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让忙又走到大殿中,恭恭敬敬跪下磕个响头:“儿臣谢父皇隆恩!”方稗稗:之前还父慈子孝,儿子这么多年不见,刚回来却又立马撵出去。都说演戏演全套,老昏君是连装都不愿意多装一下啊!夏侯渊:演戏很累的好不好,若不是突然想干番大事业,寡人早回炼丹房享受孤独去了。夏侯让刚重新坐下,夏侯渊又问:“听说五皇儿最近得了位夫子,不知此人何在?”方稗稗:你方唱罢我登场,终于还是轮到本夫子表演了。
一番表演结束,夏侯让回到座位。
大家举杯畅饮。
三杯酒下肚,夏侯渊意犹未尽看向下方的君无垢:
“君卿觉得,朕此举如何?”
君无垢起身抱拳:“父慈子孝,当为天下楷模。”
说完见夏侯渊没让自己坐下,顿时明白马屁拍得还差点意思,忙继续道:
“皇上此举,离海晏河清、天下归心不远矣!”
夏侯渊满意了。
“君卿不愧为大学士,所言字字珠玑啊!”
旁边的张拍拍听了不由在心里感叹:唉,溜须拍马这行是越来越卷了!
前有五皇子“戏精附体”,后有君无垢“字字珠玑”。
看来,咱家也该好好提升一下实力了,不然,早晚被这些后浪拍死。
夏侯渊又看向已经回到座位的夏侯让:“五皇儿,今后就留下吧。”
夏侯让忙又站起:“谢父皇恩典!”
一旁始终保持微笑的皇后适时提醒:“皇上,五皇子已经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不知皇上可有中意的地方?”
夏侯渊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五皇儿十......”
“对了,五皇子十几岁来着?”
皇后:“十六了,跟瑛淑同年。”
夏侯渊:“嗯,是该出宫建府了。”
皇后又道:“重新建府既麻烦,又耗费人力物力,怕是会耽搁了皇上天下归心的大计。”
“依臣妾之见,不如将城西那座废弃的亲王府给他?”
夏侯渊正要点头,六公主起身道:“可是母后,那宅子破破烂烂的,哪能住人呢?”
二皇子道tຊ:“六妹此言差矣,宅子虽然旧了些,但好歹也曾是座亲王府,可比我们几个兄长的府邸大不少呢。”
“大哥说呢?”二皇子说着看向旁边的大皇子。
温文尔雅的大皇子点头:“是比为兄的要稍大一些。”
二皇子又问四皇子:“四弟,你以为呢?”
一身皇子服、却是打着补丁的四皇子夏侯俭面露不屑:
“人生在世,一箪食、一瓢饮,卧榻三尺足矣。”
众人皆知四皇子是出了名的节俭,家里仆从三两个,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
旧衣服上有补丁,新衣服上也有补丁。
奴才们都跟着主子学,刚发下来的新衣服,硬是剪出破洞,再打上补丁。
私下里,众人都给四皇子取了个“补丁皇子”的绰号。
喜欢锦衣华服的夏侯瑛淑早就看他不爽,听后道:“既如此,四皇兄不如把你那座府邸和五皇兄换吧?”
四皇子道:“六皇妹此言差矣,为兄虽然崇尚节俭,但长者授、不敢辞,更何况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岂敢随意调换。”
见六公主为了自己的宅子和三位皇子起争执,夏侯让忙道:
“六皇妹莫要再争,我在庄子上住惯了,旧些更能适应。”
见正主都没意见,夏侯瑛淑只得闷闷不乐坐回。
夏侯良则低声说了句:“贱皮子就是贱皮子,野猪吃不了细糠。”
见众人都不再说话,夏侯渊一锤定音:“如此,五皇儿明日一早便搬进新宅吧。”
夏侯让忙又走到大殿中,恭恭敬敬跪下磕个响头:“儿臣谢父皇隆恩!”
方稗稗:之前还父慈子孝,儿子这么多年不见,刚回来却又立马撵出去。
都说演戏演全套,老昏君是连装都不愿意多装一下啊!
夏侯渊:演戏很累的好不好,若不是突然想干番大事业,寡人早回炼丹房享受孤独去了。
夏侯让刚重新坐下,夏侯渊又问:“听说五皇儿最近得了位夫子,不知此人何在?”
方稗稗:你方唱罢我登场,终于还是轮到本夫子表演了。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听谁说的?
但转念一想,老昏君不理国事,却又对龙椅看得紧。
他所有的精力和智慧,估计都用来防范自己的儿子了。
方稗稗不得不怀疑,定是有人暗中监视着几个皇子。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上报。
不然自己才给夏侯让当夫子几天,他就知道了。
想着立马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草民西方败,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夏侯渊却没叫他起身,而是问:“你有何本事,敢给吾儿做夫子?”
此话一出,二皇子幸灾乐祸。
夏侯瑛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夏侯让和君无垢内心平静,他们知道,“死鬼”的本事大得很,能文能武、出口成章。
只是,不识字而已。
其他人更多的是好奇,他们也很想知道,此人究竟有何本领,竟然让爱揍夫子的夏侯让容得下。
方稗稗却不慌不忙答:“回皇上,草民无其他本领,就是在诗词一道上,比大学士好了那么一丢丢。”
方稗稗话音刚落,满堂哗然。
君无垢凭一首《短歌行》名扬天下,而这人,竟然敢说比他强。
怕是见君无垢名利双收眼红,想踩他上位吧?
可也不想想,《短歌行》的高度,是他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够得到的吗?
想复制君大学士的成功,简直是做梦!
二皇子夏侯良一声冷笑:“来人,把这胆敢欺君罔上的骗子拉出去杖毙。”
夏侯良此话一出,君无垢握住杯子的手紧了下,夏侯让则死死攥着拳头。
夏侯瑛淑刚想起身,被皇后投来的眼神制止住。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方稗稗转向夏侯让的位置,声音不紧不慢:
“二皇子,皇上还在呢,您这么急着当家做主,不太好吧?”
夏侯良听了连忙起身,一瘸一拐跑到殿中跪下道:
“父皇,儿臣没那个意思,您别听这奸贼挑拨。”
“我是忠是奸,自有皇上定夺。”
“二皇子如此喧宾夺主,知道的说您不懂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夏朝的主人是您呢?”
方稗稗这话,不仅让台上的夏侯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也让跪在地上的夏侯良浑身发冷。
这贱种的夫子,是在把他往死里摁啊!
方稗稗:你开口就要我的命,我又岂会对你口下留情。
来啊,互相伤害啊!
夏侯渊目光冷飕飕看向夏侯良,幽幽道:
“良儿,此人是杀是剐,朕自有定夺。”
“你腿都瘸了,就回去安生坐着吧。”
夏侯良知道,老昏君竟能当众说出自己腿瘸这样的话来,可见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
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道了句“儿臣知罪”后,灰溜溜回到座位。
自此不敢再发言。
夏侯渊又看向方稗稗:“西方败,今日你若不能展示出胜过大学士的才华,朕,便摘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方稗稗依旧是不慌不忙,道:“草民不敢欺骗皇上。”
“草民愿与君大学士斗诗,只不知大学士敢与不敢。”
君无垢捏住的杯子不再转动。
第 42章 英雄人物
听到方稗稗要跟自己斗诗,君无垢吓得手中杯子立马停止转动:
来了来了,这死鬼的报复来了!
我就知道,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君无垢不语,方稗稗又问:“怎么,君大学士不敢吗?”
没等到应答,有大臣开始交头接耳起来:“难不成,君无垢真怕了这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不应该啊!”
听到众臣议论,大皇子嗤笑着起身:
“大学士曾发下誓言,若做不出比《短歌行》更好的,余生不再做诗。”
“父皇,我看此人定是知道大学士说过这话,故而才要跟他比拼。”
夏侯渊点头:“温儿说 的甚是有理。”
“这样吧,大学士既有过誓言在先,那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西方败,是你自己说比大学士厉害的,那就由你来证明,要是证明不了,哼……”
夏侯渊一声冷哼,懂的都懂。
方稗稗:老昏君明显拉偏架啊!
不就想拿我的脑袋当球踢吗,偏不如你的意!
可是,要盗哪首诗才能媲美甚至超越《短歌行》呢?
唉,本打算和那厮拼“积累”的,谁知人家根本就不接招。
一句话不说,就有个大皇子出面替他解围,用的还是自己曾经准备好的“退路”。
只是,这个大皇子为什么要帮他,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基情?
方稗稗刹不住思想跑偏的脚步,瞄了夏侯温一眼,又瞄了君无垢一眼,瞬间明了:
怪不得君无垢厌女,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呵呵,好一对人模狗样的好基友!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人眼中带着怜悯、有人带着讥诮、更多人则是满脸幸灾乐祸。
又看向君无垢和夏侯让,两人一个把玩着酒盏,一个胡吃海塞,皆是一脸平静、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稗稗也是无语了。
她道:“皇上,可否容许草民起身思考?”
夏侯渊点头:“姑且应你。”
方稗稗道了声“谢皇上”后,站起身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见她走半天屁都不放一个,有人按捺不住催促:“你倒是作诗啊!”
有人嗤笑:“瞧他那傻样,作诗,作死还差不多!”
方稗稗见夏侯渊已经没了耐性,灵光突然一闪:
我为什么非要在诗词上去比拼呢?
本就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说这首好,你偏说那首好,怎么破?
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讨好老昏君,让他高兴、认为我比君无垢强就行。
至于诗词上的孰强孰弱,那还不是任尔等评说。
想到此,方稗稗展颜一笑:
“皇上,初次见面,草民为您的英明神武所折服,故而思虑良久,特意为您作下一首词。
夏侯渊一听是为自己而作,瞬间来了兴趣:
“哦,竟是为朕而作,快快道来!”
方稗稗为了活命,也是拼了不要脸不要皮的张口便道(盗):
“大夏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京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吟到“还看今朝”时,她走到台阶前,对着夏侯渊伸出手做了个展示的动作。
然,满堂寂静。
无人说好,也无人说不好。
关键是,有些东西听不懂啊!
秦皇汉武是谁、唐宗宋祖是谁、还有那个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又是谁?
见众人一脸懵逼,方稗稗也是无奈得很。
朝代架空,交流不畅啊!
不过也是这不畅,才让她成了牛逼哄哄的诗词大盗。
为了能让这些人懂,她已经把北国改成了大夏、把长城换了作京城。
可人物就没法改tຊ了,毕竟 她也不知道大夏朝究竟出现过什么英雄人物。
见包括夏侯让、君无垢在内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方稗稗只得从作诗过渡到讲故事。
“我以前看过一个话本,里面写了五个特别厉害的皇帝。”
为了不至于解释太多,方稗稗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改成了姓秦、姓汉、姓唐和姓宋。
而成吉思汗,则被她安排姓陈。
也不知这几人要是知道,会不会棺材板板都气得翘起。
夏侯渊被吊起了胃口,身体前倾问:“他们五个,怎么个厉害法?”
方稗稗道:“姓秦的皇帝一统六国;姓汉的皇帝军事鼎盛。”
“那姓唐和姓宋的呢?”夏侯渊急切问。
方稗稗道:“唐皇帝文治天下,劝课农桑,使百姓能够休养生息、国泰民安。”
“宋高祖结束了一个时期的混战,成为开国皇帝。他在位期间,兴修水利,鼓励垦荒,整治运河……”
见众人听得入迷,又道:
“姓陈的就更厉害了,人们称之为一代天骄、强者之汉。”
“他曾带领部下打到天尽头,无一国是其对手。”
“皇上,你说他们厉害不厉害?”
夏侯渊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厉害、厉害!”
方稗稗又道:“可他们跟您比起来,姓秦和姓汉的输了点文采;姓唐和姓宋的差了些风骚。”
“而那姓陈的一代天骄,在您面前,也就只是个会拉弓射大雕的蛮子。”
夏侯渊少有的脸红起来:“夫子过奖了,朕与他们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
他说着将大拇指掐在小指尖上,比了一丁点出来。
方稗稗想吐,可为了活命不得不使劲忍着:
“皇上莫要谦虚!”
“不管怎样,他们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就我说,要数英雄人物,还得看今早的您......和在座各位。”
方稗稗最后这话,不仅拍爽了老昏君,也愉悦了殿中所有人。
包括二皇子夏侯良都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是个英雄人物了。
掌声雷鸣般响起,久久不停。
夏侯渊一脸激动与兴奋:“西方夫子这大作,确实要比君卿更胜一筹啊!”
“君卿,朕这样说你没意见吧?”
他说着看向下方的君无垢。
君无垢立马起身,对着方稗稗就是深深一揖:“下官自愧不如!”
“各位卿家可有意见。”夏侯渊又看向众臣问。
众臣齐声:“夫子大才,当为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