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紧张。”小小实话实说。唐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明天在医院，可能会见到很多人。她跟唐清蕤也不那么熟，突然要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唐清蕤专注的开车，他袖子向上挽了一些，比起工作中，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随意。他侧目，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小，狭长的眼睛染了一丝笑意：“没事，跟着我，多笑笑就行。”“三三，呃，小芯她知道这件事吗？”“还没跟她说。”“哦……”唐清蕤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录制结束。
安妮姐的助理率先上来，询问帝夜寒的行程安排。
关于下次录制，他看了一眼小小，后者还坐在椅子上，正在给某人回复消息。
帝夜寒沉思片刻，道：“看情况，我与余小姐私底下商量。”
“啊，好的！”小助理抱着笔记本，刚想离开，又听到了帝总的声音。
“帮我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小助理点头，她开心的来到小小面前：“小小姐，帝总说下一次的拍摄时间他会私底下跟你约好，那我可不可以把你的微信发给他啊，这样也方便你们两个联系？”
林助理刚过来就听到了这段对话，他忍不住在心里给帝总竖了个拇指。
可以啊，终于知道找借口要微信了，这也算是一大进步！
小小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帝夜寒，他已经走了，只留一个背影。
……可能就是为了工作方便吧。
她点头：“好，麻烦你了。”
小助理得到了应允，很快将小小的微信转发给帝夜寒。
小小拿出手机，犹豫片刻，解除黑名单。
收到了帝夜寒的好友申请。
通过。
添加的时候，备注修改为【帝总】。
两边谁也没说话。
小小看了眼时间，今天下午六点，还要坐车去Z市的医院。
车上。
林助理问：“要等小小吗？”
帝夜寒沉默几秒，回道：“不用，直接回公司。”
下午还有一场会议要参加。
开车途中，林助理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其实吧，女生喜欢的是被在乎、被惦记的那种感觉。”
“比如一些问候啊，它虽然没什么营养成分，但很重要。”
林助理看了眼后视镜，帝总毫无反应。
“……”
难道他应该说的更直白些？
“帝总，其实你可以多给小小小姐发点信息的。”
帝夜寒抬眼：“比如？”
“比如……汇报一下自己的行程？拍个照片，录个视频，啥的。”
帝夜寒看着手机里，两个人空白的聊天框。
他点进小小的头像，翻了下她最近发的朋友圈，上一条还停留在南川古镇。
视线在照片里女生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个赞。
小小坐地铁回家，刚好有个位置。坐下后，掏出手机回了几条微信。
朋友圈有提示。
点进去，看到帝夜寒给自己发的南川古镇的几张照片点赞了。
她没什么反应。
划过去，继续跟唐婉芯聊天。
小小：【下午六点的车，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了（抱抱）】
三三：【（抱抱）（哭哭）】
三三：【让我哥去接你！】
小小：【好~】
唐清蕤因为工作原因，早两天就回了Z市。
他坐在办公室的桌上，看着大屏幕上的行业资讯，身后是透明的玻璃，外面是公司里的员工，都因为月底而忙得焦头烂额。
他喝了口黑咖啡，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朋友圈显示了小红点。
点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小小半个月前发的朋友圈了，今天某人突然点赞……
联想到录制的时间，唐清蕤眉梢轻挑，他舌头舔了舔后牙槽，露出一丝轻笑——有意思。
回到公司后，帝夜寒第一个来到了会议室。
林助理去打印开会的资料。
他坐在椅子上，犹豫了半晌，还是拍了一张桌面的照片，发给了小小。
帝总：【（照片）】
帝总：【开会了。】
小小收到这两条消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帝夜寒要开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没理。
公司高层陆续进来，帝夜寒盯着聊天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小小的回信。
他脸上布满阴云。
待人都来齐，将手机翻过去，盖到了桌面上。
原来，等一个人的回音是这种感觉。
很糟糕。
林助理将打印好的会议资料挨个发下去，路过帝总的时候，感觉到帝总看自己的眼神不太美妙。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虚的低头，快速走过。
晚上八点。
小小从高铁站走出，唐清蕤等在出口处。看到她后，主动过来帮忙提行李。
“吃了吗？”他问。
小小点头：“来之前吃了一点，现在不饿。”
“婉婉让我先带你回家住。”
小小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回家？”
在Z市这边，唐婉芯跟家人住在一起，那岂不是会见到她的父亲还有……继母了？
唐清蕤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笑了一下，“不是那个家，是我家。”
“没人。”
把行礼放到了后车厢，唐清蕤看到女生明显怔忪的神色，解释道：“我把你送过去，就回公司，今晚估计要熬个通宵了。”
这样啊……
小小心底松了一口气。
她微微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不，是我在麻烦你。明天去医院，很多地方，都要麻烦你配合。”
唐清蕤打开副驾驶的门，小小坐进去。
他绕到了另一边，面色平静的坐进去，把车缓缓开出去。
“有一点紧张。”小小实话实说。
唐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明天在医院，可能会见到很多人。
她跟唐清蕤也不那么熟，突然要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
唐清蕤专注的开车，他袖子向上挽了一些，比起工作中，多了几分心不在焉的随意。
他侧目，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小，狭长的眼睛染了一丝笑意：“没事，跟着我，多笑笑就行。”
“三三，呃，小芯她知道这件事吗？”
“还没跟她说。”
“哦……”
唐清蕤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他刚出来，迎面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对方愣了一下，兴奋的跑了过来：“唐哥！”
“我刚给你发短信！我这次来Z市出差，可能要待一周！我能不能暂时住你那？”
“不行。”唐清蕤直接拒绝：“不方便。”
愣头愣脑跑上来的白萧何，这才注意到车里还坐了一个人，就是这侧脸看着有点眼熟。
他用嘴型问“嫂子”？
唐清蕤打开后车厢拎行李，没看到。
白萧何屁颠屁颠的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小小出来后，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的笑容蓦地僵住。
……
小小？？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个还没开始就消逝的初恋，让白萧何刻骨铭心。
他脑子一下不够用了。
啥情况啊？这不是亲嫂子吗，还是表哥自己承认的。怎么他的亲嫂子出现在唐清蕤的车里？？
小小压根就没记住白萧何。
她礼貌的点了点头，白萧何愣愣的，也跟着点了点头。他直起身，看着小小跟着唐清蕤进了公寓。
——卧槽！！
唐哥刚才说不方便，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萧何偶尔来Z市出差，都在唐清蕤那里蹭吃蹭喝，怎么这次不方便了！！啊？？那可是他亲嫂子啊！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是？”小小问道。
电梯里，唐清蕤双手插兜，懒散的靠着镜子。
“以前认识的一小孩儿，挺单纯的，年龄跟你差不多。”
小小笑了笑，看着是挺面善，还有点眼熟。
送她去了公寓，唐清蕤没有进去。
他站在门口，身影挡住了楼道里的灯光。
“冰箱里有吃的，早点休息，我明天上午九点来接你。”
“好。”
“晚安。”
“晚安。”
关上门。
公寓装修的很余单，茶几上摆着水果零食，正面有一个大鱼缸，里面游着一群小型的热带鱼。
小小站在鱼缸前，观察了许久，眉梢带笑，心情愉悦。
-
会议结束，帝夜寒第一时间打开微信。
他发的照片和留言，孤零零的躺在聊天框里，没有回音。
犹豫了半晌，他又发了一条语音。
“在吗？”
小小听到后，回了一个“嗯”，接着补充一句——
【怎么了？】
‘那天晚上，我去找你，是因为——’
还没打完。
帝夜寒的手机里的微信提示框疯狂闪动。
他点开，看到白萧何发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表情符号。
末了，终于来了句人话。
白萧何：【哥，哥哥哥，我有件重要的事必须得告诉你，你可千万要有心理准备啊！】
帝夜寒：【？】
白萧何：【我今天来Z市出差，本来呢，公司是要派其他人的，但是舅舅说要折磨折磨我，哎。上次家族聚餐，你没来，舅舅劈头盖脸的训斥了我一晚上，我真可怜啊，哥，下次聚餐，你来好不好？】
帝夜寒：【就这事？】
白萧何：【啊不！不不不！不是这个事！】
他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了-_-||
白萧何立即言归正传。
【哥，你最近肯定很忙吧，听说你们公司筹备的新项目也要开机了，而且还在做其他方面的资源整合。你肯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舅舅说，你都瘦了。哎看着心疼。但是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声，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
帝夜寒：“……”
今天这白萧何怎么回事，跑过来有的没的说了半天，不知道他想干啥。
帝夜寒：【说重点。】
白萧何：【……那我说了？】
帝夜寒：【说。】
白萧何：【我真说了啊！】
帝夜寒：【。】
白萧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双手颤抖着，打出了几个字。
【哥，光顾工作是不行的，你的后院起火了。】
呜呜呜，这种事不光彩，要不是亲哥，他真的就不会乱嚼舌根！
许久后。
帝夜寒：【？】
帝夜寒：【说清楚。】
白萧何：【我今天来Z市出差，本来是要住唐哥家的，但是唐哥跟我说不方便。然后，我看到他带着嫂子上楼了。】
白萧何：【就，上次我给你送身份证的那个嫂子。】
没分吧？应该。
白萧何等了很久，没有回音。
帝夜寒那边，就跟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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