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盘的发髻,干练的西装。除了有些恍惚的眼神,仍旧是我记忆里的模样。她是我未曾相认,身上却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亲姐姐。我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是如今阴阳两隔的结局,我当初就不该骗她。苏诗茵一把抓住了苏雅安的胳膊,语气严厉的质问她。苏雅安平常飞扬跋扈,但在苏诗茵面前从不敢造次。况且这些天,她也扎扎实实的哭了一场又一场。她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苏姐的时候,苏姐凛冽的目光,一下
高盘的发髻,干练的西装。
除了有些恍惚的眼神,仍旧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她是我未曾相认,身上却流淌着同样血液的亲姐姐。
我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是如今阴阳两隔的结局,我当初就不该骗她。
苏诗茵一把抓住了苏雅安的胳膊,语气严厉的质问她。
苏雅安平常飞扬跋扈,但在苏诗茵面前从不敢造次。
况且这些天,她也扎扎实实的哭了一场又一场。
她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向苏姐的时候,苏姐凛冽的目光,一下子就柔和起来。
“姐姐,秦昭然被变态杀人狂魔,杀了。”
苏雅安语带哽咽,那副样子,就像是真的伤心欲绝一样。
苏诗茵的手指,蓦然下垂。
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嘴里喃喃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苏雅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姐姐……是真的……”
“就像当年,我们都不相信他会因为杀人而坐牢一样……”
苏雅安的旧事重提,让苏诗茵的眼神,带上了探究。
“当年的事,到现在都是模糊的。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能忘恩负义到什么程度,要是没有他给你捐肾,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他的不好吗?”
苏雅安的身子僵了一瞬:“姐姐是我不好,他救过我,我感激他。可是,当年他杀人坐牢的事,是事实。
就算他活着,也不能抹去当年他的罪行。
我知道,以苏家的势力,只要您在的一天,没有人敢说他的不好。可我呢?
姐姐,你知道我的同事是怎么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有一个坐过牢的未婚夫吗?
而且,您知道吗,他为了把我绑在他身边。
甚至下药强迫我。
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嫁给他,我怎么能嫁给他?”
“啪”的一个耳光,扇在了苏雅安的脸上。
苏雅安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理解她。
自从苏诗茵把她带回苏家,为了补偿她这么些年,在外受的委屈。
她在苏家,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苏诗茵这么强硬的性格,甚至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遑论是动手打她。
苏诗茵看着苏雅安停在她发红手掌上的视线。声音更冷。
“这些年,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之前有人说,你有些跋扈,我浑然不在意。可现在,你对着秦昭然,都是这样说话,我甚至不敢想,自从秦昭然出狱后,我把他接回家,他这么多年,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苏诗茵眼神落寞,痛意清晰可见。
我出狱后,苏诗茵不顾他人的劝阻,非要把我接回苏家,还做主,让我跟苏雅安订婚。
可婚才刚刚订下,苏佳在海外的生意,就出了纰漏。
苏诗茵只得亲自出国作证。
如今想来,这其中,应该是少不了薛子凯的手笔吧。
毕竟,从我顶替薛子凯坐牢后,薛子凯就被薛家送出国,暂避风头。
我看着苏诗茵的眼神,心里的痛意更加深刻。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替他揩拭她眼角已经滴落的眼泪。
可是眼泪穿过我的手指,直接掉在了地上。
在那一刻,我恨自己。
活着的时候窝囊,没有办法帮到姐姐一丝一毫。
死了以后,还要姐姐为我落泪。
而我只能看着,连为他擦去泪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