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以为自己的温驯会有另一条出路。”比如会放过顺嫔。长宁的语气里透着遗憾,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二皇子已经不合适养在福宁宫里。可是观北苑皇的神色好像有些……北苑皇想到这几日去福宁宫的时候,付皇后明显的开心了不少,多了孩子更有生气,瞧着气色也好上了许多。这才是他犹豫不决的真正原因。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二皇子打的主意,但是同二皇子那上不得台面的小算盘相比他更在意的是付皇后开心与否。
房间里烛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灯火摇曳暖黄色散发着莹莹光亮。
温润的棋子落在冰冷的棋盘上。
“如何?”北苑皇询问出声。
长宁捏着棋子看着棋局,思忖着:“还是不太放心。”
“太乖巧安分,本身就是疑点。”北苑皇听到长宁的话露出一个笑意来。
“他很聪明,以为自己的温驯会有另一条出路。”比如会放过顺嫔。
长宁的语气里透着遗憾,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二皇子已经不合适养在福宁宫里。
可是观北苑皇的神色好像有些……
北苑皇想到这几日去福宁宫的时候,付皇后明显的开心了不少,多了孩子更有生气,瞧着气色也好上了许多。
这才是他犹豫不决的真正原因。
他怎么可能猜不到二皇子打的主意,但是同二皇子那上不得台面的小算盘相比他更在意的是付皇后开心与否。
她嫁给自己吃了不少苦,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他怎么可能不怜惜,不愧疚,不感恩。
二皇子的那些算计,他洞察秋毫一根手指头就能压下去。
可是付皇后是希望有个孩子养在身边的。
同时也清楚皇后养子何等身份,可能会引发血案,乃至于北苑下一任的皇位。
所以从来没有说过任何。
这也让此时的北苑皇狠不下心来让二皇子离开福宁宫。
对于付皇后来说,下定决心接受一个孩子已经是万难,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换另一个,他担心付皇后会受不住。
北苑皇思忖良久,最终道:“先留在皇后身侧,总归不会少他一口饭吃。”
只是身边的人都得换,未免他心生怨恨而害付皇后。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东陵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极为爱重发妻。
但是他未曾薄情到可以全然不顾念自己的子嗣的地步。
长宁似乎并不怀疑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的诧异之色,赞同的点头。
——
冬雪纷飞,不过一夜便是满地白纷纷,就是春日里的梨花盛景都比不过此刻楚楚所看到的。
远山之上云雾缭绕,白雪皑皑,露出些许青葱之色来,湖面上结了薄薄一层的冰,船只行过之时还会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远处的湖心亭中被假山遮挡,于寒水烟雾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许明文到楼阁之上的时候看着外面浓重的雾气还有些感慨,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是个好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白白的等上多久。
遂吩咐店小二将他定好的房间燃上炉火,煮上茶水也好一人枯坐。
谁知那店小二听到他报的雅间,快速又肯定的道:“雅间已经燃上炉火,公子只管进去便是。”
言罢,也不在此继续纠缠,径自去了别处。
许明文稍稍吃惊,这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心下腹诽,面上不显,明明很想一探究竟是谁在等候,步伐间却是不疾不徐好像不以为意一般。
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端坐在湖畔临窗而望的女子并未回过头,藤紫色衣裙上绣着繁复的花卉云纹,细密的针脚令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宛如活着一般,可见绣娘之技艺高超。
单手撑着下颌,好似有些无趣,眉眼间也是怏怏的,提不起来兴致的模样。
当越过屏风看到那女子侧脸的一瞬间,许明文头皮一麻,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麻烦多了。
他约的是那个小丫鬟可是来的却是长宁郡主身边的女妾。
虽然他的消息闭塞,可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长宁郡主最近都是待在皇宫里的没有出来。
他该庆幸的,也许那个丫鬟一开始找的便是长宁郡主,只是因为长宁郡主不在府邸才会退而求其次找到楚楚头上。
他不曾怀疑过那个女婢就是楚楚,长宁郡主身份尊贵,这样的人最是注重颜面。哪怕是再看不起郑家也不至于做出带着妾室去往外家还装成女婢带在身侧这样不合礼数的事情来。
那日动静虽然闹得大了些,可是也不是没有缘由。
那些女婢都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哪怕现在是长宁的女婢,可是到底是内宫里的人,一旦不明不白的出了什么意外,宫里的人问起来,怕是就算是长宁郡主也不太好回答。
许明文想过不下三次见到那小丫鬟时该如何开口,让那女婢务必要站在自己这边,在长宁郡主身边帮着自己说好话。
可是当视线对上那双似笑非笑如水般温润的双眸的时候,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美人一笑如花美眷,她的眼睛是明亮的,看人的时候总觉得她的眼中像是盛满了夜空之下的繁星点点,璀璨又迷人。
楚楚歪了歪头:“又见面了,许三爷。”
‘许三爷’三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像是绕了一个圈,丝丝缠绕,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意味,很奇怪。
可是许明文并不记tຊ得除却江城第一次见面之外自己还曾见过这位舞姬出身的女郎。
对方是长宁郡主的枕边人,就连是长宁郡主身边的丫鬟许明文都要攀扯一二,更别说是作为长宁郡主枕边人的楚楚了。
姿态格外的低,态度甚是谦卑,“原来是女郎。”弯腰行礼,并不曾因为对方身份尴尬而怠慢半分。
看着许明文卑躬屈膝,笑意盈盈,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楚楚的心口就憋闷的厉害。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轻不痒,无力至极。
楚楚并没有让许明文起身,也没有让许明文坐下。
可是许明文好像并不在意楚楚的态度,他依旧是站在那里,眼中含笑,语气谦逊:“不知可否让鄙人坐下说话?”
虽是疑问但是视线已然是落在了楚楚对面的位置上。
“我并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同处一室。”毫不掩饰对许明文的厌恶。
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真的藏不住。
就像是此刻,哪怕是楚楚知道自己不该和许明文这般撕破脸,可是还是做不到和对方心平气和的坐在同一个桌前。
既然藏不住那么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继续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