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拿出手巾,将他脸上的血液擦干净,仔细检查他究竟有没有受伤。地上那么大的一滩血,我不确定里面有没有江淮的血。林亚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一张极其难看的表情下,还关心道:“江总没事吧?”他难得没有避开我的动作,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受伤。”我松了口气,总觉得这句话,他是对着我说的。江淮从中另一只紧握酒瓶的手上,取下了酒瓶扔在地上,牵住我的手。他说:“林少,谈不拢,先走了。”
我就算再蠢,也不会觉得江淮是真的因为这件事,要剔除齐盛。
但他说的太认真了,那一副不悦的模样,仿佛真的像是在为了我讨回公道一样。
他后半句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我又看见了当初第一次落入我眼中,就长久住进了我心里的江淮,那么的胸有成竹,那么的意气风发。
林亚一晚上都不太正经的脸上,此时一双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
他还没说话,齐盛就已经按捺不住地冲到我们跟前。
“你以为你是谁?!”他非常生气地指着江淮的鼻子,当场发飙道:“你又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想将我踢出去?好啊!那就先给老子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江淮根本不想理会他,别开眼,盯着一直沉默的林亚。
“林少,现在是不能立马给出我回复的时候?”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被忽视的齐盛,一双眼睛里面都窜上了怒火的苗头,“江淮!我他妈在跟你说话!你为了一个臭婆娘来惹老子,老子要你尝尝苦头!”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倾身,挡了江淮的身子一半。
但齐盛像是只纸老虎,只打雷不下雨,高高地举起了拳头,却迟迟不敢落下。
齐盛见状,嗤笑一声,“什么软蛋,还要女人保护?江太太,他能满足你吗?你这一副样子要是在床上,肯定骚得很!这样吧,想要老子退出,老子也不稀得跟你老公一起合作,只要你把我陪爽了,老子玩腻了,自然让你老公如愿。怎么样?你不是想保护你老公吗?”
他对我没有欲望,眼底里面只有不屑跟怒气,我知道,他说这些话,是为了将江淮踩在脚下。
齐盛不敢真动手,只能在言语上挑衅江淮。
只是他说的这些话,过于难听,我不由得皱眉,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江淮说为了我,才想要让齐盛滚出项目,这是借口。
齐盛却不敢正面惹急了江淮,只能拿我开到,我不可能不生气。
我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盯着齐盛的时候,满心厌恶。
从一开始他硬要我抽那根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的烟的时候,我就不该给他好脸色了。
齐盛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恶心至极。
我还未说话,江淮推开我身体,站了起来。
我目光扫过他的手上,两枚装饰性的戒指,闪着银光。
江淮不喜欢带这些东西,不管我撒娇还是闹脾气,他除了在见长辈的时候,结婚戒指都不怎么戴。
我正惊讶他什么时候戴上了那两枚戒指的时候,包间里面忽然一阵骚乱,
江淮盯着齐盛。
齐盛笑了一声说:“江总,我说真的,你……”
话音未落,他被江淮一拳头打翻在了地上。
保镖上前想要保护齐盛,但江淮解决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其余的人被自己的保镖护在身后,震惊地盯着江淮跟去齐盛。
江淮没有保镖,只有我。
我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对着tຊ那些跃跃欲试,想要指挥自己保镖来帮忙的人说:“这件事情跟各位没有关系。”
作为律师,我跟着实习期师父学的第一课,便是心理战术。
后来我辅修了心理学,自然清楚在这种时候,将被打到惨叫的齐盛跟他们撇清关系,才能让他们心生犹豫。
若非那种极好的关系,谁也不愿意惹一身骚,因为江淮的身手实在是不错,谁上去,都会挨打,还会被江淮‘记仇’,指不定下一个他想踢的就是自己了。
所有人都散开,我回头望着对着齐盛几乎压制性下了死手的江淮,暗自惊呼:我的妈呀!
江淮什么时候动过手?!
今天的他,格外的反常!不过我很肯定,眼前这个男人,是我认识的江淮本人,并不是那个奇怪又陌生的人。
齐盛几乎奄奄一息,一开始还能反抗,虽然都是徒劳的,但能让人看见他的手脚在动。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被江淮打破,鲜血流了一地。
他要是打死齐盛了,那就是杀人犯。
我知道这也许是他的计划,仍然心急如焚,正要出声制止他,林亚忽然说了句:“江总,要是在这种地方闹出人命的话,谁担责任?”
江淮已经停手,摘下两枚戒指,顺手扯过桌布擦干净上面的血。
他没有回答林亚的问题,只重复一个问题,“林少不能给我答复,是吗?”
林亚并未直接回答,让人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齐盛拖了出去,随即盯着江淮。
江淮外套里面的衬衣,被溅上了不少的血液,甚至他的面颊上也有。
我赶紧拿出手巾,将他脸上的血液擦干净,仔细检查他究竟有没有受伤。
地上那么大的一滩血,我不确定里面有没有江淮的血。
林亚也没回答他的问题,一张极其难看的表情下,还关心道:“江总没事吧?”
他难得没有避开我的动作,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受伤。”
我松了口气,总觉得这句话,他是对着我说的。
江淮从中另一只紧握酒瓶的手上,取下了酒瓶扔在地上,牵住我的手。
他说:“林少,谈不拢,先走了。”
话毕,他拉着我往外走。
我心惊胆颤地跟着他,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目光,个个不善。
林亚拦住我们去路,“江总,齐盛现在的情况不明,你现在要是走了,如果齐盛又死了,我没有办法跟蒋老大交代。”
江淮冷眼盯着他,不带一丝情绪道:“无需交代,我退出这个项目,告诉蒋老板,以后再想合作,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林亚的脸色,也瞬间冷凝了起来。
他语气冷如冰刀,道:“江总,你也知道,这里是蒋老大的场子,不是小孩子去的游乐园。你有幸买了票进来,却不是你说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我的一颗心高高悬起。
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果真比我想象中的要恐怖。
江淮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我,我看不见他面对林亚的表情,却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来,他也生气了。
他说:“你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