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在练字,窗扇半开,风吹他月白长袍,鸦青鬓发,面如玉眉如画,真真的玉面郎君!怜香便站在窗外,不由看的俏脸绯红。侍卫拦住她,“香姨娘止步,书房重地,外人严禁入内。”怜香怯生生道,“大公子,奴婢熬了鸡汤,您喝一点吧。”半晌,屋内那人冷声回,“不喝,倒了。”啊,这么好的鸡汤就要倒了?她秀眉一拧,很舍不得,犹豫好大会才道,“大公子不用,可否赏给奴婢。”等了好大会,侍卫不忍见她可怜无助,轻声道,“大公子没说话,便是允了,香姨娘只管自己处理。”
“故技重施?我说过,别跟我耍心眼,”秦昭将碗丢下。
耳听她嘤咛,搅的他心里起了丝邪火,不由想起来昨夜间销魂蚀骨的快感。
还未彻底开荤,欲念却食髓知味。
尝到一点点甜头,反倒更能祸乱人心。
他听不得这种靡靡之音,脑内意乱,骨节修长的食指探入她口内,以两指夹住滑软嫩舌。
力气有些大,拉扯的怜香整个儿都是懵的。
“再故意做此等低吟媚态,便拔了这根舌,如何?”低沉嗓音如泠泠幽泉,点墨黑瞳泛着森森寒意。
怜香怕的发抖,想说话,舌尖一动便裹着他的手指。
像舔着什么好吃的物件,缠住不放。
秦昭一瞬觉得后脊骨被雷击电打,窜过汩汩酥麻。
他低头审视女子,却见女子唇瓣张开无法闭上,口涎顺着他指腹滑下,直没入衣袖内,濡湿了一片袍角。
他蹙眉抽出手指。
怜香娇色苍白,喘息几下,乖巧道,“奴婢疼,大公子若不愿听到,奴婢绝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说完,她咬住衣袖,生生咽下所有的疼痛。
那架势,就算疼死疼晕,也不会吭一声。
秦昭出了门。
楚翎羽抱臂依在墙角,“还当你开窍了,原还是个木头疙瘩,如此美人得好好疼爱,哪能像你这样冷漠无情,萧先生,给那娘子开点止痛的药,省得某人心疼。”
秦昭瞥了眼屋内,没拒绝。
萧无垢便从药箱中取了瓶止痛药,欠了欠身,跨步进去。
不出两息,果然屋内再无声响。
甚至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
“行了,我且先走了,你自己多注意,哦还有个事要告诉你,你家二公子,现下在秦楼里把个头牌娘子弄的要死要活呢。”
秦昭一听,脸色大变。
镇国公这个封号虽说是祖上挣来的,可能维持至今,深受陛下信赖,也是因老国公和秦昭的父亲拼死相护。
五年前,东南鏖战,老国公和秦父力战到最后,血流成河,驱逐外敌。
被陛下亲封忠勇一等功。
这般盛名,决不能染上污秽。
严峰带人以捉拿盗贼的名义将秦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寻到二公子时,那人正将拔步床摇晃的咿咿呀呀,床上叫声不止。
屋内满是腥膻气息,令人作呕。
秦朗还未泄身,就被吓得软下来。
被带回府后,衣衫不整的秦朗便看到坐在轮椅上淡漠自持的大哥。
他如此高高在上,仿佛天上皎月,清冷无双。
反观自己,刚结束一场情事,发鬓微乱,面孔染着潮红,胯下犹带污水。
“二弟,你若是想娶妻便向母亲明说,花楼那种地方还是少去,没得叫旁人看到辱没了秦家的清誉,仅此一次,若再被我发现,便会告知母亲,”秦昭目光冷峻蜇人。
秦朗肃整衣袍,扶正发冠,心内再恨表面功夫仍旧做足,“大哥放心,我今日只是去办公差没想那女子身上熏的香太蛊惑,这才做了糊涂事。”
“如此最好,”秦昭声音清越,竟是连多一眼也吝看,拂袖离开。
秦朗恨他恨得牙痒痒。
早些年秦昭在军中战功卓绝,有陛下赏识。
如今一个瘫子,还想对他管手管脚。
他不过少个机遇和贵人,待时机成熟,一飞冲天,便要将这位大哥狠狠踩在脚下。
莫说是权势地位,就连女人,也得是他的!
这日之后,怜香洗清了污名。
牛犇被打的剩下半条命,投进大牢,名头便是这些年糟蹋了不少黄花闺女。
府上给他开后门的仆从生受了二十板子,遣到乡里庄子上做苦力。
怜香养了半个月,身子大好,刚能下地便将东跨院清扫的干干净净。
她闲不住,用小厨房炖了鸡汤,捧着送到书房。
秦昭在练字,窗扇半开,风吹他月白长袍,鸦青鬓发,面如玉眉如画,真真的玉面郎君!
怜香便站在窗外,不由看的俏脸绯红。
侍卫拦住她,“香姨娘止步,书房重地,外人严禁入内。”
怜香怯生生道,“大公子,奴婢熬了鸡汤,您喝一点吧。”
半晌,屋内那人冷声回,“不喝,倒了。”
啊,这么好的鸡汤就要倒了?
她秀眉一拧,很舍不得,犹豫好大会才道,“大公子不用,可否赏给奴婢。”
等了好大会,侍卫不忍见她可怜无助,轻声道,“大公子没说话,便是允了,香姨娘只管自己处理。”
闻言,怜香喜不自胜,道了谢,拎着食盒便往回走。
她来府上已有段时间,得了银子也都托人送出去,现下有了这盅鸡汤,便想到弟弟。
满心欢喜的去央求秦夫人放她出府半日。
秦夫人坐于慈念堂上首,手中串着檀木佛珠,端的是观音般的姿态,心里却厌恶至极。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与我儿这些日子可有同榻?”秦夫人厉目逼问。
怜香自然不敢将自己清白之身告知,诺诺点头。
秦夫人看了眼身边的丫鬟,“去弄些绝子汤来,给她喝下,这等贱婢,如何能诞育秦府嫡长子的孩儿。”
怜香瑟瑟发抖,垂着眸子,眼底已然蓄满了泪。
绝子汤这回事,秦夫人原本也没想到,是沈月娇不经意点拨,她才幡然顿悟,该提早预防。
免得事到临头,打个措手不及。
汤药也不知从哪里购的,熬出来的底色浓黑,一股腥臭味,顶上漂着蜈蚣细腿。
怜香呕的想吐,一张脸白如宣纸。
“喝下吧,香姨娘,”丫鬟翠儿捧着药碗,送到怜香跟前。
她不喜怜香,凭什么这等下贱的女人都可以爬上大公子的床,她自认长得不错,阖该是她为大公子暖床才对。
秦夫人闭目养神。
堂外风吹珠帘,发出叮咚脆响。
已至四月初,暖阳微熏,映照着堂内正中央的几幅佛家偈语。
怜香泪流满面,趴在地上,手背被人踩着,疼的她不由轻颤。
不想喝,喝了便再也不能做娘亲了。
她想有自己的孩儿啊!
怜香使劲挣扎,摇碎了一串晶莹泪花!
“喝下去啊,喝了就能出府,”翠儿靠近她,低声恶语,“真是个浪蹄子,哭给谁看呢,这儿可没有野男人。”
她脚下用力,碾了几分。
怜香挣扎起身,砰砰给秦夫人磕头,“请您饶了怜香,怜香绝不会生下大公子的孩子。”
“想让你弟弟好好活着,那就喝了它!”秦夫人耐心尽失。
翠儿与别个丫鬟,齐齐按住她,捏着她下巴,妄将绝子汤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