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恍然,“我?我并没有拿,我拿了做甚?”几人言语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不是你是谁拿的,就你一人进了内库,见你年纪轻轻容貌清纯心思却是不纯!”“就是就是,你没拿?你在内库待那么久干嘛!?”“还能做甚么!那如元参价值千两,你怕是偷了转买吧!”丽娘何曾见过这仗势,从前在京都阿爹阿娘保护的好,不谙世事,未曾料到有人会诬陷自己,医馆周遭的人也对着她指指点点。丽娘只道“不是我!我虽在内库那待了会儿,但不过是好奇那些个药材而已,从没拿过甚么如元参!”
丽娘自斋房出来便自去医馆做活计,一颗心惴惴不安,遇到刘元卿是她没料到的。
此刻在医馆内,医馆老板娘李婶眼神摇晃不定,终还是开口道“丽娘,将柜台那些药材拿入库吧。”心头叹气,内疚。却也不得已朝那些个其他杂役使眼色,几人了然点点头。
丽娘本心不在焉,听了李婶话后忙麻利干起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眉眼官司,将柜台上的药材拿入内间库房。
此刻看库房各色名贵药材,心头赞叹,京都果然富贵,连随便家医馆都有如此药材。她自小学医,对药材有止不住的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做完活计,丽娘同医馆中人告别,回了客栈。医馆几人看着丽娘背影,有位杂役忍不住道“王婶,为何要设这出计,丽娘平日里勤勤恳恳,人也乖巧伶俐,且医术也不错。”
“唉,非我之意,也不知这姑娘怎的招惹了王家人,咱们这地界皆属王家,上头来了命令,还能不听吗?咱们招惹不起,丽娘是好,只是...唉,明日切莫出甚破绽,照我说的做。”
几人虽遗憾,但也不得不听从,道声是,王家这般世家大族,他们这些个在这地界儿讨生活的还能抵抗吗。
此刻王府中,王云珊站于廊下,神态闲闲,拿着鸟食逗弄廊下鸟儿。手下侍女上前道“大小姐,已经按姑娘意办妥了。”
王云珊满意点点头,阳光照入廊下,照到她如花颜容,却见她嘴角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王云珊本只是猜测那女子与陆林涧有猫腻,前些日子却听派去调查那女子底细的人说在她所住客栈看到了墨书几人暗中护着。心里怒极,当真是有意思,墨书乃陆林涧贴身侍卫,从不给人好脸色,此番举动定是陆林涧所令,看来真是将那女子放在心头上。
又听来人所报道是那女子是一南方小县出来的,陆林涧曾去过那办官事,怕是那时有的渊源。
王婠琳自是不会让自己输给一小县之女,猜测陆林涧不过是一时新鲜,如今还未有甚进展,不能叫那狐媚子真勾了他去。
底下人道是丽娘如今还在王府地界一医馆内做活计,正中下怀,王婠琳派人去使些手段,道是已办妥。王云珊心情甚好,将那鸟食全部撒下,鸟儿哄然上去争抢。
此时侍女问“大小姐,何不直接要了那女子性命?”
“芸娣,这京都城里死个人是简单,可如今墨书他们盯着呢,这女子现还杀不得。等叁公子腻味自然也不会记得了,不过是一小县之女,陆叁能上甚么心,怕是一时贪味而已,京都多少世家女子他皆无意,难道还能真看上那小县来的野蛮丫头?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今天且叫她长长记性吧。”
侍女附道“这京都也就大小姐你能跟陆叁公子般配了,小姐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仪姿容皆是上上等。要奴婢瞧啊,那陆叁公子不过现在迷了下眼,往后定能跟小姐如那话本子上的神仙眷侣般结成姻亲。”
王婠琳听着心头也满是希冀,想到陆林涧那神色姿容,修长高大的身影,一时心头陶醉......
隔天丽娘出门去医馆,桂芝将她叫住,“丽娘,后几日便是游花节了,嘿嘿,你刚来京都还未参加过吧,且跟我们一块儿去吧!我们客栈一些人每到这节日都会一同去白马寺那边赏花祭香,先生也会去哦~”
丽娘犹豫着,想到刘元卿也会去,“桂芝。谢你盛情,只是我...”
“丽娘!莫推脱呀!先生说过了,要想写好的话本子,就得融入民间风俗,这样才有想象空间嘛,去嘛去嘛。”拉着丽娘手嘴上不停说服。
丽娘抵不住桂芝如此,嫣然一笑道“好吧,听你的。”桂芝十分满意,撒手放丽娘走了。
丽娘来到医馆,却见医馆内乱糟糟一片,人群围观,医馆中杂役指着她道“就是她!贼来了!”
丽娘蹙眉不知所以,上前“李婶,这是怎么了?”
李婶摇摇头“丽娘,你便认了吧...昨日就你入了内库,内库里价值千两的如元参不见了。”
那些个杂役马上跳出来指认,“我昨日看着你进了内库,还在里头待了许久!今日就见如元参不见了,可不就是你嘛!”一时间药馆内窃窃私语。
丽娘恍然,“我?我并没有拿,我拿了做甚?”
几人言语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不是你是谁拿的,就你一人进了内库,见你年纪轻轻容貌清纯心思却是不纯!”
“就是就是,你没拿?你在内库待那么久干嘛!?”
“还能做甚么!那如元参价值千两,你怕是偷了转买吧!”
丽娘何曾见过这仗势,从前在京都阿爹阿娘保护的好,不谙世事,未曾料到有人会诬陷自己,医馆周遭的人也对着她指指点点。
丽娘只道“不是我!我虽在内库那待了会儿,但不过是好奇那些个药材而已,从没拿过甚么如元参!”
“没拿?你都承认了自己待久了,你说没拿就没拿,难道那参自己长了腿跑的?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拿!”
丽娘一时噎住,转头看向平时对她和颜悦色的李婶,抓着她袖子,嘴上道“李婶!你信我,我真的没拿。”
却见李婶避开她的目光,袖子扯开,嘴上道“丽娘,不是我不信你,昨儿只你一人入了内库,你就认了吧!”
丽娘见她如此定是不信自己了,心中颓然,却也不愿认下“我没拿!我为何要认,怕不是你们几个拿了将这脏水泼我身上。”手指向那些个杂役。
杂役群起舌战“贼喊捉贼真是第一次见!是你就得认!”
丽娘无力,李婶明显偏向那些个杂役,周遭人皆用异样眼神看着自己,实在弄不清楚,自己确实没拿,定是那些杂役拿的所以故意如此,丽娘第一次觉着这京都人人性复杂并非皆是善类。
丽娘打起精神回唇相驳“你说是我拿的,证据在哪?有人见着我拿着那如元参吗?”
还不等那些个杂役回应,就听李婶道“丽娘,莫在这扯皮了,你说没拿...便没拿吧,只是我这医馆是不敢用你了,这些日子的银钱,就当是赔那参钱吧,我也不会再追究了,只愿你以后莫做这见不得人事了。”
丽娘一听便了然“李婶,你竟跟他们一伙!几位杂役接王婶话风催促着要将丽娘赶出去。
丽娘心头悲愤“不必如此,这样的腌臜地,我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你们贪了那参,也不怕恶有恶报!”转头出了医馆门,后面传来那些个杂役跟那些围观人说道丽娘是贼的消息。
丽娘心中委屈,自顾自的快步走,第一次在这京都碰着这样的事,京都夏日风大,不停的吹到她脸庞,眼里似是干涩,丽娘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想到一些事情,不经意就红了眼眶。
想盈南了...想林婶那和蔼的笑容了,还想阿爹阿娘温暖的怀抱,若阿爹阿娘在,定不会让自己平白这样遭人诬陷,走到一小巷无人处,心里骤然空洞悲伤,蹲下身去环抱住自己,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