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那白裙子的小姑娘几秒,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我谁?我是会打小孩的大哥哥,一个单挑你们十个信不信?”他本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没打算管这事。但这会儿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确实有点欠。莫名其妙就勾起了那么点闲心。他面无表情做了个恐吓的手势。还挺吓人的。“看着像叔叔。”“不会真的遇到怪叔叔了吧。”“后面还跟来了一个,目测我们不是对手。”“快跑快跑。”几个
他盯了那白裙子的小姑娘几秒,漫不经心收回视线,“我谁?我是会打小孩的大哥哥,一个单挑你们十个信不信?”
他本来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没打算管这事。但这会儿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确实有点欠。
莫名其妙就勾起了那么点闲心。
他面无表情做了个恐吓的手势。
还挺吓人的。
“看着像叔叔。”
“不会真的遇到怪叔叔了吧。”
“后面还跟来了一个,目测我们不是对手。”
“快跑快跑。”
几个男生女生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就有点退缩,没一会儿就全都跑开了。
裴延川表情有点僵硬。
说谁、叔叔?
朋友憋着笑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
裴延川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喉结滚动,静默几秒后视线重新落在前面那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小孩身上。
女孩儿身形单薄娇小,头发有点乱,抿着淡色的唇,眼神安静。
棉质裙摆上皱巴巴的还沾染了灰色的泥土。
她居然没有哭。
裴延川散漫走过去,拉了她一把。他往口袋里掏了掏,像是想拿出点什么。
裤子口袋里还真的有一颗糖。
蓝白色的大白兔。
“给你。”
嗓音懒散又冷淡。
梁晚犹豫几秒,接过大白兔奶糖,糖纸被他揉得有点皱了,还带着一点温度。
“谢、谢……叔叔。”
裴延川脸色一黑。
旁边的朋友实在憋不住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裴延川一个巴掌就拍在他肩胛骨上:“笑什么,很好笑吗?”
“你这不是会说话?”裴延川挑眉,“他们不是叫你小哑巴么,我看叫你小结巴得了。”
***
夜晚寂凉,起风了。
梁晚拍了下裙子边上的泥土,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把那颗糖丢掉了。
不随手乱扔垃圾,也不随便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她是好孩子。
今天下晚自习后妈妈的好朋友江叔叔没来接她。
她一个人坐公交回去,到站口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块儿。
地上那男生她不认识,但是校服短袖上全是泥土污迹,脸上破了皮,嘴角溢出血。
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气。
一个站着的男生鞋底踩在他侧脸碾压过,留下沙灰脚印。
后面有人一脚踹在他背上,他佝偻着,又是狠狠一脚踢在小腹。
他痛得身体在打颤。
梁晚感觉他快要死掉了。
那一刻她想到了奶奶家以前收养的一只流浪狗,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泥泞里,小狗被其他流浪狗嘶咬,浑身是血地摊在地上,等她赶到的时候它已经奄奄一息最后血尽而亡。
太可怜了。
梁晚攥起了小拳头。
4.过往
那些人里面有几个梁晚是认识的。
附中初中部的学长学姐,平时见到了都得绕道走的那种。
但是梁晚固执地想把他们拉开。
被甩开了就再次重复上一次的动作,机械一般。
也一直很安静地不说话。
那些人都以为她是个小哑巴。
等她手里捏着糖转过身去时,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空留下一堆凌乱交错的脚印。
*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裴延川摊在座椅里吹风,他估计是脑子被门夹了闷得慌,才会去管那闲事,结果上赶着被一群小屁孩叫叔叔。
他的情绪还沉浸在一股莫名的烦躁里,腿往前抻直了些坐着的姿势更加倦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