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朗爽朗笑笑,“我参加过你的舞会,你的双腿,很美。”“期待它能够再次支撑起你翩翩起舞。”明雯瞳孔一震。她摸着脖颈上女孩翩翩起舞的项链,像是再给自己打气,她定定道:“一定会的。”“不过……”江朗声音一顿,“那件事上,还是收敛些,你的伤口都撕裂了。”闻言,明雯脸上“轰”地烧起红云。昨晚顾砚迟下手不知轻重,兴起时为了惩罚她,什么姿势都用了。明她被折腾到半夜,哪里还能注意到圈圈纱布缠绕下的伤口。她连连点头,却挡不住脸上火烧一般的热。
明雯抬眼看向两人排队房间的牌子。
是妇科。
回想起几天前的那张照片,纵使做足了心理准备,明雯的脸还是“刷”一下变得泛白。
虽说顾砚迟私生活糜烂,时不时给她搞出些什么夜会女明星的绯闻,但对于孩子这件事,他向来处理得很好。
但苏晓晓是个例外。
她的孩子也是。
是顾砚迟特准的例外。
明雯看着两人恩爱非常,如同一堆热恋般小情侣的模样,虽说自知三月后两人就会离婚,但此刻,即便是原本放平的心态都有些被气到。
顾砚迟还真是迫不及待。
刚刚同她说了离婚的时间,却连一刻钟都等不了。
她想不明白,苏晓晓的产检那么重要,为什么顾砚迟不将人好好的藏着,放进顾家的医院疗养。
偏偏来她的面前。
碍她的眼。
转过身,明雯催动轮椅离开。
明雯走后。
顾砚迟才抬头注意到拐角处消失的轮椅车轮。
恍惚间,他突然记起,明雯的主治医师,好像也是在这家医院。
是她吗?
不知怎的,顾砚迟心底有些慌张,又有些探究,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身旁的苏晓晓似有所觉,娇笑着问他,“怎么了?”
顾砚迟摇了摇头,将明雯甩出脑海。
她都要和他都要离婚了,又何必在乎她的情绪?
“没事,进去吧,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苏晓晓闻言,面上的笑意一僵,她点点头,接过了顾砚迟手上的单子。
……
腿部的报告单出得很慢,明雯等了两个小时,才拿到具体的报告。
神经科室的医生是位极有经验的专家,明雯拿着报告进去的时候,心情很忐忑。
进入科室后,明雯看到的是一位带着金丝眼镜,颇为帅气的年轻医生。
她有些拘谨地递过病例。
“袁教授呢?”明雯迟疑了片刻,开口问道。
她有些顾虑,自己的病症事实上有些复杂。
年轻的医生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面上柔和一笑,倒也没有在意她的冒犯,“教授上个月刚刚退下去了,这个科室现在是我在使用。”
“我叫江朗,你可以叫我江医生。”
江朗递过名片。
明雯礼貌收下,回应道:“明雯。”
江朗接过病例单,对着CT看了看,挑了挑眉这才道:“手术很成功,你的双腿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这段时间注意刀口卫生,饮食清淡,下一步就可以准备康复训练了。”
听着医生不带感情的陈述。
明雯拿着报告单看了许久,眼底才终于沁出一滴泪来。
她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等了三年,终于在即将心死的前一刻,得到了康复的希望。
摸着自己有些萎靡的双腿,明雯热泪盈眶。
这张报告单,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好在,没让她失望。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一朝得到释放,便是山崩地裂。
明雯哭得有些失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但好在医室的人不多,知道她丢人的只有医生。
江朗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明雯。
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像兔子。
他在医院长大,三十多岁,已经见过不少人间悲欢,这间医院里有病患喜极而泣,也有人因绝望而崩溃大哭的。
起先,他也会被这些情绪牵动,但见得多了,也习惯了。
就算是医院上难以得见的奇迹,他恐怕也只会莞尔一笑,心态平稳得很。
可看到明雯泪珠子不断,他竟生出莫名的怜惜,忍不住主动递上了纸巾。
将情绪整理好,明雯吸着鼻子,“谢谢你,江医生。”
江朗爽朗笑笑,“我参加过你的舞会,你的双腿,很美。”
“期待它能够再次支撑起你翩翩起舞。”
明雯瞳孔一震。
她摸着脖颈上女孩翩翩起舞的项链,像是再给自己打气,她定定道:“一定会的。”
“不过……”江朗声音一顿,“那件事上,还是收敛些,你的伤口都撕裂了。”
闻言,明雯脸上“轰”地烧起红云。
昨晚顾砚迟下手不知轻重,兴起时为了惩罚她,什么姿势都用了。
明她被折腾到半夜,哪里还能注意到圈圈纱布缠绕下的伤口。
她连连点头,却挡不住脸上火烧一般的热。
江朗看着颇觉有趣。
临走前,江朗加了明雯好友,说是为了方便后续康复治疗的指导。
走出医院,已经临近傍晚。
……
回到家,屋子里空荡荡的,顾砚迟没回来。
明雯心中了然,有苏晓晓在身边缠着,他今天怕是没有时间回了。
推着轮椅自顾自地回了卧室,她打开衣柜里紧紧埋在衣服下的舞鞋,抱着上床睡觉。
明雯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她梦到自己重新站了起来,穿上漂亮的舞服,在舞台上大放异彩。
只是后半段就不太对了,明雯的手脚突然很重,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压着,动弹不得。
明雯猛地睁开眼,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版的俊颜,此刻那双狭长的凤眼正凝视着她。
他离她那么近,呼吸交错在一处,明雯甚至能听到他胸膛处蓬勃的心跳。
他,不是该和苏晓晓在一起吗?
明雯忍不住皱眉,推拒开来。
顾砚迟却将鼻息埋在明雯的脖颈间,双臂抱得更紧了。
明雯有些不耐,她不理解,都说好了离婚,顾砚迟这个样子又算什么?
直到鼻尖嗅到顾砚迟发丝上流淌的淡淡酒气,她神情一恍。
顾砚迟鲜少喝酒,他有胃病,吃不得酒,至于酒桌上合作的运营商,顾忌着顾家长孙继承人的身份,也绝不会做出灌酒的事。
顾砚迟想要喝酒,往往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苏晓晓。
这是两人又聊的不愉快,将她当做了替身吗?
明雯心中一痛,索性趁着顾砚迟不清醒,几个巴掌打了上去,又压低声音凑在他道:“顾砚迟,你不如好好看看我是谁。”
待到顾砚迟半梦半醒地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明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
他轻笑了声,摸了摸明雯的头,“明雯别闹。”
这下,明雯彻底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