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霎时一沉,立刻追了上去。海浪汹涌,每一次的拍上礁石都带着震耳欲聋的轰响。看着面前的大海,唐雪倾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她这一生,活的惨不忍睹,活的荒唐至极。“雪倾!”听见叶庭深的声音,唐雪倾转过身,看着满脸焦急的人,扯开唇角:“叶大哥,帮我告诉沈斯砚,他想让我死,我成全他……”她只求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沈斯砚……叶庭深还没开口,唐雪倾突然朝后倒去。“不要!”他拼尽全力扑了过去,却只抓住了唐雪倾的几缕发丝。
当所有人的目光朝门口投去,教堂内顿时响起夹杂着倒吸口凉气的唏嘘。
沈斯砚望着一步步走来的人,神色滞凝。
一个多月不见,唐雪倾比出院时还要狼狈。
她身形消瘦,枯草般的头发凌乱不堪,通红的双眼衬的脸庞更加苍白。
望着尽头的沈斯砚,唐雪倾艰难地扯开嘴角:“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最灿烂的极光,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脚下的每一步都让她觉得走在刀尖上,鲜血淋漓的痛。
而面对此刻的唐雪倾,沈斯砚脑海里蓦的闪过破碎的画面,眸中也随即划过丝痛色。
何之晴扫了眼窃窃私语的宾客,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唐雪倾,你害死了斯砚的父母,害得我失去了双腿,难道现在还要破坏我们的婚礼吗?”
因为这话,唐雪倾身上鄙夷的目光越来越多。
可面对他们的嘲讽,唐雪倾完全不在意。
她定定看着沈斯砚,眼神满是悲恸和愤怒:“因为何之晴,你一口咬定我是凶手,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两年,搞垮了唐氏,逼死了我爸妈,到底罪人是我还是你!”
说话间,抽离的剧痛在她胸口炸开,疼的她声音哽咽:“我不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带着哭腔的质问搅得沈斯砚的大脑更为混乱。
他怒视着唐雪倾,咬牙切齿:“唐雪倾,你别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听了这话,唐雪倾心狠狠一抽:“是你们在一直在践踏我!我根本没有杀你父母,何之晴也没有残疾,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可你呢,却根本不愿意查明!”
唐雪倾似是在做最后的辩驳,每个字都透着疲倦。
没等沈斯砚开口,何之晴先落下泪:“唐雪倾,就算你想洗脱罪责,也不能血口喷人,我爱斯砚,怎么可能害他的父母,又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的开玩笑。”
几句话便将自己推得干干净,指责唐雪倾的话也越来越多。
“一个杀人犯居然有脸来诬陷别人。”
“说不定唐家的下场就是她作恶的报应!”
一句句讽刺像刀子刮着唐雪倾,冰凉的麻木感慢慢占据了她整颗心。
沈斯砚捂着头,额间的青筋因为疼痛的折磨隐隐鼓起。
他紧咬着牙,脑子里闪过一幕幕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见沈斯砚吃痛的闷哼出声,何之晴眼底划过丝紧张。
她慌忙拉住他的手:“别忘了,是她剪断了刹车带。”
这话似是抹去了沈斯砚最后的耐心,他怒吼道:“把她给我赶走!”
话落,保镖扯着唐雪倾往外走。
在宾客嘲弄的眼神中,她被扔出了教堂。
磕在凹凸不平的石板,她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
好半天,唐雪倾才爬起来。
这时,小腹一阵痉挛,随即一道温热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她白着脸,怔怔低头。
入目一片鲜红!
唐雪倾抖着手抚上小腹,汹涌的情绪慢慢归于死寂。
她含泪笑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血延了一路。
来教堂找沈斯砚要人的叶庭深还没进场,便见唐雪倾朝海边的断崖走去。
他心霎时一沉,立刻追了上去。
海浪汹涌,每一次的拍上礁石都带着震耳欲聋的轰响。
看着面前的大海,唐雪倾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她这一生,活的惨不忍睹,活的荒唐至极。
“雪倾!”
听见叶庭深的声音,唐雪倾转过身,看着满脸焦急的人,扯开唇角:“叶大哥,帮我告诉沈斯砚,他想让我死,我成全他……”
她只求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沈斯砚……
叶庭深还没开口,唐雪倾突然朝后倒去。
“不要!”
他拼尽全力扑了过去,却只抓住了唐雪倾的几缕发丝。
“雪倾——!”
教堂里,因为刚刚的插曲而打断的婚礼正要重新开始。
然而沈斯砚却被大脑的疼痛折磨的几近崩溃。
他半跪在地,只觉耳畔所有的声音都慢慢飘远,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脑子破土而出。
沈斯砚喘着粗气,一声“雪倾”伴着无数和唐雪倾的记忆涌了出来。
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场车祸让他昏迷了三个月,甚至忘掉了他深爱的唐雪倾!
何之晴再也遮不住慌乱:“斯砚……”
下一秒,沈斯砚推开所有人,红着眼冲了出去。
可刚跑出几步,刺耳的警笛声传进教堂,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急切的大喊。
“不好,有人跳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