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芝会心笑道“娘子你可是问对人了,京都消息我可灵通了!陆叁公子嘛,他常去常德门那处的郊外练兵,娘子你认得他?”丽娘打哈哈回“只随口一问,京都谁人不青睐陆叁公子风姿,我是些许好奇想瞧瞧看。”桂芝同意的点点头“陆叁公子是不错,家世显赫,丰神俊朗,只性情高傲了些。京都不知多少女子青睐,不过...娘子,我家栈主也不错呀!”冲丽娘眨眨眼又道“虽不及陆叁公子家世,但相貌也是不错的嘛。性情更是温善!平日里从不责骂客栈做活的人。要知道,我们可皆是栈主收留进来做事的,家中破落,无地可依。栈主见着可怜,便留了我们在这一处遮蔽
丽娘接着问道“桂芝,你可知那陆叁公子?何处能碰见他?”若直接上门去寻实在太冒犯。
桂芝会心笑道“娘子你可是问对人了,京都消息我可灵通了!陆叁公子嘛,他常去常德门那处的郊外练兵,娘子你认得他?”
丽娘打哈哈回“只随口一问,京都谁人不青睐陆叁公子风姿,我是些许好奇想瞧瞧看。”
桂芝同意的点点头“陆叁公子是不错,家世显赫,丰神俊朗,只性情高傲了些。京都不知多少女子青睐,不过...娘子,我家栈主也不错呀!”
冲丽娘眨眨眼又道“虽不及陆叁公子家世,但相貌也是不错的嘛。性情更是温善!平日里从不责骂客栈做活的人。要知道,我们可皆是栈主收留进来做事的,家中破落,无地可依。栈主见着可怜,便留了我们在这一处遮蔽地,有活做,有钱拿,还有地住,不至于在京都活不下去。”
丽娘不知他们这客栈中人还有这渊源,“嗯…你家栈主真是心善。”
两人正聊着,不知何时陈修出现在背后。
“聊什么呢?”
桂芝回道“呵呵,先生。娘子正跟我夸你呢!”
陈修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哦?夸我甚么了。”
桂芝眼角弯起“这得娘子自己说,我先走了~”说罢便遛去后厨,旁边些个杂役也往这看。
丽娘见如此,心里无奈叹气。“先生竟是收留的这栈中活计?当真是心善。若我以后能一直遇着这样的人便好了。”
陈修眸色微深,忽然笑了起来。“我曾刚来京都时也得人救助,收留他们不过举手之劳,不值得言语。还有娘子这话说的,可是之前遇着歹人了?”不知为何想到昨日那陆羽之站于身旁的臭脸模样。
“女子同那陆叁公子是旧识?我见他昨日将你叫去是为...”,暗道陆林涧这人虽拘礼严苛,但也不会为难个小娘子吧。
陈修见丽娘秀丽眸子清水般明澈,听了他话后摇摇头“我与陆叁公子也不能算旧识吧..只是之前萍水相逢碰到一处,他叫我去是为问话。”
陈修也不好再多问,只觉丽娘神秘的很,这会儿叫丽娘将她之前写的话本子草稿拿来叫他瞧瞧。
丽娘见他如此,昨儿说的要提点她!忙跑阁间将草本取了递给他。
两人坐于厅房内,案桌旁摆满了草纸,陈修一篇篇的看着,丽娘待他看完,忙问道“先生,如何?”
陈修收起先前那嬉皮笑脸,语气认真道“情节甚好,但文笔生疏,且你景物皆写南方之景,如今话本子受众皆是京都中人,你该多往京都逛去也好知道改写些甚么。市井之情最佳,且莫要用些高深莫测之语。”
“就比如这处,该替换成......”
“还有这处,男角儿作法不合常理...”
丽娘悉心听教,边听他说边用纸笔记下。
桂芝来给厅房客人送茶,就见栈主同那娇柔小娘子交谈甚欢,心下满意,栈主的终身大事怕是有着落咯。
不知不觉间厅房两人说了许久,已是午间。
丽娘心下感激,道是要做东请陈修去那对面的悦芳斋食膳,陈修也不做作推脱,爽快答应下。
二人便说说笑笑上了斋房二楼包厢,京都饭菜可口,卖相级好,只丽娘总觉不如盈南林婶的馄饨。
陈修开口问道“娘子何方人士?我见桂芝说你名丽娘,可是大名?”
丽娘见他不吝指教,两人话语更是投机。他同那些个写诗话古的文人颇不一样,对文中女角见解颇为独到,不拘世俗,道是平凡百姓也能逆天改命。
丽娘性子虽柔,但在大事上很有自身想法,在这方面见解同他想法一般。
这时听他问起,也不想再隐瞒些甚,心里已将他视作亦师亦友。
回道“我乃江东那一带,盈南县人。丽娘是我小名,原先家中人人皆如此唤,我也习惯了,先生也如此叫我吧。”
陈修疑惑不解“嗯…盈南?恕我冒昧,这般远路你一小娘子独身一人来此京都,是为何事?”
丽娘低头蹙眉沉默…在想要不要同他说,陈修见对面那柔情绰态小娘子脸略皱起来似在犹豫,便爽朗笑道“娘子不想说便不说,咱们聊聊这京都事。”
丽娘见他松口,心下松了口气。又问道“先生你同那陆叁公子似是认识?”
“从前我与他是同一批人参与省试,说来也是惭愧,他得了满京都艳羡的探花郎,陈某不才得了个秀才名头。”
陈修到现在还对三年前省试那天记忆深刻,那时正是冬天,京都冷寒,一群考生往考场处去。
几乎家家有人来送考,拥护着自家考生道些殷切关心话语。
那陆家更是来了好些人,他见那老夫人身旁侍女拿了许多护暖物什来,陆林涧着一身雪白貂裘,通身的贵气,连考场门口的侍卫们都对他颇客气些。
人与人的差距,便这般比出来了,陈修父母早亡,连来京都省试的钱都是江凌乡里乡亲凑的,哪里甚么貂裘衣。
他未料到京都的冬天这样冷,风这样大,这样的冬日里,他着薄薄的棉衣,露在外边的手指冻的通红,寒风就这样灌进来,连同着心也冷彻,总觉身旁之人看他眼神都似在嘲笑他。
他那时窘迫至极,考试还有半个时辰开始,外面人皆在同家人言语,就他一人站于那处格格不入,转过头刻意避开看那些人。
正漫长煎熬等待着,就见一侍从手里拿了一保暖的披风来,还有些护膝保暖的鹿革,还未等陈修说话,放下便快步走了没了踪影。
陈修讶然,正奇怪翻看披风和鹿革,那不就是他刚看那陆老夫人身旁侍女拿出来的物什。
正要往那处看去,考官就出来道是开考,考生鱼贯而入,陈修未再见到他影子。
如今已有几年过去,陆林涧怕是早就忘了此等小事,陈修却记忆犹新。
陆叁后来还向官家参他说他私贩话本,流传广远,民间娱情太甚。他为报复还在后一本小说里男角儿名与他名谐音,惹的民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