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夕看出来了,他不止有点病态,估摸着还是个病娇,与病娇讲道理等同于没道理,这个人不是想伤害她,可她也够惨的,躺着也中枪。“那你等会。”她干脆掏出手机,直截了当地调出裴熠的号码。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怎么了?”他用尾音哼出了这几个字,低低缓缓的绕动笑意。这样的语气从听筒透出来,让高铁上相邻而坐的两人慌了。沈怀夕捏着手机的指尖动了动,“四哥。”他笑得宠溺,“嗯?”司徒剑没想到她会打给裴熠,那岂不是要告黑状。
正是这样雌雄莫辨的模糊感,带给视觉的冲击特别强,可这个人应该是男人,他有凸起来的喉结。
他的肤色与裴熠健康的冷白皮不同,这个人的白是带着点病态的苍白。
在他坐下来后,原本还算宽的空间蓦然逼仄,被那双长腿占据。
沈怀夕收回目光,每个人都有自己觉得舒适的生活风格,不该过分打量。
她继续歪头看向窗外。
男人向她靠拢,忽然凑到沈怀夕的耳边,“嗨,你好。”
沈怀夕回头,心脏乍一跳。
被近在咫尺的脸吓得魂飞魄散,靠太近了!
她往后一点回应,“你好。”
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瞳色显蓝又显灰,有点混血味,像一种动物的眼睛,奶狗眼。
“甜心你真美。”他的声音漫出一股阴柔劲,“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的你来得更好看。”
他再次逼近,“你知道有人在跟踪你吗?
原本还在品这话意思的沈怀夕看向四周,“有人跟踪我?”
并没察觉到异常,反倒眼前人更能让她生起警惕。
“嗯……他们在跟踪你。”
沈怀夕仰着脖子向后退,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能退,她双手攥紧双肩包,“请问你是谁?”
“司徒剑。”他眉眼轻佻地扳正身体,两手抵在脑门后。
沈怀夕猜他应该是认错人了,“司徒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靠在座椅上歪过脸,“我没认错人,你的底细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是沈怀夕对吧?”
沈怀夕的警惕升级,右手不着痕迹地探向身前的双肩包,熟悉地摸到那瓶防狼用的特级变态辣至尊版的辣椒水。
目光不安地滑向四周,周边都坐了人,她淡定了一些。
司徒剑看出她的不安与警惕,像只胆怯的小鹿一样。
偏偏看得出神。
阳光透过玻璃落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看起来暖绒绒的,带着甜软的气息,就连发梢也泛起微醺的淡金色光泽。
“不如你跟了我吧,如何?”司徒剑无声冷笑,他想着这样能刺激到裴熠。
沈怀夕背对着玻璃窗,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敢肯定从没见过这人。
她害怕他就兴奋,挂在唇角边的笑柔而妖,“我说过了,我就是司徒剑。”
这里是公共场合,估摸着他也不敢乱来,有时候越是害怕,别人就越是逮住不放。
沈怀夕干脆无视他,但手依旧紧握着辣椒水。
那双沾染了波澜的瞳眸渐渐平静下来,当下只有鳞纹碎动。
见她安静了,眼里的恐惧与紧张也消失,司徒剑没劲了,“甜心,你不怕我?”
沈怀夕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不出声。
司徒剑抵在脑后的手放下,单手撑在她的扶手侧。
一双牲畜无害的奶狗眼盯着她的乌眸,声音却阴凉透着嗜血感,“问你话居然不回话,你知道我有多凶残吗?”
沈怀夕摇头,他傻吗?她又不认识他,哪知道他凶残不凶残。
顿然,她意识到了,“你认识裴熠?”
“噢,终于猜出来了!”
“他得罪你了?”
“得罪倒没得罪,我就是想惹他。”
沈怀夕看出来了,他不止有点病态,估摸着还是个病娇,与病娇讲道理等同于没道理,这个人不是想伤害她,可她也够惨的,躺着也中枪。
“那你等会。”
她干脆掏出手机,直截了当地调出裴熠的号码。
才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怎么了?”他用尾音哼出了这几个字,低低缓缓的绕动笑意。
这样的语气从听筒透出来,让高铁上相邻而坐的两人慌了。
沈怀夕捏着手机的指尖动了动,“四哥。”
他笑得宠溺,“嗯?”
司徒剑没想到她会打给裴熠,那岂不是要告黑状。
不好夺她手机,唯有在旁轻咳警告。
浏览着文件的男人微微一顿,将钢笔搁下,“司徒剑在你身旁?”
沈怀夕巴不得他知道,“嗯,司徒剑先生现在就坐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裴熠的声音润了些,“害怕吗?”
“还好吧。”
“他这个人比较爱装。”
沈怀夕看着身旁在撩眉的男人,耳边继续传来裴熠的声音,“别怕他,把手机给他。”
她点头,“好。”
沈怀夕把手机递出去,“司徒先生,我四哥找你,你听下电话吧。”
司徒剑故作镇静地接过,先发制人,“裴熠,你的女人被人跟踪了,要不是我在她已经被人掳走了。”
沈怀夕抿着唇,这个司徒剑以为她和裴熠是那种关系,惹不起他就来吓唬她,可她什么时候被人跟踪了?
她不知道裴熠跟他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他看过来了,虎视眈眈的。
“我就是好奇想来看看你的这个女人,看她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又过了一会,沈怀夕听到司徒剑道,“你不能食言。”
又过了一小会,司徒剑把小桌板扣下来,随手一甩,手机精准无误地甩在了桌板上。
沈怀夕心疼,伸手拿回手机,手机握在手才踏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被谁跟踪了?”
“我怎么知道你平时得罪过什么人,也有可能是你男人惹的,他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到处惹事生非,那些人搞不了他,你运气不好就被盯上了。”
沈怀夕独自委屈,“他不是我男人,是我堂哥。”
“你说堂就堂吧。”倏地,司徒敛意识到了个问题,“你不喜欢他呀?那裴熠岂不是一口闷?”
“哈哈哈……”他笑弯了腰,似中了大奖一般,还伸手捏了下沈怀夕软呼呼的脸。
这一捏,直接把沈怀夕给整懵了。
待乐够了,他才收回那点不道德的笑,“这就好玩了。”
沈怀夕安静地瞅他。
司徒剑又伸手去捏她的脸,有了经验的沈怀夕灵活避开。
他啧一声,“捏一下也不行,小气吧啦的!你的假堂哥让我保护你。”
裴熠不是得罪他了吗?怎么还能让他来保护她,沈怀夕满脑子疑惑,“你听他的?”
“不想听不行,他用石油来换你这一路的平安,他怎么就对你这么好呢?之前无论我怎么威胁陷害,他都不肯加我玩,这下居然轻易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