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也算是他和赵西棠一次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对话。现在的萧臣桀少了许多少年意气,以前并肩作战的将领看到他都难免说他两句。“少将军,哎不,侯爷,你是封了侯爷不是当了爷爷,怎么老气横秋的?”每每这时,他总是摇头笑笑并不说话。萧臣桀觉得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死掉了,死在了邺城城外,死在了大漠边塞。可他又想活着,连带赵西棠的那份一起,好好活着。他摩挲着手里的短刀,望向天边的星星,喃喃发问:
赵西棠举行完国葬之后,萧臣桀便踏上了前往边关的路途。
他轻装上阵,一人一马,身后的包袱里是赵西棠的手稿和那把短刀。
只是萧臣桀不知道,真正的赵西棠才刚刚苏醒。
赤狄部落。
赵西棠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带有异域色彩的花纹顶棚。
周遭环境陌生,她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不由得暗自思忖道: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刀尖刺破皮肉的声音仍犹在耳,腹部被长矛贯穿的场景历历在目,可即便她没有死在战场上,按时间来算也该毒发身亡了。
赵西棠缓缓坐起身来查看自己的身体。
北狄服饰?
她看向自己手臂和腹部,伤口已经愈合,但留了很长的疤痕。
赵西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恰在此时,斛律流光掀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赵西棠清醒他很是惊喜,大步走过来坐到赵西棠身边。
“你醒了,说起来你还真挺难杀的,不光难杀运气还很好,六十年才开一次的花竟然让你遇到了。”
赵西棠不知道斛律流光究竟想做什么,没有轻举妄动,但随着他的靠近,赵西棠还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赵西棠的大脑飞速运转,斛律流光为什么救她,他到底有什么企图?是为了大元的机密?还是想要以她为要挟逼迫父皇割地赔款?
眼看斛律流光的大手就要覆上赵西棠后颈,她忽然睁大双眼,无辜地看向斛律流光问道:“你是谁?”
斛律流光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再耍花招。
赵西棠指向自己,“我又是谁?”
“呵”斛律流光冷笑一声,当即叫来了巫医为赵西棠诊治。
年迈的巫医拄着牛头拐杖佝偻着背,干枯的大掌在赵西棠头上来回查看了半天,最终哆哆嗦嗦地给出了结论。
“她当日是被您打晕带回来的,可能是您下手太重,打坏了她的脑子。”
斛律流光闻言很是不悦,“她的头骨也坏掉了吗?”
巫医摇头,“没有,只是她会忘记过去,可能会记起来,也可能永远不会。”
送巫医离开后,斛律流光看向赵西棠微微一笑,说道:“你叫元奴,是我抢回来的姬妾。”
“元、奴。”赵西棠缓缓念着这两个字,恨不能直接拔剑杀了斛律流光。
但是她不能,来之不易的新生她要好好珍惜,不管斛律流光是出于什么目的救她,既然她没死就要好好活下去!
萧臣桀抵达边关之后,每日都在不停地忙碌。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再沉迷于有赵西棠的过去。
他每天都奔走在各个边关要塞之地,将赵西棠写在手稿上的想法一一实现,
有时他也会在手稿旁的空白处写上边关现在的变化,和赵西棠想法的实现进度,以及他能想到的完善措施。
仿佛这样也算是他和赵西棠一次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对话。
现在的萧臣桀少了许多少年意气,以前并肩作战的将领看到他都难免说他两句。
“少将军,哎不,侯爷,你是封了侯爷不是当了爷爷,怎么老气横秋的?”
每每这时,他总是摇头笑笑并不说话。
萧臣桀觉得自己或许早就已经死掉了,死在了邺城城外,死在了大漠边塞。
可他又想活着,连带赵西棠的那份一起,好好活着。
他摩挲着手里的短刀,望向天边的星星,喃喃发问:
“西棠,你在那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