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蜿蜒渗透入符文,渐渐的,整个祭台上开始溢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而后一个巨大的法阵缓缓亮起。小白蛇:“这是什么?”惊呆了,它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些年,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阵法?沈弃的面容在阵法的金光下显得格外惑人,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缓缓说:“白榆死前叫我救她。”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语气没什么起伏:“她满身是血的在火海里挣扎。”“她说我身上有禁制,这个禁制会压制我的修炼和力量,并且在我二tຊ十岁的时候抹杀我。”
翌日清晨。
“小师弟!”一袭红衣的云霏意风风火火的跑进濯月殿。
她看到正在树下看书的人,连忙跑过去,边跑边喊:“小师弟,快快快,陪我下山去玩!”
江岁晚闻言抬头,“哦?怎么不叫三师兄陪你去了?”
他顿了顿,戏谑道:“况且二师姐偷跑下山不怕大师兄责罚吗?”
云霏意停在他旁边,玉雪可爱的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笑意来,“我突破了!大师兄奖励我下山玩,不会责罚的!”
她在江岁晚旁边坐下,说:“黎宿他闭关呢,说了闭关,其实就是借口去睡觉了吧?”
“你说他怎么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而且睡太久真的不会变蠢吗?不过他好像本来也就不聪明哈。”
云霏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吐槽。
江岁晚有些无奈:“二师姐说这些不怕被三师兄听见然后捶你吗?”
云霏意:“我现在能打得过他了!我不怕他!”
“不说这个了,小师弟,你陪我下山去玩,好不好?”
她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盯着江岁晚。
江岁晚:“……好。”
云城。
热闹的大街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宝马香车,街边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江岁晚抱着兴奋的小七,身旁跟着个同样兴奋的云霏意。
“糖人,卖糖人喽……”
“人生善恶非命定,为善作恶各自招……算命,不准不要钱,缘主你算什么东西?”
“卖花卖花,新鲜的杏花。”
……
江岁晚慢悠悠的跟在云霏意后面,抱着小七的云霏意嘴里的糖人还没有吃完又看上了一旁糕点铺的海棠酥,她麻溜的付了钱后顺手喂了小七一块,然后又递给江岁晚一袋。
“小师弟,这个好吃,快尝尝。”
江岁晚接过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
外酥内甜,松软滋润,味道很好。
江岁晚吃着吃着想起了小徒弟,他平时也会做这些糕点类的食物,而且味道都是一顶一的好。
也不知道他现在历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危险?
江岁晚望着湛蓝的天空微微出神。
……
烛阴岛。
茫茫雾气和着阴雨绵绵笼罩整个岛屿。
因为经过一场屠杀,烛阴岛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渗透了浓稠的血,即使被一场大火清洗过也依旧透着股令人惊惧的血色。
残垣之下白骨森森,有无数圣洁的花朵从白骨上舒展而出,花瓣薄而锋利如刀,层层叠叠,开成一望无际的海。
沈弃带着小白穿过花海来到万尸冢,就是当年他被放血养蛊的地方。
小白故地重游,想起来当初寄生在沈弃身上的事情,它有些心虚的从沈弃衣袖里探出头来,硬着头皮问:“主人,我们来这干什么?”
沈弃面无表情的踏过脚下不知是谁的白骨往前走,闻言回答:“来找个东西。”
“找东西?找什么?而且这里都被毁成这样了,主人要找的东西还在吗?”
“嗯。”
沈弃熟练穿过已经干涸的水池,来到祭台之上,他蹲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祭台上的符文。
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烛阴岛全族覆灭那日,你恰好寄生在了我身上。”
小白:“额,那个,我当时也是为了保命,我……”
沈弃打断它,“其实那天是我故意吞了你,我想出去,渴望力量,而你———”
他笑了下,继续道:“你是这些东西里面最强的一个,只有吞了你,剩下那些东西才不会一直来吞食我的血肉心脉和生机,而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沈弃看向小白,问:“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圣蛊吧?所以即使你寄生了我,我也并不会立刻死去。”
“你需要借助我的身体来成长。而我可以获得你的部分力量。”
“很划算的交易。”
小白被他的话惊呆了,他愣愣的看着沈弃,一时间没有回答,而沈弃也无所谓它的答案,他说完后就继续观察起祭台上的符文。
符文繁复凸起,颜色殷红。
小白:所以从头到尾它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呜呜呜,人类果然是世界上最阴险狡诈的生物,它母亲说的没有错。
小白内心复杂,它沉默良久,决定换一个话题,“主人要找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沈弃没有回话,苍白的手指搭上一处繁密古老的符文,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在掌心一划,然后把血滴在那片符文上。
小白:“?”
血迹蜿蜒渗透入符文,渐渐的,整个祭台上开始溢出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而后一个巨大的法阵缓缓亮起。
小白蛇:“这是什么?”惊呆了,它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好些年,居然不知道这里还有个阵法?
沈弃的面容在阵法的金光下显得格外惑人,他看着眼前的场景,缓缓说:“白榆死前叫我救她。”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语气没什么起伏:“她满身是血的在火海里挣扎。”
“她说我身上有禁制,这个禁制会压制我的修炼和力量,并且在我二tຊ十岁的时候抹杀我。”
“她说知道怎么解开这个禁制,如果我想活下来的话就必须救她。”
当初巫族人灭族的时候,小白刚好陷入沉睡,所以它其实并不了解当年巫族人灭族的事。
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小白看向沈弃,沈弃低着头,妖异的眉眼和白榆有几分相似。
小白问:“所以主人救她了?”
沈弃嗤笑一声:“救她?是,我救她了。反正她受了很严重的伤,也活不久了。”
“我装装样子,骗骗她,她就把解开禁制的方法告诉我了。”
小白看着他的脸,想起来沈弃在他师尊面前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嘀咕,你那叫装装样子吗?
简直判若两人好吧?
但是它可不敢说出来。
不过它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主人身上有禁制?为什么连我都没有察觉到?”
它寄生在沈弃身上,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察觉不了的才对,除非那禁制的力量和它同源。
等等,同源?!
小白震惊的看向沈弃,“禁制是,是……”
沈弃开口为它解惑,“嗯,禁制是白榆下的。”
小白:“!”白榆不是主人的母亲吗?人类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
想到这里,它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沈弃,难道沈弃不是主人亲生的?不应该啊,他们长得这么像。
就在这时,面前的祭台忽然间金光大盛,金光中间慢慢凝聚出一道黑雾笼罩的“门”来。
沈弃看着那扇“门”,语气里含着几分笑意:“我很好奇,白榆和巫族人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放我血,伤我心脉,夺我生机。还下了这样的禁制来压制我,灭杀我。”
沈弃毫不犹豫的跨进那扇“门”,他语气带着淡淡的期待:“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