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山瞥了一眼老板,转身出了店铺。木易留下善后。“老板,请派人把这三件物什送到周府。钱请记在账上,我们家管家不日会来结账的。”老板瞪大双眼,试探着问了一句:“东街周府?”“正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阁下竟是东街周府!”老板忽然心很慌,自己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这么有眼无珠,竟然想诓骗周家!“老板请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告辞。”老板在身后喊了一声:“小哥麻烦跟将军解释一下,这三件还是能打折的!五十两怎么样?”
不到半刻钟,老板便拿来三把乐器。
“客官您请过目,这三个便是本店最好的。
尤其是这把琴,这可是我的私藏,我们祖上就是卖琴的!
而这把,是我爷爷传给我的,我心里喜欢得很。
很多人来买我也没有卖出,因为他们看不出这把琴的价值!”
木易心中腹诽:吹吧,直接说没人愿意当傻大头给高价得了呗!
周承山瞥了一眼那把琴,淡然问道:“当真?”
老板故作深沉地点头:“自然是当真,这把琴差点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呢!”
周承山啧了一声:“传家宝拿出来卖似乎不厚道!”
“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客官,您可以试一下,我可一点不敢骗您!”
周承山顺势拨弄了一下琴弦,他听过不少琴音,大致能听出这把琴的质量。
“你说这把琴值多少钱?”
老板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
“呵呵……”周承山低头一笑。
老板心里发毛:会不会要高了?这人这般高大,一个不开心上手打他怎么办?
只听周承山缓缓说道:“这三把,我给你一百两,卖不卖?”
老板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一看非富即贵,竟这般抠搜?
“一百两那可不行,客官您这不是说笑么?”
周承山一副很可惜的表情:“好吧,既然老板不肯,我也就不好纠缠。木易,我们走吧。”
瞧着这人真的要走出去,老板急忙喊住两人:“等等,一口价,一百五十两!”
周承山坚持:“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怎么样。”
“走,木易。”
眼看着就要走出琴行了,老板狠狠地咬咬牙:“好,就一百两,我今天就当是赔钱赚吆喝,也算是给这把琴找个好主顾。”
周承山瞥了一眼老板,转身出了店铺。
木易留下善后。
“老板,请派人把这三件物什送到周府。钱请记在账上,我们家管家不日会来结账的。”
老板瞪大双眼,试探着问了一句:“东街周府?”
“正是。”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阁下竟是东街周府!”老板忽然心很慌,自己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这么有眼无珠,竟然想诓骗周家!
“老板请按我说的做就是了,告辞。”
老板在身后喊了一声:“小哥麻烦跟将军解释一下,这三件还是能打折的!五十两怎么样?”
木易翻了个白眼,转身回答道:“不必了,我们少爷说了一百两,就是一百两,您就抓紧把东西送过去就行了。”
“好好好,在下马上派人送过去。”
“多谢。”
木易小跑追上周承山,看向他的眼神不禁又多了三分佩服——
没想到少爷居然还会讲价!这肯定是天赋来的!
“少爷,您怎知那琴不值那个价格呢?”
周承山解释道:“那木头连红木都不如,怎会如此昂贵?只是看着年数是老了一些,所以必定还是值点钱的。”
“既然公子觉得木头不好,为何还会要呢?”
周承山叹了口气:“我也不了解琴,不知何种是好的。不如先买回去,让她看一看,给我指出来毛病,我再买好的便是。”
木易不解:“他?”
迎接他的是一个脑瓜崩:“你话真多,快去牵马!”
“奥,是!”木易懊恼自己个子长得矮,脑瓜崩好疼啊!
直到琴送到周府,周承山让他把琴拿到别院的时候,木易才知那个“他”指的是谁。
三样乐器有序放到案桌上,言笑傻了眼。
“少爷,这是?”
周承山昂首傲娇地答道:“怕你闷着,对我儿子不好。你多弹弹,我儿子从小受熏陶,以后定然比他老爹强。”
“可是我已经有筝了……再说你儿子也不需要学这些……”
“一旦是女儿呢!正好你都弹给她听了,让她从娘胎里面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以后等她出生我就让她学什么!”
周承山歪头看着言笑,一副我看你还能说什么的表情。
言笑瘪瘪嘴:“是,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何乐而不为。
“那个,这三件我只是随便买的,你看一下质量有什么不妥的,我再重新给你买。”
言笑摇头道:“甚好。”
周承山皱眉,他开始找茬:“当真?我怎么觉得这琴质地一般?”
“琴其实除了绝佳的,其他大多大同小异,只不过看调弦人的手艺罢了。”说着,言笑随便抚了一下琴,那音色空灵且悠扬。
周承山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睛再也挪不开,他想到旁边还有两个乐器没有让她试试呢!
“这箜篌,我瞧着弦的质地好像也一般!”
言笑看出他的小心思,只是低头一笑。
“你笑什么?”
“我笑……她们都说少爷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我只怕她们是不够了解少爷了。”
周承山扬眉:“此话怎么讲?”
言笑停下抚琴的手,着手开始调弦。
“少爷在别院说的话可不少。我记得,以前小霞她们向我介绍你的时候,明明白白说你是不苟言笑之人呢。”
周承山屈膝蹲在言笑面前,暗声问道:“你这是在嫌弃我话多?”
“我可未说,我只是反驳一下错话而已。”
周承山眯着眸子,生气地看着言笑:这人一定就是嫌弃自己话多!
言笑假装低头调弦,偶尔偷偷抬眼,从假面里用余光窥探一下眼前的男人。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脸颊鼓鼓的,好似被渔人拎起来的河豚。
言笑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将人惹急了。她这可谓是拔虎须啊!
周承山心中郁闷,只得忍住了想要喋喋不休的心思,拖过一把凳子坐在言笑对面,看着她调弦。
言笑见他似乎心平气和了,也便松开心中紧绷的弦。
“少爷,我教你调弦吧!”
周承山心花怒放了一瞬,但似是想到了染什么,随即沉下脸来。
“哼,学调弦干嘛,有些人也不愿意教我弹琴。”
言笑:“……”怪我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原本以为言笑会开口教他弹琴的,可等了好一会儿,她只是认真在调弦。
周承山更加郁闷,索性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睡觉去了。先前他已经恢复了打地铺的生活。
他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眯着眼怀疑人生——
他曾经无数次好奇这张掩藏在假面下的脸,可就是想象不出来其中的模样。
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一直将自己蒙着一层厚厚的面纱,让他觉得若即若离。
这种滋味,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