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站起身来,背对着桌子撩起了衣摆,叶知让适时抬头,只见周木的肩胛正中,纹着三个类似黑体的字:张秀花这下不光叶知让,许如晔也绷不住了,裴景淮倒是淡定:“华裔?”周木:“昂对!我没和你说过吗?是不是有点儿年代感?她太爷爷给她取的,她太爷爷年轻时候靠出苦力发的家,没啥文化,就这名儿,据说还翻了好几天词典呢!”他放下衣摆:“自从和她分手后,我再之后谈了对象,睡觉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一脱准吵架,人家问我为啥不肯坦诚相见,我都赶紧摆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正经人,啥都能脱,就是得留个背心。”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的青春那是做什么都轰轰烈烈,等哥们八十岁了,再把过往拿出来讲,也能逗笑一群人。”
他说完,大家一起笑了。
叶知让看向裴景淮,倒还真是难得见他如此开怀。
许如晔起哄让周木把背后的纹身露出来给大家看看,气氛烘托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周木也是跃跃欲试,叶知让也好奇他背上的纹身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唯独裴景淮抱着胳膊,清了下嗓子,眉头一蹙:“行了,我家小孩还在这儿呢,当着未成年的面,你们俩收敛点儿。”
周木噗嗤笑道:“你这也太谨慎了吧!就一后背,谁没长后背啊!怎么着,哥们这皮肤还能污了你家小孩的眼啊?我和你讲,我昨儿才做完全身SPA。”
他扬起下巴,往下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你瞧瞧,瞧瞧我这皮肤,不说吹弹可破,那也是剥了壳的鸡蛋才能比拟的!”
叶知让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腔调逗得彻底憋不住笑了,她趴在桌上,笑得全身都在抖。
周木瞧了她一眼:“这家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果老没拴好他家坐骑呢。”
叶知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得更厉害了。
裴景淮轻叹着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把叶知让的发顶:“至于吗?笑成这样,别岔气了。”
他话音刚落,叶知让先是嘶了一声,紧接着小脸一皱,捂着左边腰侧哎呦了一声,裴景淮盖在她头上的手一顿。
周木噗嗤道:“真岔气了?看来我有点儿喜剧天赋嘛,就冲你笑成这样,赶明儿我就改行当笑星去!”
叶知让又疼又想笑,她擦了下眼角挂着的笑出的眼泪,冲周木摆了摆手:“不能笑了,我不笑了。”
裴景淮给她倒了杯水,叶知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了句谢谢。
周木抱着胳膊懒散的靠着椅背,眼神发直愣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们真不看我的纹身了?”
语气平平的一句话,又莫名戳中了叶知让的笑点,裴景淮转头看她,目光中带上了些不解:“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叶知让笑到说不出话,连连摆手。
周木乐了:“我寻思着,她可能现在一听我说话就想笑。”
果不其然,叶知让直接笑到趴在了桌上。
许如晔摇了摇头,他拍着周木的肩膀道:“行啊兄弟,你真可以转行了。”
周木清了清嗓子:“老子干什么不是出类拔萃?逗乐的本事都是一流,你们就说吧,见过小让让笑成这样吗?所以啊,我就是有本事。为了给大家助助兴,我今儿就豁出去亮一亮我这纹身!”
他说着,站起身来,背对着桌子撩起了衣摆,叶知让适时抬头,只见周木的肩胛正中,纹着三个类似黑体的字:张秀花
这下不光叶知让,许如晔也绷不住了,裴景淮倒是淡定:“华裔?”
周木:“昂对!我没和你说过吗?是不是有点儿年代感?她太爷爷给她取的,她太爷爷年轻时候靠出苦力发的家,没啥文化,就这名儿,据说还翻了好几天词典呢!”
他放下衣摆:“自从和她分手后,我再之后谈了对象,睡觉都不好意思脱衣服,一脱准吵架,人家问我为啥不肯坦诚相见,我都赶紧摆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正经人,啥都能脱,就是得留个背心。”
许如晔:“提醒你一下,在场有小孩,注意尺度。”
周让坐下,笑着看了叶知让一眼:“她也该懂事了,有些事儿得给她科普,不然她啥都不知道,以后更容易被骗,毕竟这世界上也不全是好人,小姑娘太单纯了,可不是好事儿。”
许如晔指着他,对叶知让道:“小侄女,别的也不多说了,你以后见着你周叔这款男人,能跑多快跑多快,这就是个标准的渣男相。”
周木也没否认,依旧笑得吊儿郎当:“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男人只要是能喘气的,都别轻易相信。喜欢是什么?那都是始于颜值,始于颜值意味着什么,那必须得是上下打量过觉得有欲望的,没欲望谈个屁的恋爱?”
叶知让看向裴景淮,裴景淮神情淡淡对周木道:“你可以闭嘴了。”
周木嗤笑:“小让让,你知道比碰上我这种渣男更可怕的是遇上什么人吗?”
“什么人?”
周木指了下裴景淮,又指了指许如晔:“一个是大冰山,一个是中央空调。冰山暖不化,只爱他自己。中央空调嘛,更渣,他是博爱。以后到了年纪,要找对象了,像我们三个这种类型的,你就绕着走,准没错。”
叶知让歪了下头。
许如晔补充了一句:“别随便爱人,好好提升自己,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爱情什么的只能算是生活的调剂,主线还是要成为更好的自己,明白吗?”
叶知让点点头。
周木朝许如晔竖起了大拇指:“要不怎么说是教授呢,一句话就说明白了我十句话的意思。”
叶知让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
安静了一会儿,周木和许如晔换话题,聊起了关于工作上的事。
裴景淮照旧一言不发,只在周木和许如晔问他时,才偶尔答一两句话。
快十点时,周木下楼去拿给裴景淮订的蛋糕,正巧,裴景淮有一通工作电话,餐厅里就只剩下了叶知让和许如晔。
叶知让和这位小许叔叔只见过几面,并不算太熟。
许如晔也和周木不一样,他没有周木那么外向,外向到见过几面就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可能是因为职业关系,许如晔坐在那儿不说话时,很是有些严肃,但又和裴景淮的严肃不一样。
裴景淮是严肃中透着一股懒劲儿,看人的表情是那种“懒得理你,别来沾边,什么东西也能和我说话”,傲气又嫌弃的生人勿近,熟人靠近也得看他心情。
许如晔是既严肃又冷,就是不想理你。
叶知让低着头,晃了晃受伤的那只脚。
安静了半晌,许如晔道:“我们今天失言了很多,你听听就好,别太当真。现阶段,就像你小叔说的,别想太多,以学习为主。”
叶知让点点头:“我知道的。”
说完,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