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心里嘀咕,昨日世子爷喝醉了,定是让妓子占了便宜。可恨那妓子还咬得这般狠,看世子这架势像是并不知情,也不知还被她占了什么便宜。可怜我守身如玉的主子爷啊,他在心中默默地为主子抱不平。陆渊看他面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只当他被自己骂了,心里有些不平也是有的,并不当一回事。“喏,这就是姑娘的庚帖,你们先看看。”李首辅取出一红色帖子递了过来,“我话已说到此处,你们愿不愿意给个回话。”陆见山接过庚帖,与李氏两个看得认真。陆见山顺便将刚刚李首辅的话传与她听。
“世子……”染墨觉得好笑,东院除了世子,还有谁敢大白天睡觉呢。
“别嚷嚷,苏姑娘睡觉呢。”张嬷嬷小声说道。
染墨吐了吐舌头,看向陆渊的眼神多了些审视。
“你无缘无故盯着我看什么?”陆渊抬手打了下他的头。
“世子,您今日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染墨斟酌着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陆渊白了他一眼。
“唔,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男子要娶妻了的那种感觉。”染墨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
“哼!结什么婚,你这么想我结婚吗?去去去……”陆渊啐了他一口,“你与那李老头是一伙的?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小的怎敢,世子,求求您,您再不去,国公爷要打断小的的腿了。”染墨皱着脸委委屈屈地说道。
陆渊这才慢吞吞往前院走去。
“老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陆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弟子昨晚与父亲多喝了几杯,哎,喝酒误事,请老师见谅。”
“溢之,我替你算过了,你这两天红鸾星动,你的正缘出现了。”李首辅收起一副懒洋洋的表情正色说道,“若是你不抓紧定下婚事,在今年孕育子嗣,那你这辈子的子嗣就玄了。”
“有这么神?”陆见山惊问。
“这两日你有没有感觉内心春情萌动?有成家立业的冲动?”李首辅盯着陆渊细细看了一会。
“老师说笑了。”陆渊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他知李首辅精通六艺,善卜卦,看相,他若是说的是真话,那未必不是真的。
“那可如何是好?今年也没剩几个月了,快快大婚时间也太紧了。”陆见山掰着手指头想了半天,说出这样一句话。
“父亲,老师不过是说笑罢了。”陆渊淡淡说道,“一切都有定数,不能强求,若是我命中无子,父亲还要多多努力,这世子之位让给弟弟就好。”
“你……你这死小子!”陆见山抄起桌上的杯垫啪嗒一声打在陆渊的肩头。
“嘶!”陆渊皱眉呼痛。
“你们父子两个怎又这样了,让客人看见像什么话。”李夫人搭着小丫头的手走过来。
“李大人,让您见笑了。”李夫人温婉地行了一礼。
“夫人,客气了。”李首辅乐呵呵瞧着两父子笑道,“夫人好福气,夫君高大俊朗,儿子君子如玉,京中不知多少贵妇人羡慕夫人呢。”
李夫人的脸偷偷红了,她低头说道:“溢之的婚事还要劳烦大人费心了。”
一旁的陆渊蹙眉揉着自己的右肩。
“有这么疼吗?染墨,你替世子看一看!”陆见山见儿子一副小题大做的样子,怕夫人责怪,忙指着染墨吩咐道。
染墨答应着,替陆渊撑起领子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世子的后背有一处很小很深的牙印,就在脖颈与肩头的部位。
“怎么样,擦伤了?”李夫人问道。
“没……没什么……”染墨立即放下衣领,搓着手回答道。
陆渊清凌凌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扫,挥挥手说道:“出去吧,没事就没事,何必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染墨心里嘀咕,昨日世子爷喝醉了,定是让妓子占了便宜。可恨那妓子还咬得这般狠,看世子这架势像是并不知情,也不知还被她占了什么便宜。可怜我守身如玉的主子爷啊,他在心中默默地为主子抱不平。
陆渊看他面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只当他被自己骂了,心里有些不平也是有的,并不当一回事。
“喏,这就是姑娘的庚帖,你们先看看。”李首辅取出一红色帖子递了过来,“我话已说到此处,你们愿不愿意给个回话。”
陆见山接过庚帖,与李氏两个看得认真。陆见山顺便将刚刚李首辅的话传与她听。
“大人,溢之今年必须完婚才有子嗣,这事是真是假?”李夫人听闻这话,面带喜色急忙问道。
“夫人,这事怎么说呢,天机不可泄露,老夫为了溢之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李首辅肃然说道,“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我言尽于此。”
“这……多谢大人。”李夫人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拉着陆见山的衣袖说道,“多谢大人对溢之的一片深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这事需得速战速决!”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怪,陆渊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淡淡看着花厅中三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这件事与他那个正主无关。
过了好久,陆渊似乎听到了他们已经谈到了婚期。
他这才摇摇头站起身走过去慢慢跪在地上:“父亲,母亲,老师也不是外人,溢之就实话实说了,我这么多年没有成婚其实并不是为了沈清,更何况,我与沈清最多也就是兄妹之情。”
李夫人紧张地握住自己的双手,目光中满是惶恐,陆见山眼里则是千般无奈,他们都怕儿子亲口承认一些他们不愿相信的事实。只有李首辅好整以暇地微眯着眼像是一个旁观者。
“我……我其实有隐疾。”陆渊的眼里有悲伤,有无奈,更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李夫人开始小声哭起来,她抽泣着,双手死死拽在一起,外边的传言突然变成了事实,让她心如死灰。
“溢之,你……”陆见山欲言又止,双手紧紧握住李氏的手。
“溢之,既然你这样说,那就不要为难自己。”李首辅浅笑着点点头,目光有些玩味,见自己学生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有了悲恸与难堪交织的无奈,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好一会儿。
“若是你即便有隐疾,姑娘也愿意嫁给你呢?”他试探地问道。
“什么可能?”陆见山惊呼,“那不是守活寡吗,哪家贵女肯啊?”
“那倒不好说。”李首辅缓缓说道,“溢之啊,你那病可有请大夫看过?”
陆渊愣了愣,老师果真是高手。
“这种事如何说的出口。”他咬紧牙关佯装羞愤地说道,“你们就放过我吧,若是你们一定要逼我出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