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秦昭。秦昭接过,看后眉宇深沉。楚翎羽道,“饲养绝影的马夫暴毙身亡,死于毒,市面上很常见的,跟他接触过的人我都排查过了,这马夫死前去过花楼,和楼里的一个歌姬走的近。”说到此处,楚翎羽挑眉,“你猜怎么着,这歌姬是你军中参将杨贺的姘头。”秦昭知晓杨贺,此人曾经是西城门一名守城将士,后在城内拉住晋王刘恒失控的马车,被举荐去了西北大营做参将。人倒是实在,就是一点,喜欢逛花楼,有个相好的也不奇怪。
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难耐粗喘,整个就像是地狱阎王做派。
怜香被他吓得双肩抖着,杏眼朦朦滚下两行热泪。
或因背脊伤口疼痛难忍,竟生生吓晕了过去!
软绵绵的香身子趴在他胸口。
秦昭蹙眉,胆子这么小,还敢学人家以身饲虎。
长指触到她后背濡湿,沾了不少血迹,他蹙眉,极力平复了被怜香吊起来的欲望。
随意给她穿好衣裙,扬声唤了金枝。
东跨院原本没有丫鬟,如今也只两个。
金枝脸颊肿的老高,后来看清是秦夫人院里的翠儿,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的她两眼冒金星。
现在还疼的脑仁叫。
“将怜香背到耳房,重新换药,白瓶子的药丸,每日两颗,吃不下就碾碎了灌下去,”秦昭冷声吩咐。
金枝诺诺应下,进门后,看到怜香身上衣裙松垮,胸口指痕靡丽。
她低头将怜香背去了隔壁。
角落一直站着道颀长俊秀的身影,两只眼放出光彩,半晌才用折扇掩住唇,笑出声。
随着俊秀公子迈进正房,身后还跟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
“天啊天啊,这还是我认识的秦昭吗?竟然金屋藏娇,就是怎的把人折腾的半死不活,你不是最厌恶女子近身吗?还军妓还抹脖子,撒谎都不打草稿,”男子瞥了眼秦昭身下的小秦昭,“欲盖弥彰呢?”
秦昭蹙眉,“乱说话,拔了你的舌头。”
“真狠,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躺在床上动不了呢,”俊秀男子示意中年男人上前看诊。
原是这俊秀男子与秦昭早有相识。
乃江南通吃黑白两道的牵机阁少阁主,楚翎羽。
中年男人是阁内医中圣手萧无垢。
“先生,给他瞧瞧是不是欲求不满,脾气这么大,”楚翎羽欠欠的用扇子点了下桌角,随后自顾坐下斟茶倒水,连吃带喝的。
萧无垢上前,搁下药箱,开始检查。
“小将军的内伤恢复的差不多,还需静养调修,静养期间忌房事,否则精气外泄也无益处,”萧无垢声调平平,起伏不大。
看诊完,照旧取了银针帮秦昭施针。
秦昭坠马昏迷后,楚翎羽第一时间便带了萧无垢来帮他扎针用药。
整整三个月,才有了点反应。
外人看是冲喜的功效,实际是内有乾坤。
楚翎羽噗嗤一笑,嘴里茶水喷出来。
他幸灾乐祸的道,“你的宝贝可得藏好,不能轻易叫那妖精似的小妾给吃了。”
严峰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
秦昭眼风瞪过去,“我坠马这件事,有些蹊跷,绝影跟着我多年,出生入死从未露出胆怯,那日却突然惊了。”
这是他醒来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除了这件事,年关前,京城送过去一批粮草,通检发现,米粮有些已发霉。
若给将士吃,保不齐会中毒。
他让人去查,这般巧合,绝影受惊后,将他摔下来,跑出战场再未出现。
“你的绝影还真是衬这个名字,绝了,没影了,”楚翎羽打趣,对上秦昭严肃的神情,又正色道,“所以你便让阿福给我送信,去查绝影那件事。”
“对,我怀疑马被人动了手脚,对方的目的是阻止我去查粮草案,”秦昭一直坐在轮椅上,是以残疾来麻痹暗中眼线。
如今他在明,对方在暗,着实要小心谨慎。
楚翎羽点头,“知道,牵机阁眼线遍布大楚,这不,我就来给你送信儿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秦昭。
秦昭接过,看后眉宇深沉。
楚翎羽道,“饲养绝影的马夫暴毙身亡,死于毒,市面上很常见的,跟他接触过的人我都排查过了,这马夫死前去过花楼,和楼里的一个歌姬走的近。”
说到此处,楚翎羽挑眉,“你猜怎么着,这歌姬是你军中参将杨贺的姘头。”
秦昭知晓杨贺,此人曾经是西城门一名守城将士,后在城内拉住晋王刘恒失控的马车,被举荐去了西北大营做参将。
人倒是实在,就是一点,喜欢逛花楼,有个相好的也不奇怪。
“杨贺杀的?”秦昭挑眉。
楚翎羽点头,“看似是情杀。”
“未免太巧了,”秦昭细细捋了下各种细节,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不是,马夫死的时机不对,若前几日或后几日,恐怕还可信,偏偏在你坠马后,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麽,”楚翎羽抬指点点桌案。
敲出笃笃的闷声。
秦昭颦眉,“杨贺人呢?”
楚翎羽回,“在大牢里,我的人乔装进去,也没问出有用的东西。”
“牵机阁好身手,那种地方竟也能混入,”秦昭目中锋芒尽显,牵机阁的确高手如林,隐在江南,虽有人知却从未有人见过阁主真面目,是悬在天子头顶的一把剑。
“别担心,我对窃取朝廷的机密没兴趣,好赖我也是大楚的子民,绝不会做通敌叛国的事。”
楚翎羽赶紧澄清,省得某人动了杀机。
“嗯,这件事多谢你,稍后我会查清楚,”秦昭话没说完,听到隔壁耳房内传来女子蚊蝇般的轻哼。
他内力淳厚,耳力好,隔着几丈远也能听清。
屋内的楚翎羽与萧无垢皆听到了。
楚翎羽笑笑,“那两瓶药是给这位小娘子的?”
“少不了你一分钱,何必问是给谁用的,”秦昭听得腻烦,眉头越蹙越深。
只听得隔壁声音渐起,他也莫名烦闷,示意严峰推他去隔壁。
金枝正捏着怜香的下巴,准备将碾碎的药丸混着水灌下。
谁知怜香疼的牙齿颤抖。
金枝也是个缺脑筋的,竟想效仿大公子,口对口的喂。
“你干什么!”
秦昭眸中微顿,出口的话凌厉非常。
吓得金枝差点将药碗打翻,转头看到玉面罗刹大公子,咚的一声跪下去,“奴婢,奴婢……”
“滚出去!”秦昭将这蠢货撵出去。
自行取了碗,默默看了半晌,用力捏住怜香下巴。
等她张嘴,便将快要冷却的药一股脑灌下去。
呛得她小脸薄红,咳的肺管子难受。
清醒过来的怜香眼圈通红,嘴角一缕药汁,混着口水滑。
樱唇微启,能看到粉嫩的舌儿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