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爷子刚安葬不久,江明义就跟着出事。林氏看到自己儿子被人抬回来时,顿时尖叫一声,哀嚎道,“明义!我的明义!”江淮沉声吩咐,“去传府医来。”“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明义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今早去祭拜先祖时还好好的啊!”林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江淮也没查清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在谢家坟前祭拜时,明义自行跑远,许是一时不察跌入山沟,头撞在石头上,腿被荆棘刺穿,我听到声音便立刻赶去,到时人已经倒在山沟里,浑然没了意识。”
抵达江家坟前。
江家下人把祭拜的东西都准备好。
谢云檀和江淮一同上前祭拜时,江明义悄无声息出现在谢昭昭身后,“昭昭,你的脸可好些了?”
谢昭昭觉得浑身不适,她拉开跟江明义的距离,“不用你管。”
江明义脸上挂着邪笑,他作势便要掀起谢昭昭的帷帽,“让我瞧瞧呗,我很关心你的身子。”
谢昭昭往后退一步,“滚。”
江家上头的两个少爷,谢昭昭都厌弃的很,一个个都不务正业,纯纯废物。
“昭昭,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也是担心你啊。”江明义啧了一声,似乎伤心的紧。
谢昭昭恶心的厉害,快步往前走。
谁知那江明义竟紧追不舍,甚至在谢昭昭即将走进人群的那一刻,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一瞬间,被玷污的羞辱感袭来,谢昭昭气得扭头,她几乎要抬手扇在江明义的脸上,却在动手的那一刻忍住。
这样的事闹大了并不光彩。
她竭力克制住情绪,看着江明义得逞的淫笑,又委屈又羞愤。
硬生生将委屈咽下,谢昭昭快速朝着谢云檀走去。
谢云檀跟江淮祭拜完,便立刻在人群中寻找谢昭昭,谢昭昭戴着帷帽走近,手指无意识抓紧谢云檀衣袖,“阿姐。”
声音还有些发颤。
谢云檀察觉出异样,细心追问,“怎么了?”
谢昭昭咬紧下唇,她声音微颤,“江明义摸我……摸我。”
“什么?!”谢云檀眸色瞬间冷厉。
“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谢昭昭无助拽紧谢云檀衣袖。
谢云檀下颌绷紧,她脑海中倏地闪过来江家坟前发生的事。
江青棠和江明义一同来找江淮。
他们还在打昭昭的主意……
这次又是什么?让江明义玷污昭昭的清白?
谢云檀眼底浸满寒意。
她一瞬不瞬凝视着人群中的江明义。
江明义好赌成性,前世,他欠下很多赌债,不敢告诉江家人,便来偷她的嫁妆。
此事被谢云檀发现后,闹大让江家人给个说法,得来的却是江家人的纵容,无底线的溺爱。
江家人说她没有证据,死活不愿承认。
在江明义又一次来偷谢云檀嫁妆时,谢云檀报了官。
江明义被逼急,试图灭口杀了谢云檀。
若不是官府来的快,前世她可能真的会死在江明义手下。
这一世,还没开始偷她的嫁妆,就把主意打到昭昭身上。
谢云檀眸光阴冷,既然江明义不知好歹触犯她的逆鳞,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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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家坟,江淮要陪谢云檀去谢家坟前祭拜。
江家二房的马车停下,林氏从马车内下来,“云檀啊,你们去谢家坟前,昭昭孤身一人跟着你们夫妻俩不合适,不如让明义跟你们一起去吧。”
“明义跟昭昭年纪相仿,两人能说到一起去,路上刚好能聊聊天解解闷。”
林氏这心思太过明显,果真与谢云檀猜测的一致。
她心中已有了打算,似笑非笑睨着林氏,“好啊,就让明义跟着。”
路上磕了碰了伤了瘸了,可跟她无关。
一行人抵达谢家坟前,竹霜松月将祭拜的东西准备好。
谢昭昭紧跟谢云檀身后。
江明义跟来压根不是为了祭拜谢家先祖,百无聊赖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想找机会往谢昭昭身边蹭。
盯着盯着,坟前突然没了谢昭昭的身影。
江明义顿时站直身子,这是跑哪儿去了?
“昭昭姑娘在那里等你。”谢昭昭的贴身婢女走到江明义面前传话。
江明义一双眼都直了。
昭昭要与他私会!
看样子,昭昭早已对他芳心暗许?
想不到……谢昭昭藏得还挺深。
江明义扬唇笑的灿烂,屁颠颠朝着谢昭昭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处是个山沟,江明义来到山沟前,也没看到谢昭昭的身影,脚下就是斜坡,江明义颇为小心。
“昭昭?昭昭你在哪呢?”
“想不到你竟早就对我有意,你直接同我说便是,还偷偷摸摸私会,真是……”
“别藏了昭昭,快出来吧。”
江明义笑得越发猥琐,眼神四处寻找谢昭昭时,背后突然袭来一掌。
江明义惊恐瞪大眼睛,都没来得及看清身后动手之人是谁,便朝着山沟滚落下去。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山沟,一路传到谢云檀和江淮耳朵里。
江淮拧眉,“怎么回事?”
“好像是二少爷的声音。”长随晋安答道。
“快去看看!”得知是江明义,江淮顿时担心起来,带着人前去查看。
谢云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嗤一声,旋即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夫人,事已办妥。”萧六从暗处走来,一袭黑衣,身形高大劲瘦。
利落回禀方才所做,眼底没有半分怜惜,“头撞在硬石上,小腿被荆棘刺穿,能不能再醒难说。”
“知道了。”谢云檀缓缓睁开眼,静静望着祖父碑上的字。
操如松柏清如竹。
祖父一生端正贤良,光明磊落,若非被逼上绝路,从不伤人半分。
从小祖父便教她,做人守节,有底线有分寸,绝不能滥杀无辜,视人命为草芥。
可是祖父,江家又是如何回馈您的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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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老爷子刚安葬不久,江明义就跟着出事。
林氏看到自己儿子被人抬回来时,顿时尖叫一声,哀嚎道,“明义!我的明义!”
江淮沉声吩咐,“去传府医来。”
“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明义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今早去祭拜先祖时还好好的啊!”林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淮也没查清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在谢家坟前祭拜时,明义自行跑远,许是一时不察跌入山沟,头撞在石头上,腿被荆棘刺穿,我听到声音便立刻赶去,到时人已经倒在山沟里,浑然没了意识。”
林氏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
她的女儿被迫嫁给一个阉人,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
谣言四起,江琳想在这燕洲城立足都难,只能一世成为人的笑柄。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江明义了……
“先让府医瞧瞧情况如何再说。”
一众人守在二房院内,府医为江明义检查一翻,苦涩摇头,“三爷,二少爷情况复杂,小的医术尚浅,稍有行差踏错,恐怕性命不保。”
林氏听到此言,眼前一黑,声音颤抖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若能请来太医,或许一救。”
“太医……那可是宫中的,谁有本事请来……”
“棠儿!”林氏话说到一半,她想到跟几位皇子关系好的江青棠,“棠儿,二嫂求你,求你去宫中请太医来为明义医治!”
江青棠微微蹙眉,如今有本事将太医从宫中带出来的,只有三皇子。
但三皇子此人太过阴险狡诈,每次求他做事,都需要她付出同样的代价,江青棠心中不愿。
“人命关天,青棠,你该为二嫂考虑,明义是她最后的指望了。”谢云檀语气轻柔,好似无意般。
林氏顿时泪如雨下,她噗通一声跪在江青棠身前,“是啊,棠儿,我只有明义了,二嫂求你,救救明义吧,明义若死了,我也不想再活了……”
江青棠烦躁垂眸,她最厌烦这些循规蹈矩妇人的便是——没了儿子和夫君,便如天塌了一般。
“你该指望的是你自己,而不是你的儿子。”
江青棠自以为是训斥道,“就算江明义醒过来,你又能指望什么?一个整日沉迷赌坊的人,能有什么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