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灼提起父亲,她更是苦涩。在得知荣灼背弃诺言娶了苏家女后,她已打算不再和荣灼纠缠。可父亲以及她那继母逼着自己给荣灼当妾。时缅年轻时靠姜氏经商攒下的钱财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而今十年过去了,朝廷要裁减冗员,时缅处境岌岌可危,为了保住官途,他只能背靠荣家。时晚君想起时缅不惜给她下跪说的那句:“女儿啊!你帮帮父亲吧,你要逼死父亲吗?”不禁心生寒意。“姑娘!”丹芙轻轻唤她,闻声时晚君立马收起情绪。
隔日一早,韶嫣嫣满是娇羞地送荣灼离开。
临出园子,时晚君正推门出来,不巧和荣灼视线相对,荣灼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匆匆走开了。
他眉间染上几分愧疚,是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她说话。
同样,时晚君也只是瞬间的失落。
韶嫣嫣看人走远了,慢悠悠移步到时晚君面前,她似春日里花苞开放般面上红润,一脸得意:“给姐姐赔个不是,昨晚官人与我多喝了几杯酒闹得厉害,扰姐姐休息了吧?”
时晚君面无表情盯着她看去,半晌嘴角附上一抹无奈的笑意:“妹妹想多了,就算官人日日到你房里去,也不会影响我睡觉的。”
韶嫣嫣被堵得一时语塞,饶是无趣回了自个屋中。
妹芳伺候时晚君梳妆,丹芙在一旁许是听到了方才韶嫣嫣的话,又来了气:“姑娘!你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她一个奴婢抬上来的主子,何必要看她的脸色!”
“你也知道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若我不准,你们别去招惹她,记住了吗?”时晚君知晓丹芙的性子,之前在时家一直跟在她身边过平静日子,不想到了伯府会受到排挤,多少会受不住。
荣老夫人中意韶嫣嫣,稍有不妥这人兴许就会去告状。
时晚君想清净几天琢磨一下来日之事。
“知道了。”丹芙低声应着。
“丹芙?”时晚君忽地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去帮我清点一下我带过来的嫁妆,仔细着些!”
丹芙一怔,为着当初时晚君过来伯府时不太开心,连自家给她准备了什么她都无心过问。
那箱子都落了灰,也不见姑娘想起来,丹芙暗暗奇怪,但没有多问即刻去办。
沁兰院那边苏云蔻提起茶盏吹了吹,不见她往日温和模样,倒是冷漠了几分:“时晚君她真的没有生气?”
“没有!并未找我的麻烦!”韶嫣嫣乖顺地站在她面前,腰都没有直起来,老老实实回着话。
想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苏云蔻微微蹙眉将杯子撂下:“她既如此懂事你且继续吧,我只是帮你引线,能不能让灼郎看重你,看你本事吧。”
“是!”韶嫣嫣没底气地应着。
她心知肚明整个荣家把苏云蔻正妻之位捧得老高,若没有她点头,自己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从丫鬟做到有头有脸的妾室,韶嫣嫣再糊涂也明白苏云蔻是什么意思,是要为她所用,替她办事。
至于目的,韶嫣嫣不敢多问。
等着问完话了,苏云蔻示意嬷嬷,嬷嬷心领神会,端出一碗药来叫韶嫣嫣喝下。
苏云蔻是不会让她先怀上荣灼的孩子的,那避子汤早早的就为她准备好了。
晚间,荣灼又来芃元阁,韶嫣嫣以为是来寻她,来不及开心就见他去了时晚君屋里。
丹芙朝韶嫣嫣甩了个白眼,将房门关上后好好的守着。
时晚君正写着什么,见荣灼来了便停了笔。
“晚儿。”荣灼背着手,轻声道,“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我……身子没好,不如去韶姨娘那儿吧。”
荣灼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他没有想过时晚君会拒绝:“你在介意我和韶嫣嫣的事吗?”
“晚儿,我说过了,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荣灼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难道我不该顾及祖母的脸面吗?别和我生气了,行吗?”
那语气里隐隐的指责仿佛时晚君做错了什么一样。
毕竟曾经两情相悦过,荣灼待她的心自然和其他人不同。
时晚君心生酸楚,越发觉得可笑:“生气?我生得完吗?是不满你娶苏云蔻?还是我现在有资格不允你纳妾?”
荣灼拧眉,想起对时晚君的种种的确理亏,但不知为何,他不愿真的听她说出来:“晚儿,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你父亲的事,你不必担心了,好好休息吧。”
时晚君愣神,她从未和他讲过父亲如何,定是父亲私下里找过他了。
话落,荣灼已经没有了在她这过夜的心情。
他一走,时晚君没再理会,继续拿起笔,没等写下去,眼泪控制不住地落在宣纸上。
荣灼提起父亲,她更是苦涩。
在得知荣灼背弃诺言娶了苏家女后,她已打算不再和荣灼纠缠。
可父亲以及她那继母逼着自己给荣灼当妾。
时缅年轻时靠姜氏经商攒下的钱财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而今十年过去了,朝廷要裁减冗员,时缅处境岌岌可危,为了保住官途,他只能背靠荣家。
时晚君想起时缅不惜给她下跪说的那句:“女儿啊!你帮帮父亲吧,你要逼死父亲吗?”
不禁心生寒意。
“姑娘!”丹芙轻轻唤她,闻声时晚君立马收起情绪。
转而平静道:“怎么了?”
“我清点好咱们带过来的嫁妆了!”丹芙看见荣灼没有留宿,担心时晚君难过,想着过来陪她说说话,“姑娘要听听吗?”
“你说吧。”
丹芙拿出本子,照着上面一一念了起来,除了继母填上的两匹不值钱的料子其余都是母亲留给她的。
此刻对母亲的思念达到了顶峰,时晚君眨眨眼,将泪藏回去:“有地契吗?”
“什么地契?”丹芙摇头。
那是母亲的东西,想必让她那继母独吞了。
“丹芙,我记得你外头有一个姑母,是吧?”
“是,姑母自己做些营生!”
时晚君想了想,又道:“明日我替你说声,你出去看看你姑母,顺便帮我打听打听我那个哥哥在做什么!”
丹芙机灵,明白时晚君的用意是在后者,紧着答应叫她放心。
今日伤神,时晚君疲惫地躺下了,只是困意袭来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在现代生活里曾看过的书籍。
虽记住的不多,但关于这个朝代的历史她了解到了关键信息。
此刻的天下,正是欲要繁华的时期,好比柳枝刚发芽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