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雨幽幽目光盯着那消失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二十棍子,桃夭即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往后再也不可能回到栖霞宫了。斩掉宁舒然这一根臂膀,她往后再想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没那么容易了。“丽贵人。”宁霏雨正思忖着,头顶又响起沈烨临低沉的声音。她猛得一激灵,小心翼翼抬眼望向他。“往后你可要好好管教底下宫女,莫要让她们再犯错,毕竟像本王这般仁慈的人,可不多。”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似是在警告,亦似是在敲打。
“你们做什么?”杏儿急急挡在那一行人前面,却是于事无补。
宁舒然身旁的嬷嬷一把推开她,快步进了殿内。
“娘娘,奴婢刚刚看到一个黑影进了偏殿,说不准是什么贼人,如今肯定还在殿内……”
桃枝得意洋洋地在宁舒然身后说着,一行人刚走进屋内几步,就看到了相对而站的宁霏雨和沈烨临。
桃枝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看着那个紫色的高大身影,满脸惊恐。
宁舒然也十分惊诧,没想到偏殿内的人竟是沈烨临。
她本以为桃枝看到的黑影会是哪个侍卫或大臣。若是能抓到宁霏雨跟野男人私通的把柄,就能更好地拿捏她。
这沈烨临……怎会出现在此地?
她心中满是疑惑,目光在沈烨临和宁霏雨身上不停游移,面上还是恭敬行了礼,“王……王爷,您……怎会在这里?”
“本王在哪里,还需与你汇报?”
沈烨临冷厉的目光扫过去,瞬间让对面一行人噤若寒蝉。
宁舒然被他一噎,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宁霏雨目光幽幽地看向宁舒然和桃枝,唇角扯起一抹冷笑。
难怪宁舒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原来是桃枝这叛徒去告了密,还好沈烨临吓住了她们,不然自己不就真被宁舒然抓了把柄。
新仇旧恨一时统统涌上心头,她小心翼翼瞥了眼身旁冷若寒冰的男人,忽然有了一个借刀杀人的主意。
她轻咬住下唇,面上佯装害怕,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沈烨临求饶道:“王爷,我宫中的宫女竟将您当成贼人,虽是罪不可赦,但请您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命!”
桃枝原本就吓得不轻,此刻听到宁霏雨的话,面色更是白如金纸,整个人抖如筛糠。
沈烨临幽邃目光看向跪在他脚步的宁霏雨,深深看了她一回儿,已是将她的小心思全然看透。
他冷笑一声,语气愈发肃杀冰冷,“胆敢对本王不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此宫女以下犯上,拖出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他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侍卫进来,抓住桃枝便要拖出去。
“娘娘!娘娘救我!”桃枝涕泪横流,伸手朝着宁舒然的方向求救。
宁舒然脸色难看至极,只当没听见她的求饶。
她胸口微微起伏,俨然气得不轻,但因对沈烨临的畏惧,亦是敢怒不敢言,只希望这煞星杖责了桃夭之后,莫要再迁怒到她身上。
桃枝看宁舒然根本不理自己,脸色愈发灰败,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转而朝着宁霏雨求救,“贵人!贵人!奴婢知道错了,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宁霏雨此时正拿着帕子,掩面哭泣,她的身子抖得厉害,俨然也是被吓坏了的模样。
但帕子后头的美眸却是亮得惊人,带着一抹大仇得报的畅快。
小东西,倒是会装模作样。
沈烨临唇角微微扬起,不耐烦地一摆手,“聒噪!堵了嘴,赶紧拖出去!”
桃枝很快被堵住嘴,死猪一样拖了下去。
宁霏雨幽幽目光盯着那消失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
二十棍子,桃夭即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往后再也不可能回到栖霞宫了。
斩掉宁舒然这一根臂膀,她往后再想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没那么容易了。
“丽贵人。”
宁霏雨正思忖着,头顶又响起沈烨临低沉的声音。
她猛得一激灵,小心翼翼抬眼望向他。
“往后你可要好好管教底下宫女,莫要让她们再犯错,毕竟像本王这般仁慈的人,可不多。”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似是在警告,亦似是在敲打。
“多谢王爷教诲,妾……明白了。”
宁霏雨大气都不敢喘,她自然知道,以沈烨临的城府,怎会看不出她是借了他的手杀人。
但他还是做了。
或许,自己真如他所说的,胆子变大了许多,也或许,是她潜意识里觉得,在他面前胆子可以大一些。
沈烨临没在此地多逗留,说完了话就离开了。
偏殿内肃杀的气氛这才稍稍缓解。
宁舒然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她目光冷冷扫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宁霏雨,冷声质问,“宁霏雨,本宫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能勾搭上摄政王!”
宁霏雨惶恐抬头,小脸上犹带着泪痕,颤声回道:“长姐,我……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摄政王只是不小心走错了地方,您过来之前,我与他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又怎么可能……”
最后两个字她似是难以启齿,紧咬着下唇,神色难堪。
宁舒然冷哼一声,倒也信了她的话。
以她对宁霏雨的了解,就她那胆子,别说是勾搭摄政王了,光是见到那煞星,就要吓破胆了。
而且摄政王连她都……又怎么可能看上宁霏雨这小贱人。
“行了,起来吧,快些整理好妆容,你出来这么久,宫里的其他人都要怀疑了,今夜你就要侍寝,可不能再出一点差池!”
宁舒然不耐烦地对她挥挥手,让身旁宫女赶紧扶宁霏雨起来。
宁霏雨拭了泪,娇娇怯怯地站起来,整理好妆容和衣裙,这才跟着宁舒然又回了大殿。
大殿内,沈烨临已经坐在了位子上,正同沈煜说话。
“皇叔出恭怎去了这么久,朕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煜语气关切,目光却不停在沈烨临身上打转,似是在探究什么。
沈烨临神色如常,轻笑回道,“多谢陛下关心,臣的身体向来很好,刚刚只是多逛了一会儿,散散酒气。倒是陛下您……”
他话锋一转,语气幽幽,“不可贪杯,需以龙体为重,平日里那些丹药也需少吃,毕竟……是药三分毒。”
“多谢皇叔提醒,朕知道了。”沈煜笑了笑,笑容微有些僵硬,眼底极快闪过一丝阴霾。
他怎会无事,难道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不可能!国师曾说过,那毒无药可解!他定是用了什么别的法子压制了。
沈煜低下头喝酒,眼中满是冷意,不着急,来日方长,总有一日……会除了这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