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不是说,您自有判断吗?您既已知我,那便应该知道,这老妇人本就是诬陷,何来证物之说?”“可我不信你,冒充江城宁家之女,公然毁坏证物,来人,将此女押下去!”“孟君屹,大理寺少卿?你不配!”宁心安不敢置信他的无耻,愤怒吼道,“你便是在公报私仇!”“本官不配?”孟君屹盯着她愤怒的小脸,轻嗤一声,“本官既是大理寺少卿,便要调查清楚才是,不过本官游历地方众多,江城宁家也曾做过客,你真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糊弄过本官?”
突然被猛地拽起,宁心安闷哼了一声,忍痛皱着眉头。
怎么偏偏是今天。
回想今天出门之时的一些异样,她忽然明白了。
即便她知,以后与她孟君屹对上是避免不了的事,
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孟府的表小姐,虽已成为嫡女,可无论如何说,也确实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罢了,
且孟君屹若又听了孟无漾那些添油加醋的话语,她怕是,要折在这里。
到了大理寺,孟君屹坐在贡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老妇人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倒是宁心安,直勾勾地迎上了他审视的目光,毫不畏惧。
“说说看吧。”
听到孟君屹问话,那妇人便又拿着那套说辞讲述了一遍,哭诉着委屈,这可是在大官面前,是要越逼真越好。
宁心安斜睨着眼睛看那边说边哭的老妇人,却不说话。
“你如何说?”
此时她脸上带着面纱,表情看不真切,却也能看出她对那老妇人不屑一顾的眼神,此女子确实不简单,在他面前竟无半分怯色。
“回少卿,此事一查便知,何须听这三言两语便下定论。”
“哦?你在教我做事?”他嘲讽一笑,又淡淡开口,
“大理寺近来事务繁忙,哪有那么多人手随便派用,能问出来便好,本官自有定夺,难不成你觉得本官会不分青红皂白?”
“既然如此,小女子确实不应该麻烦少卿。”宁心安心中冷笑,公不公正,他心里已有答案,不是吗。
且他也知她的情况,却还是要来问她的情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女子是江城宁家宁少安之女宁心安,母亲是……”宁心安交代着自己的身世,眼中带着悲伤,
眼神淡漠落在那妇人手上还在握着的玉镯,带了点怨毒。
“若非走投无路,小女子也不会来京城寻了孟大人的帮助,只求收留便可,只是前些日子,孟大人才将我收为嫡女,真是万幸之恩。”
她说完这些话,低垂下了眼睑,整个人笼罩着淡淡的忧伤,光是看她的眼,孟君屹确实看不出任何破绽。
“大君莫要听信了这女子的谗言,江城宁家根本就没什么亲戚,哪能是与京城孟家勾搭上,若不是因为那孟家二公子,她才敢如此颠倒是非。”
老妇人强装镇定地说道,脸上却略显紧张。
宁心安瞧着她紧握着自己的那只玉镯,轻笑了下,抢过玉镯便将它摔在地上,那玉镯瞬间四分五裂。
“你、你做什么,这般昂贵的玉镯,怎么能说摔就摔!”妇人见玉镯被摔碎,脸上愤怒与可惜。
“大娘,若这玉镯是您的,您不该愤怒地指责我,让我还这玉镯吗?”
“你、你还我玉镯!”那妇人神色慌张,她刚刚确实只顾着惋惜这玉镯去了。
“将那妇人带下去。”孟君屹摆摆手,示意几个小官吏将人带走,独留宁心安在此。
他一步步走了下来,直到来到宁心安跟前,她依旧跪着,低垂着头不去看他。
“本官知道你,你便是,那个勾得我弟弟魂tຊ不守舍的、孟府外人。”
他伸手掀开她脸上的面纱,模样挑逗,漫不经心,“我倒是要瞧瞧,到底是怎样一张脸,将萧笙迷得七荤八素!”
面纱被掀开,宁心安的面容暴露在他面前,她愣愣地看向他,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眼中还含着晶莹的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确实有几分姿色。”不得不说,确实惊艳,可惜,他不吃这套。
她声音柔柔,却也显得倔强,还带着点刺,
“既然大哥知道我,那定也知道,那妇人本就是诬陷,您将我带来这大理寺,是为了,公报私仇,对吗?”
“大哥?想来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区区低贱之女,你还不配。”
她的眼神迎上他,带上愤怒和委屈,却也带着一丝的厌恶。
他与千岁敌对,如今又这般待她,她理应厌恶。
“父亲虽然将你收留,但,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
孟君屹扣上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你不是江城宁家之人。”
先前柔弱的神情一扫而空,她的瞳孔略微收缩,却还是没露出马脚来。
“孟少卿说的哪里话,我若不是宁家之人,还能是什么人?这便是孟少卿用来将我赶出孟家的理由?”
“还在狡辩?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商户之女,遇见大理寺少卿竟然面不改色,如今在公堂上毁坏证物,是何居心?”
“孟大人不是说,您自有判断吗?您既已知我,那便应该知道,这老妇人本就是诬陷,何来证物之说?”
“可我不信你,冒充江城宁家之女,公然毁坏证物,来人,将此女押下去!”
“孟君屹,大理寺少卿?你不配!”宁心安不敢置信他的无耻,愤怒吼道,“你便是在公报私仇!”
“本官不配?”
孟君屹盯着她愤怒的小脸,轻嗤一声,
“本官既是大理寺少卿,便要调查清楚才是,不过本官游历地方众多,江城宁家也曾做过客,你真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糊弄过本官?”
“不知你是用了何种方法瞒过了父亲,不过,本官会亲自审问,将事情弄清楚,若说公报私仇,萧笙的事情,我确实要跟你好好算一账。”
“将人带下去,关入地牢!”
靠坐在冰冷的牢壁,宁心安内心有几分忐忑,既然是公报私仇,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会好过了,不知这昏暗的牢房,她要待到几时。
时间已过半日,地牢昏暗,她已不知时间几何,只是她许久未进食,便一直等着来人送些吃食来,可见着左右牢房的人已经得到吃食,独独没有她的份,她也明白了。
她神情淡漠地闭上眼,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如今这种情况,她只能保持好体力,不过她只想知道,她何时能出去。
“吱嘎。”
不知待了多久,宁心安才听到了自己的牢门被打开来,她缓缓睁开眼,来了两个狱卒,却并未见那狱卒身上带来任何吃食。
男人笑眯眯地靠近她,一脸不怀好意,另一人已经摩拳擦掌了。
“姑娘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哦,想必是已经饿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