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庆幸于自己继承了妈妈和小姨的优良观念,什么钻石珠宝,都不感兴趣,就喜欢黄金,妈妈说过,黄金戴在身上,就是行走的货币,关键时刻,除了金子,什么都不好使。洪谨向来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送给她平时戴的首饰,项链,大都是黄金的。这里属于市中心,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家卖黄金首饰的店面,进去将一只手镯换成了现金,跑去手机店买了手机,可是办卡需要出示证件,她什么都没有,多给营业员给了十美刀的小费,他才肯透露,哪里有卖黑卡的。
马德望国际医院顶楼豪华病房。
洪谨冲进来时,达森站在门口低着头,小白吓地瘫坐在地上起不来,普都站在绑着“绳子”的窗户边发呆。
“达森!”男人凌冽煞气瞬间弥漫整个病房,枯槁低沉深陷,像个濒临发狂的猛兽。
“先,先生,午饭过后,小夫人说要休息,我们没敢进来打扰,晚饭时小白进来,就发现人不见了,窗子边上挂着用床单做成的绳子,应该是翻窗户到楼下没人的器械室后,才,才离开的。”达森战战兢兢,腿肚子发软打死他也想不到,小夫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翻,翻窗户?”脑子发蒙的男人举着烟的手一顿,放在嘴边愣了两秒,生生没反应过来,又再次确认,“这里是二十五楼,你说翻窗户?”
随即不等对方回答,猛地扔了烟头,跌跌撞撞冲到窗户边,顺着绳子往下看,从来胆大包天,不知害怕为何物的男人,瞬间脑子白了几秒,差点摔倒,大手撑着窗沿,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一个摔东西摔几件都要坐地上歇口气的人,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居然敢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从二十几楼往下翻?
那双细的两个指头都能掐断的胳膊,一个没使上力,整个人都会掉下去……
抓在窗沿上的泛白骨节,微微颤抖,手背上的青筋曲虬凸起,洪谨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扭曲的虚妄里。
她宁可摔死,都不愿意留下来?
她那么惜命,她怎么敢?
不对,她不敢,她没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有人怂恿她,或者,帮助她……
混乱中的男人于极端绝望中找到自欺欺人的借口。狼眸一闪而过的狠辣,看向一旁同样衰败一片的普都。
忽地,伯莱塔92F冰冷枪口直抵普都脑门,来自地狱的冷血声线自男人喉骨漫出,“说,是不是你帮的她?”
普都面上毫无惧色,眼中依旧蔓延心痛,“不是我,先生,我不会让她冒那种风险,她一个小姑娘,长的那么漂亮,身边没个男人保护,随时会遇到危险,我不会那么蠢放她去冒险!”
砰!
普都话音刚落,洪谨手中枪把悍然袭上他面门,俊秾面庞一片冰冷,“我的女人,轮不到你心疼。”
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计较谁放她逃了出去,普都说的没错,她一个人跑到外面,太危险,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把人找回来。
姚宫月,等找到你,老子,老子他妈……
算了,先找到人再说!
洪谨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喂,阿谨!”电话传来洪杰匪里匪气的声音。
“阿杰,带着你手里所有的兵,把马德望市所有通向外面的出口,全围了,从现在开始,只能进,不能出!”说完,也不管洪杰什么反应,挂了电话,迅速拨通第二个电话。
“大公子!”电话那边,是他的秘书办公室秘书长。
“通知马德望市的交通,警察,以及通信部门,从现在开始,该市由军方暗中接管,进行军事演习,在市政府大楼成立联合指挥小组,由我亲自指挥,各部门无条件配合,演习目的,抓捕一伙身份不明的间谍!立刻去安排。”
不到半小时,街头警车一辆接着一辆出动,所有警力二十四小时轮流巡逻,有遇到醉酒者,寻衅滋事者,一律绕过盘问环节,直接拘留,连街上遛大型狗的,都被驱赶了回去。
后来有人回忆,那几天,是整个马德望市最安全的几天,街上全都是警察,甚至还有巡逻的军人,连流浪汉都没有。
洪谨安排完,去监控室反反复复查了好几个小时监控,愣是没找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叫人围了医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排查,直到后半夜,依旧一无所获,留下普都继续带人在医院排查,自己去了市政大楼。
***
姚宫月在卫生间吊顶上一直猫到次日凌晨,才爬了出来,趁着打扫卫生的大婶不注意,悄悄溜进了她的小推车里。
这边医院的卫生都是外包给保洁公司的,大婶打扫完自己负责的区域后,推着推车经由人少的员工通道,来到后门口,将车子停到特定棚区,自己离开。
穿着普通,带着口罩,挽着头发的少女,趁着早上人们从后门出去买早餐的混乱,离开了医院。
游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久违的自由扑面而来,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连呼吸都是自由的,像是一条久困鱼缸的鱼,终于看见了菏泽大海。
她庆幸于自己继承了妈妈和小姨的优良观念,什么钻石珠宝,都不感兴趣,就喜欢黄金,妈妈说过,黄金戴在身上,就是行走的货币,关键时刻,除了金子,什么都不好使。
洪谨向来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送给她平时戴的首饰,项链,大都是黄金的。
这里属于市中心,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家卖黄金首饰的店面,进去将一只手镯换成了现金,跑去手机店买了手机,可是办卡需要出示证件,她什么都没有,多给营业员给了十美刀的小费,他才肯透露,哪里有卖黑卡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卡买回来了,可是整个区域通讯管控,国际电话根本打不出去,她打了一通就不敢再打,怕被洪谨的人监测到。
火车站,汽车站,机场,全部停运,一张票都买不到,姚宫月坐在路边欲哭无泪。
“洪谨,狗男人你,你是连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了吗?”
大街上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和军人,再待下去,她迟早会被发现,心里想着事情,方向感不强的小迷糊糊里糊涂离开主干道,拐向了另一条马路。
刺耳刹车声划破天际,诺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刚在上一个路口被盘查,好不容易应付过去,离开不到两分钟,居然会在拐弯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碰瓷。
姚宫月猛地反应过来时,黑色越野已经停到了眼前,腿一软摔坐到地上,这一摔反倒把脑子摔灵光了,将计就计,矫揉造作哭了起来。
“呜呜呜,摔死我了,开车不要命的吗?没看见有人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