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的身份在那里,说不出这样体谅人的话语来。可是这样的话语却偏生就是长宁所说。她……长宁说她先是她自己,而后才是长宁的妾室。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住,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不再是同之前落泪般那样虚情假意带着目的,此番落泪全然出自真情。这样的话语绝大多数人都说不出来的。真的。好像女子的身份就是一层枷锁。世俗的束缚致使女子的一生如同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含情眸中蓄满了泪水,面上泪水涟涟,盈盈动人。哪怕是坐在长宁怀里她也是不安的,甚至是都不太敢去看长宁的脸色,好似害怕会看到长宁厌恶,鄙夷的神情一般。
她能感觉到长宁没有那么生气,或许是因为自己无关紧要,就算事情是真的她也不在乎,只是阴间多了个人而已;又或者是长宁手眼通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才这般不慌不忙地吊着她的心,引得她不安。
十指纤细若上好的甜白釉,细腻滑嫩,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喜爱美人这一身肤若凝脂的皮囊。
“楚楚、楚楚可以解释的……”美人泪眼朦胧的看着她,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一脸的决绝,“楚楚只是……”
她刚启唇想要解释,却觉唇上微凉,骨节分明的指尖点在她的唇瓣上,其实并不能阻止她说话,可是长宁的意思很明显是不想她开口的。
楚楚乖觉的没有说话,眼中含泪,似雨后含珠的花蕊,颤巍巍地透着透着柔弱的娇嫩来。
美人神色急切又认真,似乎很害怕被自己所误解,又或者是美人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会听信谗言。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美人并不那么信任自己这件事情上长宁有些不悦。
这和听到女婢说美人同别人私相授受时的心情不一样。
当时是因为女婢的不知死活攀咬美人而生恼,可是现在她却是因为美人不信任自己而羞愤。
面上并未完全显露出来,只是楚楚隐隐觉得自己忽而有些冷,强忍着瑟缩之意被长宁圈在怀中。
“无需解释。”她好像并不在意楚楚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总是有那种绝对的自信肯定的知道楚楚出门并非是与人私相授受。
除却她不是男子之外,好像并没有谁人能比她比拟。
眉梢微挑,道:“美人是本宫妾室不假,可也是人不是吗?”
在美人略带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是人会有自己的秘密。少不得身边有三两好友,美人若是真的一门心思扑在本宫身上,本宫该是厌烦美人了。”
瞳孔骤缩,心口中的心脏不断的跳跃着,似要破膛而出一般。
她的耳朵隐隐发鸣,让她再也听不到任何。
这样的话语居然是出自长宁之口。
恍惚觉得这样的话可以出自任何人之口,而不该是出自长宁之口。
长宁的身份在那里,说不出这样体谅人的话语来。
可是这样的话语却偏生就是长宁所说。
她……
长宁说她先是她自己,而后才是长宁的妾室。
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住,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不再是同之前落泪般那样虚情假意带着目的,此番落泪全然出自真情。
这样的话语绝大多数人都说不出来的。
真的。
好像女子的身份就是一层枷锁。
世俗的束缚致使女子的一生如同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有些正头娘子都不一定落得个好结局,一如之前的她自己——被许明文明媒正娶,到最后呢?
她甚至是都不清楚她的亲人在中充当什么角色。
其实她知道的,她就算是重来一回也还是怯懦的,明明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不敢去确认呢?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是原本的事实。
妾室身份低微,她甚至是都算不得那种能上台面的妾室。
舞姬出身,已经注定了她的一生。
在大多数人家里,这样的女子在家就是个玩意儿,一文不值,甚至是觉得碍事。
可是,长宁说,她是个人,并且先是她自己。
长宁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美人都是她的人。
对自己的人有基本的信任与关怀,这无关任何的情爱,本该如此不是吗?
带在身边那么这些便是她分内之事。
若是真教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了,那么她估摸着是个不怎么聪明的。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做那个逐鹿天下的执棋人?
要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或许北苑自她之后,女子的地位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感觉到美人手中的暖炉渐凉,微微敛眉。
不远处的雪花上溅落了不少红艳,于白雪皑皑之中添了几分颜色,如同雪中寒梅,傲雪凌霜,煞是好看。
只是长宁此刻无心观赏,只是厌恶。
旁边的春雨得到郡主的指示,在郡主抱着女郎离开之后便让人将那打的快要死的女婢拖了出去。
室内,房间里燃着袅袅熏香,楚楚靠在长宁怀中。
或许是很长时间不见两人依偎在一起格外缠绵。
美人娇俏,又因为哭过眼尾泛红被润泽过,看谁都是泪汪汪的似带着哭意,偏生美人是一双含情眼,看谁都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面颊微粉,如三月桃花灼灼红霞满天,朱唇不点而红,泛着莹润的水泽如同带着晨露的果实般散发着惑人的香甜与柔软。
长宁眼神微眯,眸色暗沉,似是黑夜中隐约可见的星辰,迷人又危险。
她太了解这样侵略性的目光了,柔荑软若无骨,攀着长宁身前的狐裘,俏生娇艳的小脸扬起,唇如含珠,眼波流转,一颦一笑皆是勾人不自知的风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侧脸,下颌传来湿濡的痒意,如同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攀爬,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令长宁不自觉的蜷缩起手指。
丝丝缕缕的热气落在她的脸颊,楚楚都能感受到,唇下紧绷的下颌线,眼眸微亮,透着灵动的狡黠。
如同水蛇般腰肢细软半扑在长宁怀中,长宁在榻上端坐着,而楚楚则是跪立起身,以至于长宁是俯视着长宁。
细软的柔夷在抚摸上长宁的眉眼的时候,长宁穆然抬眸,两人身形颠倒,楚楚被按压在榻上。
还不等楚楚惊呼出声便被扑面而来的轻吻给堵在了喉咙间。
不自觉的仰着头,仿佛是为了好受些又好像是在应和长宁。
两人滚抱做一团,吻的火热,那凶狠的吻落在楚楚的唇瓣上只觉得唇瓣麻木发疼,让她一度觉得自己会被长宁啃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