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什么?”姜昭妤问。她并非是想多管他们俩的事情,也不是因为她嫁给了邬承钰对她心生不满。而是她害得长公主颜面尽失,还生病了,姜昭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长公主。吴嬷嬷想了想才说:“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就说什么她不习惯在长公主府的日子,还有什么世子心里有其他人,还有什么她都不能随意出府之类的。”“长公主限制她出府了?”吴嬷嬷摇摇头,长公主说过,这里是少夫人的家,少夫人是主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嬷嬷来得很快,本来她就打算过来请安的,可在厨房为姜昭妤炖银耳红枣汤给耽误了。
姜昭妤在月子里长得不好,小时候tຊ身子差,长大了来月事时,小腹也会疼,每次来之前,吴嬷嬷都会为她熬汤药。
知道姜昭妤今日回来,想着她有用了饭后会休息的习惯,便先去厨房熬汤去了。
将手中的汤递给碧青,吴嬷嬷仔细打量了姜昭妤一番,还好,还没长瘦。
“嬷嬷,坐。”
随着姜昭妤的话音刚落,新绿就端来了小凳,吴嬷嬷先是谢过,然后才半个屁股坐下。
“姑娘是想问那个少夫人的事?”
姜昭妤点头,当初提起婚事时,常家姑娘是不同意的,长公主也说了,让常家不必忧心,长公主府和靖国公府都不会用权势欺压逼迫她们答应。
但后来,是常家夫人亲自上门找到长公主,答应了这门亲事,也说常家姑娘是同意了婚事的。
常家姑娘嫁过来时看她那样子也是满意的,为何才短短两个月就跑了?
吴嬷嬷叹口气,先是埋怨了那常姑娘几句,说她不知好歹。她们世子多能干的人啊,若是不想嫁就别嫁,做什么答应,答应了又什么都不说就跑了,害得世子和府上都成了都阳城的笑话。
“刚开始还好好的呢,听长公主院子的嬷嬷说,两人也是圆了房的,第二日还一起去向国公爷和长公主敬茶呢。”
听到圆房和一起去敬茶时,姜昭妤不可察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把手。
“世子也像往常一样,每天去当值点卯,偶尔还会给少夫人带些吃食回来。”吴嬷嬷继续说,“就是长公主也从不曾为难于她。”
“前些日子,少夫人说想她母亲了,要回去住两日,长公主也答应了。”吴嬷嬷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姜昭妤,“就是从她母家回来后,便三天两头与世子争吵。”
“争吵什么?”姜昭妤问。
她并非是想多管他们俩的事情,也不是因为她嫁给了邬承钰对她心生不满。而是她害得长公主颜面尽失,还生病了,姜昭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长公主。
吴嬷嬷想了想才说:“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就说什么她不习惯在长公主府的日子,还有什么世子心里有其他人,还有什么她都不能随意出府之类的。”
“长公主限制她出府了?”
吴嬷嬷摇摇头,长公主说过,这里是少夫人的家,少夫人是主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昭妤冷笑一声,这不就是故意找茬吗?
“府上谁人不知,阿兄对她可是一见倾心。”姜昭妤冷着脸说。
吴嬷嬷和新绿等人见她有些生气,也没有说话。
不过姜昭妤这话,说得可不假,不然就凭常家的家世,别说长公主让人去提亲了,就是她站在长公主面前,长公主也不一定知道有她这号人。
常家大公子高中后在邬承钰的手底下做事。有一次,常家姑娘常惠然与她大哥去逛园子,恰好碰到了邬承钰。
邬承钰见了柔柔弱弱的常惠然一面便倾心了,回来就与长公主说想要娶常惠然为妻。
长公主和靖国公起初并不同意,常家是不入流的小官,这样出身的姑娘怎么能做未来靖国公的妻子?如何能担得起公府的当家主母?
可邬承钰却一心想要娶她为妻,其他的女子都看不上,长公主无法,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想着嫁进来后,有什么不懂的,慢慢教就是了,自己儿子难得遇到喜欢的姑娘,便托了人去提亲。
常家夫妻二人都喜出望外,但常惠然却不同意。
只是后来,常大夫人来了一次长公主府,说是常惠然又答应了婚事。
“碧青,去将东风叫来。”
既然常惠然是回了一趟她娘家后才有异样的,那就去查一查她在娘家时发生了什么事。
东风来得很快,东风的父亲是靖国公身边的老人,东风十四岁就被靖国公送到了姜昭妤的身边,如今已经八年了。
“姑娘有何吩咐?”
“你去查一查少夫人回娘家后发生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都给我查得清清楚楚。”
见东风有些迟疑,姜昭妤问:“怎么?”
东风弯腰,有些为难,姜昭妤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
“姑娘,是世子,世子下了令,不可查少夫人的事。”
姜昭妤神色一僵,没想到常惠然都不顾及一切地跑了,他却如此维护她。
“查到底,世子那边一切有我。”
“是,姑娘。”东风领命下去。
第二日一早,姜昭妤起床洗漱好后,去了长公主的院子里,靖国公今日还没走,邬承钰也在。
“阿父,阿母,阿兄。”
“满满回来啦。”靖国公朝姜昭妤招招手,“来,挨着阿父坐。”
姜昭妤走过去,在靖国公身边坐下,转头看向长公主:“阿母,今日的药可吃了?”
长公主一脸无奈,一边说着吃了一边点头,头上钗子上的流苏微微晃动,长公主伸手替姜昭妤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阿母前几日新得了一只镯子,等会儿瞧瞧?”
“好。”
一边的邬承钰没有说话,姜昭妤看向他,和之前好像没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他看向姜昭妤的眼神中多了两分不满。
姜昭妤神色不变,她知道,他这是对自己去查常惠然的事不满。但,姜昭妤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用完饭后,姜昭妤和长公主去了内室,让桑梅拿出镯子,长公主将镯子拿起来戴在姜昭妤的手腕上。
“怎么样?”长公主握住姜昭妤的手仔细端详,越看越满意,“你这次走啊,许久都不回来,我之前买了好多好东西都给你留着的。”
长公主说着让桑梅将东西都拿出来,一一给姜昭妤试,姜昭妤都很喜欢,长公主也高兴。
站在一旁伺候的白嬷嬷和桑梅二人见长公主开怀大笑,提着的心也是放下不少来,幸好姑娘回来了。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姑娘说。”
“是。”
“阿母要和我说什么?”白嬷嬷等人出去后,姜昭妤问。
长公主看向姜昭妤,有些事情她早就察觉,也有那么些心思,可奈何儿子一心要娶常家姑娘,她怕两个孩子最后闹得不愉快,也就没提。
可刚才用饭时,她也瞧出来了,两个孩子之间还是有些不对。
“你一走两个月,是不是因为你阿兄娶亲?”
姜昭妤有一丝心慌,叫了声阿母,长公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对上长公主的眼神,姜昭妤心安下来。
“满满,你阿兄是不知你的好,所以活该这般。日后,阿母定给你说一门最好的亲事。”
“阿母如何得知,我……我对阿兄有那番心思的?”
“阿母是过来人,你虽千方克制,可在家中你对你阿兄的好,阿母自然看得出来。”长公主话中满是遗憾,“我本想若是你们……可钰儿却突然告诉我要娶常家姑娘。”
“也是我的错,若当初我做主,你们会不会……”
“阿母,不会。”
姜昭妤摇摇头,她曾不顾礼义廉耻地向邬承钰提出想要嫁他为妻,邬承钰并没有半分犹豫就拒绝了。
如今想来,是自己糊涂了,是自己做了极蠢极蠢的蠢事。
听闻姜昭妤说邬承钰毫不留情地拒绝她,长公主气得拍桌子,姜昭妤连忙拉住她,给她不停地拍背安抚。
“是我负了阿母的悉心教导,做了这等有违教养的事。不过,就算你做主让阿兄娶了我,只能是相看两厌。”
“胡说什么,这哪里是什么有违教养?为自己争取并没有错,是你阿兄不知好歹。”长公主心疼地抱住姜昭妤,她见不得她千宠万娇大的姑娘受委屈,长公主不禁在心中怒骂邬承钰。
“日后心里有了人,也该这样敢于争取才对,只不过要注意方式,毕竟这满天下的迂腐之人不少。”
姜昭妤想起太后娘娘说的,当年长公主追着靖国公的事,笑着点头说好。
“对了,大后日是润国公府的春日宴,你随我一同去。”
姜昭妤点头,润国公府的春日宴,她也收到了润国公府四姑娘的请帖,她自然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