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提前离开了三亚。她带着受了伤的祁连搭乘最近的一趟航班,返回了京城。没有安夏领路,南七月见不到导演徐青,也进不了徐青的圈子。今晚的聚餐宴会。一场“意外”的沙滩排球比赛,搅乱了七月的计划,没让她接触到导演徐青。安夏过几日要出差,一个月后才能回来。通过安夏去接触徐青行不通,得另外想办法。夜色渐深。酒店里。南七月捧着平板正在看导演徐青拍摄的《走进华国大美青瓷器》纪录片,第三次听到敲门声,她黑着脸从沙发上爬起来,径直走去房门口,拉开门就是一顿嚷:“南清宴你有完没完!”
南七月脚步停了一下。
短暂的半秒钟。
她没回头,也没回应他的话,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了。望着女人单薄的倩影走远,慢慢消失,南清宴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他是个男人。
按理说承受能力比感性的女人要高一些。
可是,面对今晚的情况,被男绿茶栽赃陷害,被自己喜欢多年的女人责怪,他尚且憋闷到气血倒流,整个人气到沉默,那南七月又该有多委屈?
她才回京城两个多月。
全家上下只有母亲一个人善待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要承受冷言冷语的打击。他先前不该对她说那么重的话,说得那么难听,态度那样差。
他可能。
应该要跟南七月道声歉。
照她那野性未驯的臭脾气来看,百分百不会原谅,且还会以看笑话的眼神瞥他几眼——
“叮!”
手机响了一声。
南清宴拿了出来,就看见祁连发来的微信图片,是安夏给他擦药的图。画面中的女人是那么细致,那么的温柔。
下一秒。
图片被撤回了。
祁连的头像再次弹出来:“不好意思南影帝,我手误发错了,你没看见吧?”
南清宴险些将手机给砸了。
他胸口起伏,再一次被气得胸闷。缓了半分钟,他收拾好情绪,迈开大步往别墅里走,每走一步就更加加深了他要给南七月道歉的决心。
这个歉必须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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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提前离开了三亚。
她带着受了伤的祁连搭乘最近的一趟航班,返回了京城。没有安夏领路,南七月见不到导演徐青,也进不了徐青的圈子。
今晚的聚餐宴会。
一场“意外”的沙滩排球比赛,搅乱了七月的计划,没让她接触到导演徐青。安夏过几日要出差,一个月后才能回来。通过安夏去接触徐青行不通,得另外想办法。
夜色渐深。
酒店里。
南七月捧着平板正在看导演徐青拍摄的《走进华国大美青瓷器》纪录片,第三次听到敲门声,她黑着脸从沙发上爬起来,径直走去房门口,拉开门就是一顿嚷:“南清宴你有完没完!”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
不用他捧着一些有的没的过来示好。
除了觉得吵和烦,南七月没有其他感觉,更加不会生出感动之情,也不存在原谅与不原谅。
被接回京城。
南家那一窝子人枪口一致对准她,以轻蔑不屑的目光盯着她,将她关进精神病院起,她就没打算认这些人。
父亲、哥哥、姐姐、弟弟
不存在的。
在南家,她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母亲。其他人,无关紧要。她不在乎他们,自然就不会被他们恶劣的言行态度刺伤,也就不需要道歉。
门外。
南清宴捧着果篮,里头满是切好装盘的水果。他礼貌地敲了门,面带微笑准备送礼,听到房门“咔哒”打开的那一瞬间,女人冲击力十足的话音猛地砸在他脸上,砸得他脸上的笑容都歪了。
一个女孩子。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凶?
南清宴保持笑容,将手中的果篮递过去,注视着女孩的冷脸,他笑道:“三亚的热带水果很香甜,我挑了一些,七月你尝尝。”
“你有病?”
“我没有。”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二十三。”南清宴看了眼手表,抬头又说:“你习惯早睡吗七月?那我送完这个果篮,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拿着,吃不完明早继续吃。”
南七月翻白眼:“神经。”
被骂了南清宴也没生气,乐呵地将果篮递上前,对方不接,他笑了笑,弯腰把篮子放进门内,摆在她脚边的玄关架子上。
不知从哪又摸出来一瓶新鲜椰汁。
也一并放了上去。
做完这些,南清宴低头看了她几眼,再次笑了笑:“那我就先回房间了,七月你也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哥哥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待机。”
南七月:“……”
神经。
真的神经。
改天她要问一下沈医生,看看京城医院有没有医术高超的精神科主任,必须给南清宴看看脑子。
南七月半个眼风都没给他,退回房间就准备关门。想到什么,她拉开门喊住他:“南清宴,有件事我想问你。”
闻言。
刚走了两步的男人即刻停了下来,折返回去,体贴道:“别说一件事,就是一万件事,只要你想知道且我知道的事,我都会知无不言全部告诉你。”
七月:“……”
她甚至都不想去看他。
听到这话,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南七月轻咳了声,忍住想动手扇他的冲动,道:“我看了徐青导演拍的那部《走进华国大美青瓷器》的纪录片,觉得拍得非常好。”
“前几日部门开会,商量给你的新作品做宣传和公关,我看到你下周的行程表,你要作为主推官去录制《大美青瓷器》的幕后访谈,我记得,主推官具有带一位素人一同录制的资格。”
南清宴点头:“对的,我有这个资格。”
南七月:“可以带我去吗?”
“这个……”
“不乐意?觉得我是从乡下来的,上不了台面?”
“我没有这个意思。”南清宴连忙否认,他先前就不该说这些混账话:“七月,不是我不想带你一起去参加徐导的影片录制,而是小柔要去。”
这话一出,南七月就懂了。
近几年国内陆续出了很多文化底蕴深厚的节目,有华国古代服饰主题的,也有华国古琴主题的,还有像徐导这部播的正火的青瓷器主题的。
无论是哪一类,南柔都会出镜。
南父和南清宴积极给她获取资源,让她以素人身份出镜,在节目上背诵那些提前准备好的台词,塑造温婉端庄、学识渊博的大小姐形象。
也因如此。
京圈里的人都说她是名门闺秀的典范。
网友对她也是一致好评,纷纷称赞这是别人家的孩子,美貌与才华集一身。
南七月面不改色,试图和他商量:“你成为《大美青瓷器》主推官是前几天刚定下来的事,南柔还不知道吧?我比她先一步询问你,率先争取这个机会,你看——”
“不行。”
“你不是醒悟了么?”
南清宴知道她在说什么。
今晚的沙滩排球,让他感同身受,明白自己对南七月的态度有多差,决定从今晚开始做改变,善待并呵护自己的亲妹妹。
但是。
这两件事不完全一样。
他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南七月,对七月恶语相向,毫无疑问是他的错。这与小柔没关系,小柔没有错。
他与小柔一起长大。
小柔听话懂事,体贴又温柔,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小柔更单纯无害了。小柔不是祁连那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白莲绿茶,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