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晟气的脸色涨红:“外祖父,他们这是在威胁我们!”季鹤轩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姜怀月脖子上的那根淤痕,心中越发气愤:“姜家满门忠烈,这么多年守着沙洲寸步不让,她的女儿却在汴京城里受尽凌辱,到底是我们在威胁你们,还是你们在威胁我们?”“季小大人……”季鹤轩的脸色阴沉:“我如今早已经不是季大人了,只不过若是太子殿下徇私枉法,那我季家商行关了门也罢,总好过将这一年一年的赋税都送到了那等子心思不纯的人手里头了!”
姜怀月的话声声泣血,就连刚才叫嚷着,说什么都不肯让宋夫人出来的宋老夫人,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姜怀月被劫匪绑走的事情,早就在汴京城里传开了,虽然有赵辰溪给她正名,但是一个女儿家,被劫匪绑走,难免要成为那些妇人茶余饭后用来说嘴的闲话。
宋家的家规严谨,自然是不会说这些闲话的,可她清修多年,早就免去了宋夫人的请安,平日里也甚少跟这个儿媳一起吃饭。
所以当事情闹开的时候,她能才想到,多半是宋夫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可是没曾想,程秀秀竟然会跑到人家家里,说人家清白被毁,这哪里还有半点宋家人的规矩。
“你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千难万难,又怎么会是你的错!”季溪月紧紧的抱住姜怀月。
一旁的姜御笙,目光冷冽的看向太子,看向宋老夫人一行人,眼里满是杀:“好一个宋家,好一个书香门第,明日,我就上殿前鸣冤,我倒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
“爹,娘……不过一件小事,若是闹得大了……”
“小事?”季溪月气恼的很,她紧紧的抱着姜怀月,目光凶狠,“我跟你爹在这荒漠的沙洲苦苦收了十几年,每天都是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过火的,我们豁出命去守着沙洲太平,若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我们还守什么边塞,不如回家种地去!”
“夫人说的是,若是明日,陛下觉得是我们一家小题大做了,那我们一家三口直接解甲归田就是!”姜御笙说完,转身挥了挥手,让姜怀月上马车。
宋太师心里咯噔一声,他下意识的上前,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季溪月已经拉着姜怀月离开。
季溪月的动作有些大,姜怀月转身的时候,缠绕在脖子上的纱巾掉落,露出两寸多宽的淤痕,看的在场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寒气。
宋老夫人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可季溪月却不肯再搭理这些人。
她掀开帘子,冷眼看着太子和宋太师:“若是这大周连最基本的公平都做不到了,我们夫妇二人自会告老还乡,我们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说要护着大周太平!”
赵霖晟在听到季溪月的这番话以后,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季溪月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太子,若是不给程秀秀一点颜色看看,护国将军府,就再也不肯护这个国了。
赵霖晟气的脸色涨红:“外祖父,他们这是在威胁我们!”
季鹤轩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姜怀月脖子上的那根淤痕,心中越发气愤:“姜家满门忠烈,这么多年守着沙洲寸步不让,她的女儿却在汴京城里受尽凌辱,到底是我们在威胁你们,还是你们在威胁我们?”
“季小大人……”
季鹤轩的脸色阴沉:“我如今早已经不是季大人了,只不过若是太子殿下徇私枉法,那我季家商行关了门也罢,总好过将这一年一年的赋税都送到了那等子心思不纯的人手里头了!”
“季小大人,那不过就是我舅母的几句戏言……”
“若太子觉得,毁人清白只是你舅母的几句戏言,那太子不如好好想想,让你们宋家的哪个子弟去沙洲那个苦寒之地守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季太傅忽然出声,“也好让我的女婿,可以歇一歇,成全他告老还乡的愿望!”
赵霖晟顿时语塞。
季太傅眼看着这场闹剧,冷冷的看了一眼宋太师:“宋太师久居高位,又有皇后娘娘这样显贵的女儿,外孙还是太子,只怕早就看不到武将在边塞的艰苦了吧!既然太师看不上武将,那不如,这边塞要地,就让你儿子去守吧!”
宋太师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老朽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这偌大的大周,让一个女人守着边塞,却还要坑害人家的女儿,真是老天瞎了狗眼!”季太傅甩了一下衣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就在季鹤轩准备跟着老父亲离开的时候,他的余光瞥到了角落里一闪而过的靛青色长袍,随后想起自己刚进城门口,就收到的那份书信。
他眸光微敛,随后扶着季大人上了马车。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小满才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去:“爷,人都走了!”
赵辰溪慢慢的从墙角处走了出来,眼中带了几分郁色:“这些年,宋家人的确张狂的有些过了!”
事关宋家和姜家,这一场闹剧,在第二天一早,就闹到了早朝上。
姜御笙虽多年不在汴京,可他作为武将之首,在汴京城之中威信颇高,而这一次闹事的,又是作为文官之首的宋太师。
大周朝的文武官向来不合,只是这些年,武将势弱,叫这些文邹邹的,只知道舞文弄墨的文臣得了先机,在陛下面前得了脸,让他们耀武扬威了好一阵子。
如今宋家的夫人闯出了祸事,对这些武将而言,可是难得的一个翻身的机会,所以一开始上早朝,就有人身先士卒,直接状告宋太师包庇儿媳,折辱并差点逼死姜家独女。
宋太师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场景,但是真的被人参奏,心中也是憋闷。
他为官多年,学生无数,在朝为官的更是不少,他尚未开口,就已经有文官出面给宋太师争辩。
只是这件事情还牵连到了季家,季太傅向来随和,膝下唯一的一个儿子如今也不在仕途,可到底做了多年的官,在朝堂上的文臣,也有一大半,是他的学生,自然不好开口。
几个轮回下来,宋太师为首的文臣,难免觉得有心无力,便有不眨眼的找上季太傅的麻烦:“季太傅既是这位姜小姐的外祖父,自然有自己的见解,太傅不妨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