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谁都没有在意,毕竟云厘被京城流言议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谁都没想到,会有人往一个背井离乡的小女孩身上泼脏水。有人说一个武林人士说在天一门见过云厘,穿着暴露,仗着好颜色跟男弟子打情骂俏,动不动就装作扭了脚闪了腰,让男弟子搀扶搂抱……有人问起来她小小年纪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尽毁了吗?谁知这女孩儿竟然嗤笑一声:“京城与我玄门相隔甚远,我在这里玩我的,回去装个淑女不是什么难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流言瞬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令人无从追查源头。
然而从几年前开始,他投身军营,四处征战,几番生死之后,他发觉自己有时候竟然会想起那个六岁的女娃娃,身上一直珍藏着她送给自己的木簪。
轩王的名声渐渐的如日中天,从他十五岁开始,说亲者络绎不绝,毕竟虽然都知道他跟云厘定了亲,但是他可是亲王,有一正两侧妃子的位置。
当不了正妃当个侧妃也是好的,更况且,有那些自认为出身高出云厘的女子,觊觎的却是正妃的位置。
他其实毫不在意,他还年轻,不急。
可是言家不干了,我家闺女被你定下了,你若是要娶别的女人,先跟我闺女解除婚约!
轩王一看,反正他也没有这个打算,便仗着有了婚约,以及言家不允许为借口,挡下了无数的桃花。
言家被当枪使了,但是好歹气顺了。
这个轩王起码不是个好色之徒,再看他的战绩,呃,也不是个花架子。
真正让轩王对与云厘这门亲事期盼起来的,是接二连三出现的言家的大舅哥们。
第一个不远万里回来找他麻烦的言家长兄言桦正,在京城没找到他,便寻到军营来,却赶上了他被人暗算,来找麻烦的变成了救人。
虽然对着病床上的他还是絮叨着让他退婚,可毕竟也不好如何为难他。
“言兄乃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来言兄有命本王应当遵从,但是言兄可曾想过,退婚一事若是由本王提出,对令妹的名声来说,将是一种侮辱!”
言桦正哑口无言,于是转而回去劝言家人,谁知得到的消息是云厘自己定下了亲事,谁都不敢替云厘做主。
“难道只能等妹妹回来自己决定吗?”他问。
言家从言老太师开始都点头。
“好吧。”
之后三番五次,言家哥哥们都在很关键的时刻出现,然后说着同样的话,之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在等着云厘回来做决定。
而言家人消停了,轩王本人又不淡定了。
从这些言家哥哥口中,他对云厘的印象一次次的被推翻,但是,一个女子能够得到所有哥哥的喜爱,让他们奋不顾身的为她出头,让他羡慕不已,然后升起了好奇心。
然而,京城开始流传出关于云厘的许多流言。
开始谁都没有在意,毕竟云厘被京城流言议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然而谁都没想到,会有人往一个背井离乡的小女孩身上泼脏水。
有人说一个武林人士说在天一门见过云厘,穿着暴露,仗着好颜色跟男弟子打情骂俏,动不动就装作扭了脚闪了腰,让男弟子搀扶搂抱……
有人问起来她小小年纪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尽毁了吗?
谁知这女孩儿竟然嗤笑一声:“京城与我玄门相隔甚远,我在这里玩我的,回去装个淑女不是什么难事!”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流言瞬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令人无从追查源头。
那段时间轩王走在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言家人气急了,可也无计可施。
而且为了云厘的这个流言,言家的几个公子在街上愤怒的打了好几场架,这不仅没有抑制流言,反而让人抓住了把柄,说他们掩盖不成就动手,明显是心虚。
言老太师还有一段时间禁止年轻人出门。
太子也来问轩王,轩王不由得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谣言止于智者。”
后来在民间的一次宴会上,轩王难得的出席了,有人喝醉了提起这件事,轩王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阁下可是亲眼所见?”
“不曾,但是听人家说……”
“那位‘人家’又是谁?他是男是女,可曾亲眼所见?”
“呃,不知是男是女,但他说亲眼所见。”
轩王脸色阴沉下来,盯着那人看了半天,道:“本王怎么看你有些眼熟。”
那人心中高兴,道:“轩亲王好眼力,在下半年前在宫中有幸见过轩亲王一次,不过相隔较远,没想到轩亲王还记得在下……”
“不,”轩王打断了他,道:“不是在宫中。”
“啊?不是?”那人开始拧眉想着,难不成自己跟轩亲王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纠葛?
“应该是七八个月之前,本王在东境镇守的时候……”
“那……那轩亲王应该是认错人了,在下从未出京过。”
“你怎么肯定?”
“这……在下有没有出京自然心中有数啊!”
“可是本王想起来了,的确在那里见过你!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否认?”
面对轩王的咄咄逼人,这人多多少少感觉出一丝不妙。
“在下不是急于否认,事实的确如此,在下的确不曾出京啊!”
“何人可以为证?”
“家人朋友都可以为证。”
“家人朋友怎可作证,他们的证词不得采信。”
“这……在下去过一些商铺和……场所,经营者可以作证!”那人慌张道,差点把自己去了青楼的事情吐露出来。
“但是本王认得你,就是你这个奸细,害的本王损失了一个先锋小队,三百个将士的性命啊!”轩王忽然严厉的指着这人道。
众目睽睽之下,人人看向那人都是惊恐的眼神,已经有轩王的随从手扶佩剑慢慢靠近那人。
先前跟他一起说三道四的几个朋友此刻赶紧缩在后方,不敢露头。
“不……轩王殿下,在下当真没有去过边境,更不可能是奸细啊,家父是六品内阁侍读王聪,在下乃举人出身,绝不是奸细!”
“你父亲是王聪?内阁侍读?”轩王眯着眼睛问。
“是是是!”
“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也是奸细?居然还是内阁侍读?来人啊!”轩王喊道。
“属下在!”轩王今日带着几个副将一起来的,此刻除了围着那人的几个,剩下的顿时站起来,大声回答。
“速去围住王聪府邸,本王去宫中请旨,谁敢求情,一律以同谋之罪拿下!”
那人吓惨了,跌跌撞撞的磕头:“亲王殿下,在下冤枉啊!在下冤枉啊!我父亲绝不是奸细,在下一家对我风荣一片赤诚,日月可鉴呐!”
“你不是奸细?”
“当真不是?”
“可是本王亲眼所见!”
“那一定是与在下容貌相似,但绝不是在下!”
“天下哪有这般相像之人!”
到了这个时候,有人算是看出来了,尽管声势严厉,但是不论是轩王还是他的手下,都没有动真格的,也就是说,轩王不是真的在抓奸细。
仔细想想前因后果,有人明白了,这家伙提到了轩王爷传说中的未婚妻,云厘,还说人家的不堪流言。
虽然不知道轩王为何如此笃定关于云厘的流言是假的,但是既然轩王爷是这个态度,而且态度如此的强硬……那么大家还是闭嘴的好。
“咳咳……轩王殿下,此事有些蹊跷,在下觉得不如我们先把王公子监控起来慢慢询问,如果有误会说开了就好,若不是误会……我们从长计议可好?”有人出来当和事佬,这种事情只有宴会的组织者有这个脸面。
“楚公子,”轩王看了看这人,假意思考一下,道:“也好,那就先把他关起来,我们再说个分明。”
“多谢轩王爷。”楚公子施礼。
随后让惊魂不定的众人继续落座,他举起一杯酒,对轩王道:“今日能够请到轩王殿下,实在是楚某人的荣幸,楚某敬王爷一杯!”
轩王也端起酒杯抿了抿,楚公子又跟众人敬酒,仿佛一时间把王公子忘记了。
酒过三巡,楚公子说:“在下听闻,前段时间轩王殿下说过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在下听了以后,顿觉茅塞顿开!在此想谈谈在下的感受,不知各位有没有这个兴趣听听?”
轩王挑了挑眉,心道此人上道。
众人自然洗耳恭听。
“在下最近听闻了一个流言,涉及到一个女子。”楚公子侃侃而谈,“说这个女子行为如何的放荡,秉性如何的不堪,流言在京城传的遍地都是,谁都不知道这流言从何而起,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满城皆知了!”
有聪明些的,已经把事情想了个通透,当下缩了缩脖子,自己也没少议论。
“大家都不去问这话是谁传出来的,也不去证实,反而开心的谈论着,传播着,反正说的不是自家的女眷!”楚公子一摊双手,状似无奈道:“看看,这就是我们京城的圈子,要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多么的重要!这样的流言传出来没有人去分辨真假,反而乐的当做消遣!我们这里口诛笔伐,可是真正的情况是:那个流言中的女子,才刚刚十二岁!”
“嗡!”大堂里一阵议论之声,大家瞬间不那么淡定了,不论先前如何传流言,不论在听明白了轩王所说之人的轩王的态度之后,已经想过要收敛,但是从心底而言,还是因为轩王的强势,不得不低头。
然而云厘的年龄一报出来,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反应过来!
世人多奇怪,云厘的年龄所有人都知道,可是那个流言传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人去想想她的年纪,只顾着传递她的流言,自始至终没有想过去求证。
“是呀,才十二岁,怕是连男女大防都不怎么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