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楼怜芷回过神。“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姜喜晨讥讽地看着楼怜芷,嘴角勾了勾,“我理解的求人,便是三跪九叩。楼小姐说呢?”“你不要太过分!”要她给姜喜晨这个废物跪下?楼怜芷觉得自已收到了奇耻大辱。“怎么,为了老夫人,楼小姐连这样默默忍受的孝心都没有吗?”姜喜晨笑着,“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给我跪下的。”得了这个大的便宜,姜喜晨不会出去张扬?楼怜芷不相信。却只听见姜喜晨用更加低沉的声音继续:“不会有人知道楼小姐的这份孝心的。”
其实楼怜芷始终不相信姜喜晨会真心想要离开楼家,没有人愿意真正离开这么强大的背景。
所以楼怜芷能自然地要求姜喜晨继续炼药:“你就这么忍心看着祖母受罪?”
“楼怜芷,你是不是忘记了楼家都知道这药丸是炼制的,与我什么关系?”侧身靠着床,姜喜晨静静地欣赏着楼怜芷脸上的表情。
“姜喜晨,你最好是继续炼制解毒丸,不然父亲只会更加厌弃你,哥哥们更加不会喜欢你的。”
“哦,然后呢?”
“你!”眼看姜喜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楼怜芷有一些慌乱,“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这样欲擒故纵,便能得到的父亲和哥哥们的怜惜吧?”
姜喜晨依旧面无表情。
“你这样子只会让父亲更加失望,如果你还不给祖母炼制解毒丸,祖母身体不好,父亲和哥哥们会更加恨你!”楼怜芷有点着急了。
姜喜晨心中冷冷一笑,即便自已真的给他们做了解毒丸他们也不会知道是姜喜晨的辛苦,只会给楼怜芷的“孝顺”添砖加瓦。
“是啊,如果我在乎父亲和哥哥们,这样子只会让他们更加失望。”
听见姜喜晨这样说,楼怜芷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
但是下一句便是姜喜晨淡然地说道:“但是不在乎他们了呀,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签了绝亲书了吧,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就不在乎了。”
楼怜芷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喜晨。
姜喜晨继续:“我在乎楼家在乎他们的时候,你们便可以对我予取予求,但是我要是不在乎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姜喜晨,我看你是疯了!”直至现在楼怜芷不敢相信姜喜晨居然能真正放下这一切,她可是楼家的嫡女啊!
其实楼怜芷不知道的是她追求的嫡女身份,却一直都是姜喜晨最不在乎的东西,毕竟楼家嫡女带给姜喜晨不从来都不是愉快的事情。
“我疯了?楼小姐怕是忘记了,我已经不再是楼家人了,我便不会再插手楼家的任何事情,自是没必要起早贪黑地给楼家老夫人炼制解毒丸……”姜喜晨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楼怜芷,“还是说楼小姐准备和大家承认,这解毒丸自始至终都是我配制出来的,你楼怜芷不过是贪功献媚的截胡小人?”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在外面偷听的楼辰惊讶地一动不动了,这怎么回事……
这药丸居然都是姜喜晨配置的?!
“你即便是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的。”楼怜芷看着姜喜晨,狠狠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说出去?”姜喜晨不在意,“楼怜芷,你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呢,你今天来这里是要我给你炼制楼老夫人的解毒丸的,怎么你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呢?”
姜喜晨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楼怜芷:“楼怜芷,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楼怜芷惊讶地看着姜喜晨,以前用父亲的重视和哥哥们的宠爱这样威胁姜喜晨的时候都是屡试不爽,但是现在这样的姜喜晨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你要是还想待在楼家,只有我能帮助你!”
“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待在楼家了,那么我再问你一句,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楼怜芷炼不出解毒丸,更不知道这解毒丸的配方,以往姜喜晨这个蠢货都是给自已乖乖做出来,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姜喜晨会不听话了……
这样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楼怜芷,让姜喜晨顿感稀奇,来了兴致继续刺激:“现在呢,圣上都已经知道你楼怜芷献药导致了靖安王‘病重’,如今我嫁入皇家,要替你们忍受着皇家的迁怒,你说圣上会不会更加厌恶你呢?敢做不敢当!”
从未见过姜喜晨竟会这般伶牙俐齿,楼怜芷这时候才有一些慌张了:“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不管不顾老夫人?”
瞅瞅,这不就开始用伦理的帽子来逼自已了?
但是楼怜芷的话却让姜喜晨想起了这个楼老夫人和自已过往种种,楼老夫人曾经尝尝在楼家的正院丝毫不给姜喜晨任何面子,怒斥着姜喜晨如何克母,如何目无尊长,如何陷害庶姐等等的“罪行”,说得眉目生动,除了母亲的事情,姜喜晨确实不知以外,其他的事情要不是姜喜晨确实知道不是自已做的,她都快信了。
可是这位老夫人却忘记了,每每自已腿痛难忍的时候,是姜喜晨常侍身侧,日夜给她推按穴位,才有了好转;忘了自已当初中毒昏迷的时候,也是姜喜晨日夜不歇为她针灸祛毒,最后累到晕厥,而老夫人醒来的时候却只记得楼怜芷端了一碗药……
她非是挟恩求报的狭隘之人,但是也绝不会长期愿意以德报怨的人!以前觉得那是自已的长辈,而且相信只要自已真心付出,必然会收获他们的真心真情,真心会接纳自已。
前生的自已有多那么的看不开,竟然会想要这样自私自利偏私至此的一家人的接纳!
看着姜喜晨陷入沉思,楼怜芷便以为自已的一番说辞让姜喜晨心动,于是语气缓和许多:“妹妹,我知道你内心颇有不甘,但是你想,我要是直说这药丸你做的,老夫人会吃下吗?我们都是为了长辈好,又何必为了是谁的功劳而闹得楼家鸡犬不宁呢?”
“妹妹要是喜欢,我现在便和老夫人说……”
“楼怜芷,”姜喜晨打断,“做人要有脸皮。”
这句话让楼怜芷脸顿时红了起来,对姜喜晨向来的予取予求已经让楼怜芷忘记了如果自已的这番行为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便就是恬不知耻。
只是姜喜晨对楼家有所求才会让他们毫无底线地索取,一直让楼家的所有人觉得这种索取是一种理所应当。
但是现在当姜喜晨对楼家无所求,楼家算得了什么,楼家人算得了什么,自已当然也不会任人宰割,予取予求了。
“楼小姐,扯远了,我们要回到刚刚所说的事情上来吧。”
“什么事情?”楼怜芷回过神。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姜喜晨讥讽地看着楼怜芷,嘴角勾了勾,“我理解的求人,便是三跪九叩。楼小姐说呢?”
“你不要太过分!”要她给姜喜晨这个废物跪下?楼怜芷觉得自已收到了奇耻大辱。
“怎么,为了老夫人,楼小姐连这样默默忍受的孝心都没有吗?”姜喜晨笑着,“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给我跪下的。”
得了这个大的便宜,姜喜晨不会出去张扬?楼怜芷不相信。
却只听见姜喜晨用更加低沉的声音继续:“不会有人知道楼小姐的这份孝心的。”
是啊,这样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已为祖母跪求良药的孝心了……不得不说姜喜晨这样,确实让楼怜芷陷入了两难的决定。
隐瞒这药是姜喜晨所制,想要得到药,就要给姜喜晨三跪九叩;
向大家承认这药是姜喜晨所制。那么倒是可以免除这份屈辱,但是势必就会让全楼家人知道自已这些年抢了姜喜晨的功劳不说,还有欺君之罪,不——
楼怜芷双瞳泛红,怒狠狠地看着姜喜晨,像是要上来咬姜喜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