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摺一脸深意地看着孟宴川,不冷不淡道:“景王殿下,霜霜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自次出塞和亲也是为了圣上排忧解难,还望殿下见谅。”孟宴川闻言,面上一片黯然:“大汉多少女子,可去和亲,为何偏偏是霜霜?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瞒着本王,连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全然不顾,将本王置于何地?”他心知自己既不能劝皇上收回成命,亦不能将沈宥清带回来。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必成之事。思及此,孟宴川心底便像堵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孟宴川不敢置信,他此刻只想找到沈宥清问个清楚。
一刻也等不了的孟宴川一路奔袭来到了太傅府。
他一进门便四处唤道:“霜霜,霜霜。本王有话要与你说。”
可是一路走进太傅府,沈宥清早已不在,连同着太傅苏摺也不在,整个太傅府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异样气氛。
孟宴川顾不上细究,径直来到沈宥清的闺房前。
他连唤了几声霜霜,都没有听到回应。心底那抹缭乱的思绪越发动乱不安,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抓不住,要离他而去了似得。
孟宴川缓缓推开房门,只见房内空空荡荡,唯有书案上的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他目光猛地一滞,随即上前迟疑地将圣旨打开来。
只一眼便看到圣旨上的“出塞和亲”四字,刺目不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之女沈宥清自请出塞和亲,以结大汉与匈奴两国友好。朕念其知书达理,和亲有功。特封为大汉公主,赐号乐平,赏黄金万两,良田千顷,钦此。”
孟宴川目眦欲裂地将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往日里深爱着自己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沈宥清会离开自己。
想到今日街边行人的议论,孟宴川心底蓦地一痛。1
“嘭”的一声,孟宴川手中的圣旨猛地掉落在地上。
这时,太傅苏摺回到了府中。
他刚踏进府门,下人们便告诉他:“老爷,景王殿下来了,此刻正在小姐房中。”
苏摺闻言微怔,他没料到孟宴川竟会来的这样快。
待苏摺来到沈宥清厢房前时,孟宴川仍旧盯着圣旨出神,他面沉如水,一双精致动人的墨瞳此刻却黯然不已。
下人都候在门口,不敢轻易打扰他。
“景王殿下。”
苏摺的一声轻唤,唤回了孟宴川飘远的思绪。
他薄唇嗫嚅,涩声开口道:“苏太傅,霜霜为何要出塞和亲,她明明早已与本王有了婚约。”
苏摺一脸深意地看着孟宴川,不冷不淡道:“景王殿下,霜霜向来有自己的主意,自次出塞和亲也是为了圣上排忧解难,还望殿下见谅。”
孟宴川闻言,面上一片黯然:“大汉多少女子,可去和亲,为何偏偏是霜霜?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瞒着本王,连我们之间的情谊也全然不顾,将本王置于何地?”
他心知自己既不能劝皇上收回成命,亦不能将沈宥清带回来。此事已是板上钉钉,必成之事。
思及此,孟宴川心底便像堵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苏摺只轻叹一声后劝道:“景王殿下,此事已无转圜的原地,霜霜如今也早已出了洛阳城,您便放下吧。”
而早在五日前,沈宥清出了洛阳城后,便掀开了车帘。
越往边塞驶去,周围的景色便越荒凉。
正值十月,城外却有了寒色,劲风吹得大汉的幡旗纷飞。
沈宥清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瞳中涌动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她不由得想孟宴川在得知自己离开洛阳城去和亲的消息时,会是怎样的神情。
前世的一幕幕浮现在沈宥清脑海里,自己这一世不会再在王府里蹉跎一生,也不会被孟宴川欺瞒着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府邸了。
她要去寻找另外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沈宥清心底默念:“这辈子我成全你们,只愿我们再也不要相见。”