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赵丫头从隔壁院跑了出来,脸上带了惊慌。岑云鹤微蹙眉,站直了身子看去。只听她大喊道:“阿娘——癞子回来了!癞子回来了!”赵桂玲手中箩筐掉在了地上。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从屋里追了出来。“你这个臭婆娘躲什么?!”赵桂玲连忙把女儿护在身后,怒气冲冲道:“你这个无赖想做什么?”那癞子理所当然地斥道:“她又不是你女儿!你这么护着干嘛?”“只要能给你儿子生娃,给我玩玩怎么了!”
男人——也就是岑云鹤猛地回过神来。
千枕月已经死了,这农女不可能是她。
他恍然松开手。
但是方才那一惊一乍已经吓到了赵丫头。
她顿时小脸一皱,哭喊道:“糖葫芦凶我!”
赵墨阳连忙去哄,两兄妹闹起来吵到了赵桂玲。
“儿子,你和丫头吵什么呢?”
“没事没事,我……”
“阿娘——”赵丫头连忙推门跑出去,“兄长说有糖葫芦,但是我现在也没吃到。”
岑云鹤从腰带里取出一锭银子给赵丫头,说:“这个给你买糖葫芦。”
给这钱,其一,他的确要在这里养伤,其二,是这个农女和千枕月长得如此像,他有了一点私心。
赵桂玲见到陌生黑袍人手里有一把剑,吓得脸色苍白。
赵墨阳连忙拉过母亲,二人走到边上絮絮叨叨起来。
唯有赵丫头拿到钱一脸欢喜,她扬起脏兮兮的小脸感谢道:“谢谢糖葫芦!”
岑云鹤一默:“我叫岑云鹤。”
“我知道了,糖葫芦。”
岑云鹤目光微沉,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样也好,他的名字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过了一会儿,岑云鹤对赵墨阳说:“这段时间我在你这里疗伤,不可将此事传出去。”
“我省的,大人。”
赵墨阳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岑云鹤。
赵桂玲就把她的房间让给儿子,自己跑去和赵丫头住一屋。
次日,赵墨阳去县里买了糖葫芦和伤药,药钱是岑云鹤自己出的。
赵丫头在山上疯玩回来,就去洗脸了。
被擦干的脸露在外面,岑云鹤拿药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昨晚许是火烛不够亮,再加上赵丫头脸上全是泥灰,看不真切。
如今一见,赵丫头何止是长得像。
她和千枕月就是长得一模一样!
岑云鹤再想起千枕月曾经也疯傻过,心里猛地一跳,一丝暗藏的期盼慢慢开始啃食他的欲望。
赵丫头舔着糖葫芦看向岑云鹤,她突然问道:“糖葫芦也要吃糖葫芦吗?”
岑云鹤一愣,被她的话绕了一圈。
“糖葫芦是指我?”他问。
“嗯呐。”赵丫头应道。
忽然,岑云鹤想起了小时候。
宫中长公主矜贵,岑云鹤再给太子做陪读的时候见过。
第一次见到千枕月的时候,她指着他说:“这个小先生是谁啊?”
岑云鹤长得又嫩又白,做起事来板板正正,就像教书先生一样。
在没人的地方,千枕月就会叫他小先生。
往事回忆,甜中带着苦涩。
岑云鹤看道红色糖块黏在赵丫头的嘴边,好似那吐出的鲜血,都带着温度。
他别开眼,不敢再看。
这两年来,他第一次压下了自己的脾气,默认了这个称呼。
“丫头,过来帮忙!”赵桂玲喊了一声,把一箩筐果子给她,“来,把这个送给隔壁家去,和他们换点鸡蛋回来。”
这活赵丫头熟悉,她二话不说的去了。
岑云鹤坐在门边看着她走远,就算她身影消失,也没有动弹。
突然,赵丫头从隔壁院跑了出来,脸上带了惊慌。
岑云鹤微蹙眉,站直了身子看去。
只听她大喊道:“阿娘——癞子回来了!癞子回来了!”
赵桂玲手中箩筐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从屋里追了出来。
“你这个臭婆娘躲什么?!”
赵桂玲连忙把女儿护在身后,怒气冲冲道:“你这个无赖想做什么?”
那癞子理所当然地斥道:“她又不是你女儿!你这么护着干嘛?”
“只要能给你儿子生娃,给我玩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