子们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偌大的府上公中没余粮,便三天两头来找老太君,哄好东西回去。
老太君老了老了才知道后悔,但好在褚四太爷大事上从没犯浑过。
这不,褚四太爷的小女儿出嫁,府中拮据,儿子们又各自有一家人,都不愿意拿钱出嫁妆。
便来找到老太君,下面小辈儿多得是,又是个庶出的姑娘,老tຊ太君拢共也没见几回,褚四太爷一张口就是一万两,老太君气到将他骂了出去。
“老太君气不过,晚上睡不着还坐起来骂了四叔一顿,这不就染上风寒了。”秦氏说。
姜昭妤满脸疑惑,褚四太爷还有一个小女儿?去年嫁的不是小女儿吗?
“上次带着来,还让我叫什么小姑姑,我可叫不出口。”褚知晗说,“和知意一边儿大的。”
褚知晗口中的知意是二叔的女儿,二叔是庶出,早些年就分出去了,如今一家子都在外地。
“还没及笄?”姜昭妤有些惊讶,那不是还没褚四老爷的孙女大吗?
褚知晗摇摇头,那边长公主同样问到:“一个庶女出嫁,也不用给一万两银子作嫁妆吧。”
严氏一副若是这样就好了的模样:“说是及笄和出嫁的嫁妆一起是一万两。”
长公主等人一时没有说话,怪不得老太君会被气着呢,一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就算家底再丰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真当银票都是大风刮来的啊。
“依我看,四叔母就该硬气一回,做主将儿子们分出去,别到时候被连累了。”余氏摇摇头,“可惜,四叔母一向吃不住四叔。”
“谁说不是呢。”
不过,她们也就在这儿发发牢骚,至于其他的,她们也不能管太多,毕竟她们已经是孙辈儿了,哪能管得了祖母那辈儿的私库。
没一会儿,下人便来传话,说是可以用膳了。
我朝男女大防不严苛,又都是一家人,余氏也就没有让下人准备挡面的屏风,只是分桌用膳,她们长辈一桌,姜昭妤她们小辈一桌。
褚瑾熠与邬承钰一左一右地端坐在姜昭妤身边,褚知晗和褚知媛像两只小鹌鹑一样,想说话,可见他二人那不苟言笑的模样,还是乖乖闭了嘴。
姜昭妤左右看了看,这两人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坐在自己身边是怎么回事?
姜昭妤皱眉:“你们二位能换到那边坐吗?”
邬承钰一时没有动,看向褚瑾熠。
同样都是男人,褚瑾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他自然看出来了,上次春猎他就觉得有问题。
他一个外人,不坐在自己妹妹身边,反而坐在了别人妹妹的身边,这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虽然自己对满满没有男女之情,可褚瑾熠也不是一个好夫婿的人选,得早些和母亲说一声,让她防着褚瑾熠点儿,别让褚瑾熠将人给哄走了,邬承钰心里默默想着。
褚瑾熠没说话,起身走到褚知晗后方,示意褚知晗和他换坐,褚知晗连忙站起来挪步坐到他的位子上。
见他动了,邬承钰也和褚知媛换了位子。
这点儿小事,长辈那一桌虽然知道了,倒也没有在意,总之都是一家子,也不必见外。
“脸都好了?”
褚知晗嘴里吃了菜看向褚瑾熠,不是说食不语寝不言吗?怎么他自己说起话来了?
刚才褚瑾熠见到她时就想问,一直没机会,之后又和邬承钰去了书房,眼下才找到机会问。
姜昭妤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也觉得没什么,倒是邬承钰,如临大敌,他就说他没看错吧,不然他这么关心满满的脸做什么,其他人也没见他多问一句。
见姜昭妤不甚在乎的样子,邬承钰也只能暗自着急,满满绝不能嫁给冷面无情,心狠手辣的褚瑾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