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如果元昱昨天提,叶昔立刻就答应了,说不定还会将他引为合作伙伴,一起把婚礼搅黄。但今天,她不能。且不说她昨晚已经答应了韵儿,更打动她的是韵儿看元承和的时候,那沉浸在幸福中的眼神。反正现在,她下不了手。叶昔只好敷衍道:“我能去劝什么?”元昱听出她想推卸,冷下脸道:“劝她不要打我们家的主意。”这话说得难听,明晃晃地指责韵儿是为了钱,叶昔忍不住讽刺道:“她对你想到的那个东西没兴趣。”
叶昔拿不准元昱想干什么,但她知道蒋菲儿想让元昱干什么,无非是想借帮助“七姑娘”主持公道的理由来整治她。叶昔深吸一口气,迅速堵死这个可能,十分狗腿地道:“昱总,我动手,是气不过这个‘七姑娘’诋毁您给送我的礼物。”
挑拨元昱对付她是吧,她也不是不会。元昱今天既然看了那双鞋两次,就说明他在乎这个东西,“七姑娘”说鞋不好,那不就等于说元昱不好?
元昱果真在乎,想也不想地道:“那是该打。”
顿了顿,他又不满起来:“不过打的也太差了。刚才我看了你打架的视频,动起来真像只树袋熊,笨的不行。”
叶昔无语,所以之前谢清月喊他,他对着手机专心发笑,是在看视频嘲她揍人的动作差劲?
元昱好人做到底,接着道:“既然你是为我出手,我就勉强教你两下,打蛇打七寸,打人呢,你应该先抓要害...”
边说边伸出手比划,似乎没有留意到一只手上还拿着她的鞋,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有些滑稽。
蒋菲儿惊呆了,她没能立即回击,主要是太过不可置信,反应过来,被挥动的鞋闪到,气得脱口而出:“昱哥竟给她送了礼物?”
叶昔刚得到元昱亲传,立刻学以致用,摸到蒋菲儿的七寸,顺口打下去:“怎么?你又想管管?”
蒋菲儿刚刚才吃了元昱一句怒骂,这话哪里敢接,瞬间结巴了:“我、我...”
元昱停下手,盯着蒋菲儿看了一阵,看得蒋菲儿一动不敢动,他掏出手机摇人:“孙秘书,你过来一下。顺便问下来接我母亲的船到哪儿了。”
蒋菲儿惊恐地看着他。
元昱放下手机,对蒋菲儿道:“难得你跟我母亲这么合得来,又意见多多想找她反映,那你就陪着她回去吧。”
蒋菲儿一脸惶然,元昱不但要打发她走,还要让她和谢清月一起走。可方才谢清月是被元承和撵走的,返程的船上必然会大发脾气,这时候怎么能过去?
她连忙说道:“昱哥,虽然‘七姑娘’自作自受,但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值得被珍视,我应该留下来安慰安慰...”
元昱皱眉:“你的意思是,我母亲不值得被珍视?”
这是一道送命题,问得蒋菲儿有苦说不出。蒋菲儿明白再绕弯子只会更糟,也顾不得叶昔在场,软语求道:“昱哥,我还不想回去,我可以陪着你...”
转眼间,孙秘书到了。
元昱对孙秘书吩咐:“你把蒋小姐送到我母亲那里,就说是蒋小姐主动要求陪伴她一起坐船回家。”
蒋菲儿瞪大了眼睛,拉扯住元昱的袖子,既是不忿,也是哀求。
元昱像是没看见,安排一个连着一个,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回去路上一切听蒋小姐安排,当然,如果她愿意和我母亲商量着办也行。”
“对了,把蒋小姐的七个仙女朋友都带上,每人安排一个保镖。”
“你跟紧点,要确保她们都进了门,别路上出什么岔子。”
“一个都别少,至少保护...到明天才准出来。”
蒋菲儿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好了,快去吧。”元昱对蒋菲儿发出迷人微笑。
“昱哥...”
“你的耳朵是用来听话的,对吧?”元昱的笑容还保持在在嘴上,却渐渐消失在眼镜后面。
蒋菲儿知道厉害,僵硬着笑容,道:“昱哥说得对。我去陪谢姨,帮昱哥分忧。”
“好好儿干。”大领导不吝啬夸赞。
蒋菲儿忍痛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越走越远;孙秘书也一脸苦恼——“七姑娘”是个一个人,他要去哪儿筹出另外六个“仙女”呢?
叶昔看他们俩愁眉苦脸地走掉,乐出了声。
元昱等叶昔笑了一会儿,也勾了勾嘴角,清了清嗓子,带着莫名的自豪,道:“只要找对了靠山,你也不用太羡慕人家。”
叶昔不笑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元昱见她还不表示,进一步提示道:“屋里的监控有声音,我看了,其实那‘七仙女’没瞧不起我送的东西。”
叶昔背后一僵,紧张地看着元昱,看来他知道自己把他当枪使了。
元昱脸色平静地道:“但我没拆穿你。”
就差把“看我对你多好”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叶昔灵光一现,连忙道:“谢谢昱总,这是您第三次帮我,我会记下的。”
元昱见她识趣,更加大度道:“这次是小事儿,不必算上了。你只要好好回答我几句话就行。”
说完,把今日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那只鞋递给她。
原来他知道手上拿着这个。
叶昔不像他那么“大方”,想起自己刚才居然拿鞋发脾气,真是幼稚,红了脸没好意思接。
“嗯?”元昱又向前递了下,不准她不领情。
叶昔飞快地扫了他一眼,确认他是真的没生气,低着头抢过来套回脚上,小声道:“昱总您随便问。”
元昱掏出手帕,仔细擦拭手指,心不在焉地问道:“你全名叫什么?”
“叶昔。”
“哪个字?”
“往昔的昔。”
“噢,奶昔的昔。现在是哪个部门的?”
“投资事业部。”
元昱撇了下嘴角,道:“在总部当管理层不好么?怎么跑元昐那里去了?弃明投暗,没有眼光。”
这话叶昔没法儿接,她有她的考虑,但不必解释给元昱听,只能笑着不说话。
元昱接着问,不经意地转了个话题:“你和蒋韵儿的关系很好?”
这回叶昔没有秒答,事关韵儿,她抿了抿嘴,眼带防备地看着他。
元昱收了手帕,眼睛透过镜片审视地看着叶昔,道:“我看你俩刚才护着对方,都挺不要命的。”
他看过监控,叶昔骗不了他,便点头轻声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元昱笔挺地站好,道:“那我就直说了。我对蒋韵儿要嫁给我父亲的事情很不满意,你是她朋友,去劝劝她。”
这个要求如果元昱昨天提,叶昔立刻就答应了,说不定还会将他引为合作伙伴,一起把婚礼搅黄。
但今天,她不能。
且不说她昨晚已经答应了韵儿,更打动她的是韵儿看元承和的时候,那沉浸在幸福中的眼神。
反正现在,她下不了手。
叶昔只好敷衍道:“我能去劝什么?”
元昱听出她想推卸,冷下脸道:“劝她不要打我们家的主意。”
这话说得难听,明晃晃地指责韵儿是为了钱,叶昔忍不住讽刺道:“她对你想到的那个东西没兴趣。”
元昱这下连眼神都变冷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请不要拿肮脏的金钱去侮辱韵儿,她真是嫁给爱情的。”叶昔话一出口,觉得耳熟,这话不正是昨日韵儿对元昱讲的那一句?那时候她在阳台上听见了,元昱在房间里显然也听见了,她再提起,没事也会生出事儿来。
赶在元昱变脸之前,叶昔赶紧描补:“昱总,世界上有很多人也许适用于金钱的标准,就连...我也许适用于金钱的标准,但我绝对可以保证,韵儿自小对爱情一片澄澈之心,全心全意投入,绝不掺杂其他。”
叶昔一棍子打倒一片,连自己也打倒了,只想把韵儿摘出来。
“说得好听。”元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却没有再反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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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邮轮经鲤鱼门驶入维港,泊进码头接人。
达官显贵,社会名流,文化名人,商海巨鳄纷纷登船,从世界各地赶来,只为见证晚上的“世纪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