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他语调微沉地问。“哦。”黎初初如梦初醒地眨眨眼,诚实道:“就……感觉,你跟刚刚不太一样。”像是有两副面孔。江砚尘:“这是私事儿。”黎初初点点头。难怪呢。他一开口,那松弛蛊惑的劲儿。分分钟梦回昨晚。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毕竟,今天几次碰面,他都冷冷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既然江总这么公私分明,那我也就有话直说咯。”黎初初指了指他左手手腕上的表,试探着提醒,“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可不是你下属。”
“月月?”
曲微微看到她也很意外,“你怎么……”
话没说完,注意到旁边的黎初初,更是奇怪,“初初?你不是已经跟阿恒哥分手了吗?找他有事儿?”
没等回答,她亲昵地挽住向恒胳膊,娇声道:“阿恒哥,初初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她找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哦。
“而且,就算不看在我的面上,你们以前不也谈过么,能帮就帮呗。”
姜淮月觉得好笑,“曲微微你是捡垃圾的吗?怎么什么人都要啊,还是上赶着当小三来要。”
“小三?”
曲微微松开手,不解地看向向恒。
向恒气急败坏道:“姜淮月!你骂我可以,别牵扯微微!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吼什么呀!曲微微她什么都不知道,月月她就什么都知道吗?”黎初初不满地把气势压回去。
曲微微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你们没分手……”
“你一直都在骗我?”她松开手,失望地看着向恒。
“不是的,”向恒手忙脚乱的解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曲微微一个字都不想听,扭头就走。
“微微!微微!你身体不好,不要跑那么快!”向恒紧追而去。
黎初初嫌弃地收回视线,还没开口,明策先一步说:
“别谢我,是某人舍不得你受委屈。”
黎初初顺势看去,一愣。
明策身后,五步远的位置,江砚尘一身清贵地站在灭烟柱旁抽烟。
姿态闲适又慵懒,引的人频频侧目,却不敢上前。
姜淮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不愧是你的眼光,这颜值,简直跟周围不是一个次元的。”
黎初初微笑脸,“他也就只剩帅了。”
姜淮月:“不,他还有钱。”
黎初初:“……”
明策已经抬步过去,她们不好扭头就走。
“江总。”
黎初初规规矩矩的打招呼。
对于明策的鬼话,她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
原因很简单,昨晚那样的情况,他都能毫不犹豫地丢下她。
今天这算什么?
他不把她当戏看,她就谢天谢地了。
帮忙?想都不敢想。
“这就是你所谓的急事?”江砚尘掸了掸烟灰,口吻冷漠,“公司花钱雇你,是让你用上班时间来解决私人感情的?”
黎初初自认理亏地低下头,嗓音闷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江砚尘淡淡扫她一眼,“行了,别搞得我欺负你一样。”
“难道没欺负吗?”明策暧昧地瞥向黎初初的脖子,意味深长的啧啧两声,“真是禽兽啊。”
黎初初不好意思地提了提丝巾,忽然想起一事。
抬头,对上男人深邃浓黑的眼眸,“江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虽是询问语气,但她的表情告诉他。
这事儿没得商量。
江砚尘静静看她几秒,灭烟,走人。
*
墙边。
黎初初开门见山,“我进东宇,是不是你对昨晚的补偿?”
刚收到录取通知的时候。
她以为是天上掉馅饼。
结果打听一圈,发现京大去应聘的都被刷了。
今天的十几个实习生里,最年轻的也有一年的工作经验。
这算是东宇广告招人的潜规则。
而她,成了至今为止,唯一的例外。
“昨晚?”江砚尘轻挑了下眉,反问:“被轻薄的,难道不是我吗?”
黎初初愣了一秒,仰头看他。
他真的很高,目测一米九往上。
偏偏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几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使得她这副表情,落在江砚尘眼里,颇有几分乖宝宝的既视感。
尤其她那双眼睛。
黑白分明,干净纯粹的不染一丝杂质。
认真盯着谁的时候,对方很难无动于衷。
江砚尘也不例外。
“在看什么?”他语调微沉地问。
“哦。”
黎初初如梦初醒地眨眨眼,诚实道:“就……感觉,你跟刚刚不太一样。”
像是有两副面孔。
江砚尘:“这是私事儿。”
黎初初点点头。
难怪呢。
他一开口,那松弛蛊惑的劲儿。
分分钟梦回昨晚。
她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毕竟,今天几次碰面,他都冷冷淡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既然江总这么公私分明,那我也就有话直说咯。”
黎初初指了指他左手手腕上的表,试探着提醒,“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可不是你下属。”
言外之意,就算我说的不中听,你也别在工作上给我使绊子。
江砚尘不知是该夸她机灵,还是胆大。
“行。”他点头。
黎初初犹豫了几秒,问:“不是补偿,那就是堵嘴了呗?”
“堵什么嘴?”
“就……”
黎初初搅了搅手指,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
“就……”
眼看他已经有些不耐烦,黎初初干脆破罐子破摔。
反正丢人的不是她。
“就你不行!”
话音落地的瞬间,空气都安静了。
黎初初几次想抬头看他表情,最后都放弃了。
她怕他想掐死他。
毕竟事关男人尊严。
她还是不看热闹的好。
至于工作……
如果真是因为这些,那丢了也不可惜。
江砚尘俯视着突然乖巧的黎初初,终于明白她刚刚讨要免死金牌的目的。
倒是有点脑子。
可惜,不多。
“对着一条死鱼,”江砚尘凉凉开口,“我确实不行。”
谁死鱼?
你才死鱼,你全家都死鱼!
黎初初张嘴就要骂回去,到嘴边,想起是自己先挑起的误会。
瘪瘪嘴,问:“那你到底是为什么?我的简历根本就不符合东宇的录取标准。”
江砚尘说:“没有为什么,你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黎初初狐疑地打量他几秒,“你该不会是对我别有所图吧?”
江砚尘嗤笑,“你要这样想,也行。”
行个屁啊!
她昨晚都那样了,他都能憋住。
还图个毛线球?
她又不是身怀宝藏的大侠。
“你要实在不放心,现在就可以辞职,我给你批。你要想留下,别的实习生什么规矩,你也一样,不会有丝毫特殊。”
说完,他就走了。
黎初初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这样算起来,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
何必把她招进来呢?
有病?
……
瞧见他们一前一后的回来,明策笑吟吟问:“聊的怎么样?”
黎初初:“不怎么样。”
除了知道她昨晚是晕过去,而不是酒后失忆外,半点有用的都没套出来。
明策丝毫不意外,“老砚那张嘴啊,只要他不想说,没人能撬得开。”
“正好是饭点,一起吃点?”他看了眼腕表,问黎初初。
黎初初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就婉拒了。
明策啧一声,笑说:“这有什么打扰的,大家又不是不认识,你大一的时候,不还上过尘尘的课吗?”
黎初初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我上过他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