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确诊后,听说将写着愿望的桃木牌挂在寺院中央的菩提树上将会成真.她便来请愿,希望她死后,上天能善待她的爱人和孩子。而现在她再看,只觉得自己可笑。她临死前拖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子来到这个寺庙中,为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祈福。到头来,丈夫背叛她在花丛中流连忘返。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竟也是别人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被送给别人收养。想到这,她看向傅经年咬牙切齿:“傅经年,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得顺遂。”
傅经年身形一顿,眸色瞬沉。
旁边的谢星落听到后也愣了愣,因为成为鬼魂后还能看得见,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她是骨癌,癌细胞会在体内扩散,因此不能捐献器官,只能捐献眼角膜。
车厢内静了很久,开车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喘。
谢星落看向沉默的傅经年,自嘲开口:“我知道,你一定还是不信。”
话音未落,就听他冷声开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电话那边秘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夫人两年前签了捐赠自愿书,捐献结果是成功。也就是说,夫人的眼角膜已经……”
“不可能。”傅经年打断他,另一只手攥紧到青筋凸起。
“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儿?”
秘书更紧张:“目前还没有找到。”
刹那间,傅经年表情转变成轻蔑。
他身体放松,手指轻叩着车门。
“捐赠自愿书你都能找到,那个人你却找不到?谢星落的把戏简直是漏洞百出。”
秘书不敢接话,继续汇报:“严总,我还查到两年前太太经常去菩提寺烧香礼佛。”
菩提寺?她去那儿干什么?
傅经年皱眉,随即眼露讥讽,原来谢星落在那等着他。
他挂断电话,直接吩咐:“去菩提寺。”
助理闻言改变了路线。
菩提寺距离市区很远,抵达时,天就快要亮了。
傅经年抬步走进寺庙。
而谢星落停在寺门外,阳光穿过她的身体,没在地上投下一丝影子。
听着阵阵庄严梵音,望着肃穆的佛像,她神情忽然有些茫然。
她很想问佛祖,人死后不该是一切尘埃落定吗,为什么要独留她一人飘荡?
傅经年上完香后找到了住持:“我来找一个人,请问谢星落在哪儿?”
谢星落听到,这才明白,他竟是觉得她躲在了庙里。
但她心口莫名觉得被揪紧。
下一秒,她只见住持抬手直直指向她,道.
“施主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谢星落心头一颤,就要上前:“住持,您能看到我?”
然而住持带着傅经年向前走,穿过了她的身体,到了树下。
他指的,是一枚桃木牌。
傅经年抬手将牌子翻了过来,上面是谢星落的字迹——
【愿阿邺、小云余生平安顺遂,喜乐常在。】
谢星落心落下去,眼眶跟着泛酸。
两年前她确诊后,听说将写着愿望的桃木牌挂在寺院中央的菩提树上将会成真.
她便来请愿,希望她死后,上天能善待她的爱人和孩子。
而现在她再看,只觉得自己可笑。
她临死前拖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子来到这个寺庙中,为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祈福。
到头来,丈夫背叛她在花丛中流连忘返。
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竟也是别人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被送给别人收养。
想到这,她看向傅经年咬牙切齿:“傅经年,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得顺遂。”
傅经年盯着木牌上的字,却突然觉得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压得他都要喘不上气。。
他捏紧木牌,压下心中异样,抬头还想再问。
住持却已经不在原地。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傅经年没有把木牌挂回去,拿在手里便要离开。
谢星落看见,追过去想拦住:“你凭什么拿走这块木牌?”
她的手毫无意外穿过了傅经年的身体.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空灵的铜铃声。
“叮——”
谢星落眼前突然白光大闪,她下意识闭上眼。
再睁开眼,眼前景象不再是在寺庙里,而是在……火葬场?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不等想明白,谢星落身后传来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小棠!”
她狠狠一怔,骤然转身:“哥?”
只见一米之外,她的父亲和哥哥身穿黑衣,神情悲恸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一个白色的瓷罐。
上面贴着一个已经泛黄的纸条,写着名字:谢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