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毅怕楼老夫人说多了,于是就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初有一个和尚路过楼府,说楼府出女儿,该女子命中带煞,而他刚说完的时候,家中就传出你母亲剩下了心月……”“嗨!”楼昭恍然大悟,“那肯定就是姜喜晨了,怪不得她一出生,母亲……”“五弟!慎言!”话还没有说完,楼峰就出声打断。楼昭只知道姜喜晨出生以后,母亲就因为身体不好离家静养,无意间听姨娘说过,一般的静养怎么会不让人探视,但是自已确实就是从姜喜晨出生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因为楼默能短时间待在家中,所以楼家这段时间很热闹。
晚膳时候,楼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难得的是,正在准备会试的五弟楼昭竟也出来了和大家一起热闹。
可是只有楼辰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怎么了他总是想起来那个趴在床上的姜喜晨,明明以前也是这样,明明也是这样的一家人围桌而坐的热闹景象,并没有她的缺席而让自已在意,但是现在他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三哥,你怎么了?”楼昭很少看见这样的三哥,于是忍不住好奇。
楼昭声音一出,大家都看向了楼辰。
楼辰皱了皱了眉,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叫心月出来呢?”
此话一出,全场都停下来说笑。
楼怜芷眉间也皱了起来,今天从姜喜晨房间出来以后,她就发现自已的这个三哥不对劲。开始的时候楼怜芷很害怕,害怕三哥听见自已和姜喜晨之前谈话,害怕三哥知道真相。但是后来发现三哥并没有在和姜喜晨说什么,也并没有质问或者指责自已什么,而是很关心地让自已回房间洗洗脸,别让人看出来自已哭过了。
所以楼怜芷便没有再怀疑下去,但是三哥现在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让楼怜芷的心提到了嗓子。
楼辰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也闪过很多的想法,但是他毕竟是供职大理寺,经手案件审理的过程中,他知道有一些事情没有征兆,没有证据便不能说出口。于是收好了脸上的失神,似是不经意地感慨了一下:“就是觉得毕竟她就要嫁人了,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我们这样坐在一起了。”
如果姜喜晨在场的话,一定会说,不是因为嫁人了,是因为签了绝亲书。
但是现在楼家人并没有人相信姜喜晨签下的“绝亲书”是认真的,只以为那是姜喜晨的“叛逆”,只是姜喜晨反抗父亲决定的一种方式,不过是一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小孩子的玩意儿。
“难得默儿回来,更难得昭儿也能‘出关’,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那晦气的东西!”这时候楼老夫人突然发声。
楼辰心里更加难受,是姜喜晨为你研制了解毒丸,是姜喜晨救了你一命,更是姜喜晨担下了皇家迁怒,救了楼家一回!这样的她,换来竟然只是自已祖母的一句“晦气”。
楼辰觉得浑身发冷,这样的景象以前的姜喜晨是不是经历了很多,只是自已没有在意过?
看着大家的脸上因为提起了姜喜晨露出了不虞神色,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样毫不掩饰的厌恶,姜喜晨她经历过了多少次,才让她这般心灰意冷地决绝离开?
还有那封“绝亲书”,当真只是她的小把戏吗?
楼辰觉得自已很不对劲,明明以前并不会去在意姜喜晨,但是现在却是时刻都在想这个妹妹。
老夫人说完之后,楼昭也附和着:“不学无术,每天竟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哼,还是怜芷更端庄一些。我看怜芷最近的书画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当关注的重点从姜喜晨转向楼怜芷的时候,大家的话语才有了好转,看着父亲眉开眼笑,看着大哥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看着楼默的冷峻中多出暖意……楼辰觉得不可思议,曾经的自已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而说到楼怜芷书画进步很大的时候,父亲不禁夸了夸姨娘对怜芷的教导,于是让人添了凳子,让姨娘坐在了父亲和楼怜芷旁边。
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自已的兄弟们也没有说什么。
是啊,如果放在平时,自已也会觉得没有什么,毕竟这是“家事”,毕竟姨娘深得家主喜欢,女儿深得父亲器重……
但是他们是楼家,本该是全大历国最为注重礼仪规矩的礼部尚书府啊!
楼辰觉得自已现在思绪很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起身告罪,直说自已身体不舒服,便离开了。
老夫人不解地看向了楼毅,楼毅也一脸茫然。
这时候楼怜芷低下头怯生生地说:“今天三哥去见了妹妹……”
这话说得很巧妙,楼怜芷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全,让人想入非非。
“啪!”楼毅摔了筷子,“这个丫头究竟想要做什么,非要搞得我楼家家宅不宁,她才肯罢休吗!”
老夫人也放下了筷子,脸色也并不怎么好:“当年高僧曾经批命,说我楼家的这个女儿命中带煞,看来此话当真不假!”
“老夫人,什么命中带煞,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楼昭从来听过这件事,于是忍不住问了。
楼毅怕楼老夫人说多了,于是就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当初有一个和尚路过楼府,说楼府出女儿,该女子命中带煞,而他刚说完的时候,家中就传出你母亲剩下了心月……”
“嗨!”楼昭恍然大悟,“那肯定就是姜喜晨了,怪不得她一出生,母亲……”
“五弟!慎言!”话还没有说完,楼峰就出声打断。
楼昭只知道姜喜晨出生以后,母亲就因为身体不好离家静养,无意间听姨娘说过,一般的静养怎么会不让人探视,但是自已确实就是从姜喜晨出生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虽然不确定母亲是不是不在了,但是能确定的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姜喜晨。
都是姜喜晨,自已再也没有见到母亲了!
这是楼昭对姜喜晨一直以来的心结,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结,楼昭百般刁难姜喜晨,他爱护楼怜芷,尤其喜欢在姜喜晨的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偏爱,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楼昭才会感觉自已内的怨气得到了发泄。
于是姜喜晨就成了楼昭宣泄自已怒气的一个途径,不管是不是姜喜晨的过错,不管是不是因为母亲的事情,总归都在了姜喜晨的身上。
这种病态的想法,楼昭没有和别人说过。只知道一见到姜喜晨就忍不住去招惹她,看见她过得好,他就是不顺心。
以前见过姜喜晨在小厨房给父亲和老夫人做膳食,看着姜喜晨自已守着柴火,盯着火候认真的样子,他就盯着姜喜晨。等姜喜晨端出了糯米糕的时候,他狠狠地将姜喜晨推到,糯米糕撒了一地,看着姜喜晨红了的眼睛,楼昭很愉快。
那天晚膳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吃上姜喜晨做的点心,而姜喜晨也被父亲责备,父亲觉得姜喜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看着姜喜晨失落又不敢说的委屈表情,楼昭觉得自已白天在学堂时候受的气都顺畅了。
楼尚书有正妻,尚书夫人便是楼家这六位公子和姜喜晨的亲生母亲,是京城四大门阀中的杨家大小姐杨蓝玉,但是自从姜喜晨出生以后,确实没有再见到母亲。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楼峰知道母亲的事情是家里的禁忌,万万不能提,于是及时开口阻止了楼锦。
“好了,吃饭吧。”楼毅似乎也是不想再提这些话题。
却没有人注意到楼毅旁边的万翠微万姨娘嘴角挂出了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