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眠刚一回来,就被少年抱入怀中。含蓉和观水刚要跟进来,一见两名主子抱了,急忙红着脸退了出去,还小心翼翼关了门。沈眠眠有些心虚——她刚刚在主院表面是大胆表白,其实心里有自己盘算,接受不了世子炙热的感情。“那个,我和你解……”解释的释字还没说出,唇便被少年含了去。沈眠眠有些慌——刚穿越来,两人就同房了,但当时她满脑子都是穿书的震惊,根本没在意两人发生什么。但现在……却是在她清醒时、全神贯注中发生。
但这次,沈眠眠没打算掖着藏着,直接把建议说了去,“奴家认为,应该出了京城,找一家生意好的青楼,把她卖了。”
众人吃惊——卖回青楼?
白轻舟、含蓉和观水,这些平日里和沈眠眠经常打交道的人,最是吃惊。
因为外人不了解,他们知道沈姨娘是善良人。
丁氏问,“为何?”
沈眠眠答道,“回夫人,很简单,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害了世子。如今这一出闹剧结束,林家公子没判刑、霍家公子没判刑,只有我们家世子被拽出去灌了一顿酒,又抹黑了名声,如果连黑心眼的花魁都得到善终,我们世子就太悲惨了,对世子太不公平了。”
沈眠眠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对凤雏不公平吗?确实不公平,不过凤雏生来就是炮灰,能被公平对待就怪了。
沈眠眠要把花魁远远卖了,是防止她留下成为姜茵锦的害人工具。
她用膝盖骨打赌,只要这花魁在京城,或者是个自由身,没两天就被姜茵锦搞回来,把安宁侯府搅得天翻地覆。
众人听完沈姨娘的话,都沉默了——是啊,在这场闹剧里,世子是唯一的受害者,却没有任何补偿。
白轻舟心底温热,一些他从前不敢肖想的感觉,即将冲破心壁,奔涌而出。
他用很大力气才控制自己,不马上把女子抱住,他现在就想抱她、亲她,把所有热情给她,也愿意把自己每一滴血、每一片肉都双手奉上。
姜茵锦没想到沈眠眠会直接说卖花魁,她本还想将花魁当工具,“母亲,儿媳认为,那姑娘好容易脱离苦海,再这么卖回去,太可怜了。”
沈眠眠直接道,“请问少夫人,刚刚夫人问您怎么处置花魁时,您怎么不说?还说奴家有经验,让奴家来决定。如今奴家决定了,您怎么又来置喙?
套用您刚刚说的话,我们风尘女子最是了解彼此,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人家花魁在青楼,日日有金主哄着、夜夜做新娘,总比在其他地方和人共享夫君,搞不好一个月能轮上一夜的好吧?”
众人哗然。
姜茵锦面色窘迫大变。
丁氏火了,“放肆!大胆沈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眠眠当然知道这么说很刻薄、很刺激人,但她现在不出手,把花魁留下,祸害无穷,她顾不上了。
反正她这人设也是个作妖女、降智炮灰,那她今天就按照人设,作她一回。
沈眠眠噗通跪下,嚎啕大哭,“夫人明鉴,奴家是心疼世子!世子招谁惹谁了?安宁侯府和宣平侯府不和,也不是因为世子,凭什么最后吃亏的是世子?
世子名声本来就不好,现在更不好了,以后让世子怎么出门?奴家如何爱世子,就如何恨害世子之人,无论是花魁还是宣平侯府,什么霍公子、林公子,奴家都恨!
奴家只恨自己是个没出息的瘦马,如果奴家是个铮铮男儿,现在就把那两个歹毒货色拖出来,打到他们亲娘都认不出!奴家打不了两位公子,还霍霍不了一个臭婊子?
今天她敢害世子,明天就敢害安宁侯府!你们不了解风尘女子,风尘女子狠毒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出。难道你们不怕过几天那婊子找野男人搞大肚子,跑去京府衙喊冤,逼着世子负责吗?
对敌人善良,便是对自己残忍!行军打仗如此!人生亦如此!”
瞬间,厅堂一片死寂。
女子一番话,令人振聋发聩!
丁氏听后,心中也难免内疚与自责——是啊,她口口声声说关心儿子,但真正儿子出事,她做了什么?还不如这沈氏,要为世子报仇!
还有沈氏的那句话说得很对——对敌人善良,便是对自己残忍。
安宁侯是武将,她也是武将之妻,怎么连这个简单道理都忘了?
姜茵锦也是震惊,没想到那直白草包的女子,竟能说出这般慷慨激昂的话,现在也开始后悔——她刚刚不应该抱着戏谑之心,把花魁决定权交给沈眠眠。
思考片刻,姜茵锦道,“母亲,儿媳也赞成沈妹妹所说,但……儿臣有个顾虑。”
“什么顾虑?”丁氏问。
姜茵锦幽幽叹了口气,一双秀眉拧紧,“儿媳知晓母亲的心愿,为此想斋戒沐浴、专心抄经、心诚则灵,但把那女子卖回青楼,痛快是痛快了,会不会有损阴德?”
沈眠眠道,“夫人,这阴德由奴家一人来损,与侯爷、夫人、少夫人、世子无关!也与在场所有人无关,以后的地狱,奴家来下,若是有雷先劈奴家!奴家一人做事一人当!”
白轻舟看着女子,刚刚阻挡在心底的炙热感情,再无法阻拦,奔涌而出。
丁氏也十分动容,安慰道,“别胡说,什么下地狱、遭雷劈?明明是那花魁害人在下,老天是有眼的,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之后对李嬷嬷道,“阿园,你立刻联系伢子,把那腌臜货卖出去,今天送出京城,明天就得拿到银子。这些银子拿来后,直接送到世子那,这是对世子的补偿。”
“是,夫人。”
李嬷嬷心里也是恨那几人的很,接了命令,也没拖延,立刻去做了。
随后,
丁氏又和几人说了一会话,大概定了个请族中长老开祠堂的时间,便让众人散了去。
……
明月院。
沈眠眠刚一回来,就被少年抱入怀中。
含蓉和观水刚要跟进来,一见两名主子抱了,急忙红着脸退了出去,还小心翼翼关了门。
沈眠眠有些心虚——她刚刚在主院表面是大胆表白,其实心里有自己盘算,接受不了世子炙热的感情。
“那个,我和你解……”
解释的释字还没说出,唇便被少年含了去。
沈眠眠有些慌——刚穿越来,两人就同房了,但当时她满脑子都是穿书的震惊,根本没在意两人发生什么。
但现在……却是在她清醒时、全神贯注中发生。
少年的吻热烈,细细碎碎,又辗转缠绵,令她乱了呼吸。
本以为他亲够了,两个人就能冷静下来说会话,但没想到又被压到了床上。
沈眠眠又羞又慌,拼命反抗,但却不知身上那家伙最近是饭吃多了,还是加入了运动,力气竟然大了很多。
她推他的双手被捕捉,固定在头顶,吻也顺着嘴唇,到了耳后,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好似卷着火苗,将她引燃。
……
两人从回来就开始折腾,折腾累了,便抱着,昏昏睡去,一直睡到了傍晚。
白轻舟幽幽醒来,刚恢复意识,便急忙看向身旁女子。
却见女子平躺在床上,一双亮晶晶的水眸一动不动盯着帷帐顶,小巧笔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冰肌玉肤,哪怕她一根头发丝,都在吸引着他。
他将女子抱入怀中,低头亲了那张诱人的唇,手也控制不住地游弋了一会,却发现女子依旧沉浸在自己心事里,并未回应他。
白轻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手脚立刻老实下来,小心翼翼问道,“眠眠,你在想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是不是白天做这些……太过孟浪了?以后……以后我不会了……”
“没有啦。”沈眠眠诺诺地随口答应着,“我确实,有一些心事。”
“什么心事,快告诉我。”只要她提,他一定依她。
“那件事说出来,可能会惹夫人不快,搞不好你也不高兴。”
白轻舟抿了抿唇,“你先说说看。”
沈眠眠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我暂时不想生孩子……我发誓,不是不想帮你生,如果缘分到了,我愿意的,但现在不行。”
白轻舟狠狠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如此,我同意。不过,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把理由告诉我?”
他好奇。
沈眠眠开始扯谎起来,“我们瘦马,不是tຊ要学很多生理常识吗?我今年十八岁,身体里很多器官还未成熟。要说生孩子吧,也是能生的,但生育起来可能太过危险。最佳生育年龄,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七岁之间,所以……我不大想现在生。”
其实她说谎了。
她是压根就不想生!
开什么玩笑?她穿书已经很惨,难道还要体验一回古代九死一生的生孩子?
就古代的医疗水平,难产死人、产后大出血,时有发生,她可不想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死在这。
算算时间,还有一年多锦王就要造反了,换句话说,她只要拖一年,差不多就能看到希望。
白轻舟沉思片刻,低声道,“如果不想有孕,需服用避子汤。”
沈眠眠激动起来,“对呀,还有那种好东西,不过……你愿意帮我?”
白轻舟失笑,“当然,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把胸膛剖开,给你看看我的心。”
沈眠眠突然有些心虚,“这……不用,我知道。”她猜,凤雏怕是误会了,以为她爱惨了他。
其实……她只是想拖延时间,苟剧情结束罢了,谁愿意留在一本小说里呀?还是以一个瘦马小妾的身份?
在现代,一夫一妻,她都懒得找男朋友,跑到古代当人家小妾?是多想不开?
白轻舟仔细思考片刻,“我们出府一趟。”
“出府?干什么?”
“买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